因爲陳竹還受着傷,所以身上的繃帶還沒有全部解下來,所以只能勉強套着自己的校服。
這讓他整個人顯得很臃腫,甚至有些行動不便。
一路上,韓墨沒少因爲這個嘲笑他。
但是陳竹也不生氣,因爲他在韓墨一行人的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和夏河等人在遠郊歷險的時候,成爲傭兵的時候的經歷。
那個時候的大家多開心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可是現在上武大了之後,大家天各一方,想聚在一起都很困難,更別說再一起做任務了。
“陳竹,你叫我一聲爸爸,爸爸給你夾塊肉喫!”
韓墨故意在陳竹面前夾着一塊肉,遞到陳竹面前,充滿了誘惑力。
陳竹舔了一下嘴脣,他的手臂都纏着繃帶,平常喫飯都得需要別人喂。
這個韓墨就抓住了機會,每次喫飯都要要挾自己一次。
“不叫!”
陳竹很有脾氣,脖子一梗:“你乖乖給爺餵飯,爺就原諒你出言不遜。”
“哎我去!”
男孩子最簡單的快樂就是喜歡當兄弟的爸爸,如果可以的話,爺爺也行。
所以每次喫飯的時候,大家都鬧作一團,也就尤娜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給陳竹夾菜餵飯。
整的陳竹一個大紅臉,還怪不好意思的。
“哎呀,你們別鬧了,趕緊喫完飯,我們要轉機去魔都。”尤娜用筷子敲了一下韓墨的手,然後夾起滿滿一碗菜,遞到陳竹面前:“快喫吧。”
陳竹看着眼前冒尖的飯菜,頭一扭,臉紅地說道:“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別逞強了,快喫!”尤娜眼睛一瞪:“這樣舉着碗很累的哎!”
陳竹猶豫了一下,張口,一大勺夾着菜的飯就塞到了自己嘴裏。
“嘖嘖嘖……”韓墨在一旁恬不知恥地湊過去:“尤娜,餓餓,飯飯!”
衆人一起翻白眼。
“我們去了魔都之後,要幹嘛?”陳竹吃了兩口飯,有些認真地說道:“去和我哥叫板嘛?”
大夥收起笑意,夏河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嘛?”
陳竹搖頭:“不是,我是擔心,學校不讓。”
楊樂水哈哈一笑:“我們呢,是在程華清老師的帶領下,去貴校進行的友好訪問,憑什麼不讓啊?”
陳竹眼神有些茫然:“友好嘛?”
夏河解釋道:“你想想你剛來冀南的時候,大概就是那種性質的。”
陳竹點頭,然後默不作聲地又讓尤娜餵了兩口。
隔了一會兒,他說:“那種訪問會招人嫌的。”
他指的是自己和魏仇等人轉學生的身份,當時其實在冀南一中還是挺招人恨的。
“恨就恨唄,有能耐他們就恨回來,我們都是大一學生,他們不服也可以派人來啊,打得過我們心服口服,打不過,憑什麼還不讓人說啊。”
“算是武大聯合競賽的提前熱身吧,摸一摸其他學校新生的水平,也好做到心中有底。”夏河補充說道。
“他們沒人比你強。”陳竹肯定地說道。
夏河笑着搖搖頭:“強不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活着。”
陳竹點點頭,又低頭默默喫飯。
飯後,陳竹因爲有傷,先回房間躺着去了,其他人聚集在夏河房間裏,和程華清教授坐在一起。
“教授,如果陳家大哥不願意教出心法怎麼辦?”楊樂水開口問道。
這也是一行人此次過去最大的阻力。
每一個世家弟子都有一套賴以生存的功法,這是他們能夠成爲世家的根基和命脈。
是絕學,旁人根本無從學到的。
每一種絕學都有各自爲人稱道的地方,他們由此才能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家族。
陳松如果咬死不願意交出心法,大家誰也不能逼迫他。
因爲如果強迫了,無論成功與失敗,都相當於釋放出了一個信號。
一個聯邦要對家族動手的信號。
這個信號絕對是極爲敏感的事件,處理不好,就有可能上升成政治風波。
畢竟,陳家流傳200年,靠地就是這一門殘缺心法,甚至目前還在聯邦各大部門效力的高級武者,背後都有家族的支持。
如果家族的根本利益被觸動了,那麼這些家族絕對是要炸鍋的。
程華清沉默了一下,說道:“誰說我們過去是爲了解決心法研究去了,上趕着的不是買賣,我是去見幾個老朋友去的。”
程華清的冷哼點醒了幾個人,大家相互看看,紛紛壞笑。
韓墨一擺手:“我不知道你們啊,我在魔都可是有親人的,我來串親戚。”
楊樂水哥倆更乾脆:“我倆家就在魔都,只不過我們哥倆沒在魔都上學罷了。”
尤娜左看看,右看看:“我來旅遊,行麼?我沒親戚!”
小姑娘說着眼睛都要通紅了。
夏河急忙安慰道:“哎呀,我也沒有,咱們就是來玩的,隱蔽點就行了。那個陳松,我高低得收拾了他,讓他沒心思管我們幾個人的事。”
下午,姍姍來遲的轉運飛機終於抵達,夏河一行人帶着陳竹和程教授,一起朝着魔都的方向飛去。
他們人還在飛機上的時候。
京武大學武鬥作戰系院長沈平安正趴在辦公桌上看地圖。
一旁的祕書正在彙報這次探索活動的總結。
“這麼說,藏已經把這件事情定性爲一件密教入侵事件了是麼?”沈平安挺直腰桿,丟下手中的筆:“還集合了十幾個人,在磁力風暴結束之後,抓走了尤娜,威脅夏河,他們威脅夏河做什麼?”
祕書低頭看了一眼資料,彙報道:“檔案上的記載,說的是夏河撞破了他們背叛的事情,他們要殺人滅口。”
沈平安揹着手,魁梧的身形微微一頓,擡頭愕然道:“你說啥?”
祕書只好把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沈平安扣了扣耳朵:“糊弄鬼呢?就這,上面的人也信?”
“現在那個被抓住的鎮長已經被拷問的奄奄一息,也自始至終都沒有改過口,想來應該是真的。”
沈平安怪笑一聲,忽然問道:“我問你,假如你是鎮長,我是夏河,我要舉報你,你怕不怕?”
祕書想了想:“怕。”
“怕?”沈平安接着問道:“你怕什麼?怕聯邦調查?還是怕祕密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