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常樂坊地處繁華,隨便找人打聽就成。”
“看樣子,這小子是在說大話,做不出新的布丁了。”
武媚娘聽着庭院裏颯颯風聲,心潮起伏的同時,由然不知,此時的自己,就如同豆蔻年華的少女一般,患得患失。
“噠噠噠……”
這時候,庭院外的走廊裏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青蘭匆忙趕至。
武媚娘見有人來,那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光芒璀璨。
終於來了!
武媚娘當即輕啓朱脣:“人在哪?”
青蘭愣了一下,沒想到天后未卜先知,居然已經知道了公主出事。
她趕緊說:“啓稟天后,公主殿下已經回家了,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並無大礙。”
“嗯?”
武媚孃的這一個鼻音拖得略長,心中那一份小雀躍,頓時就被無邊的寒意所覆蓋。
強大的氣場,如泰山一般壓了下來。
青蘭雙腿甚至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頓時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天后息怒!”
武媚孃的聲音,就如同雪山上吹下的寒風,凌厲刺骨。
“說,是誰膽敢欺凌朕的女兒!”
“迴天後,是梁王!”
青蘭趕緊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武媚娘聽青蘭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她不動聲色,安靜得就如同一座聖潔的山峯。
好一會兒,武媚娘才問:“那馮小寶傷得如何?”
青蘭沒想到天后會問到馮小寶,畢竟這馮小寶只是個市井小人物。
過些時日,肯定是要把他從公主身邊剔除,隨便刨個坑埋葬了事。
“傷口雖深,不過已經得到良好的包紮。神丐給的金瘡藥,的確非凡。”
“哼!”
所以這一身冷哼,一股勁氣涌動四方,草木搖曳。
“什麼神丐,不過一個亡國之將!”
“這宇文成都當年詐死逃亡,瘋瘋癲癲了幾十年,居然被江湖人士奉爲神丐!”
“旁人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朕還不清楚他狐狸尾巴有幾根毛?”
“你且派人暗中盯着宇文成都,他若是膽敢蠱禍朕的女兒,朕扒他的皮,扔進酒罈,醃成人幹!”
感受到天后身上所釋放出來的恐怖氣勢,青蘭不敢再言,低頭應命。
武媚娘這時候淡淡的詢問:“那李忠呢,可回長安了?”
“梁王已經回到王府。”
武媚孃的言語逐漸冰冷。
“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賴活在長安也無可厚非。”
“只是,他動了朕的女兒,那就不應活在這世上!”
“你去找許敬忠,讓他隨便編個由頭,朕賜李忠毒酒,了卻殘生。”
然而,武媚娘此話一出,青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有話就說,朕赦你無罪。”
青蘭跟在武媚娘身邊多年,武媚娘對她的一舉一動,每個眼神都極其瞭解。
青蘭一露出這個神色,武媚娘就知此事與自己有關,而且還是她最忌諱的。
倘若平時,武媚娘肯定懶得理會,但此事和勤娘有關,她不得不過問。
青蘭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
“天后,就在方纔不久,暗衛來報。”
“有一個名叫薛懷義的人,進不良司檢舉梁王,說在王府行巫蠱之術,詛咒天后。”
武媚娘柳眉,不由得微微一蹙。
臭小子,害朕在這裏等了他幾個時辰。
他倒好,爽了朕的約,居然去幫別人出頭了!?
雖然心中略略有些不爽快,不過總算薛懷義幹了件正事兒。
武媚娘那纖細嫩白的手兒,輕輕地敲打着長桌。
“篤。”
“篤。”
“篤。”
許久,武媚娘才發問。
“那薛懷義,說的可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