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動不了身體。
於是對着薛懷義破口大罵:“他孃的,這天底下叫馮小寶的人多了去,你怎麼知道老子找的是你!?”
“快把老子解開!老子可是崔家莊,崔員外的人!”
這壯漢的嗓門大,嘴巴實在太臭!
薛懷義又脫下矮瘦男人的另外一雙襪子塞進了壯漢的嘴裏。
本來還生龍活虎的壯漢,頓時不停掙扎,沒幾下的功夫就眼流直流,兩眼翻白!
這襪子的味兒,委實濃重了些!
薛懷義手裏拿着菜刀,對着矮瘦男人邪魅一笑。
審訊嘛,肯定要挑好欺負的!
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然後把樹枝壓在矮瘦男人耳邊的樹幹上。
旋即,手中刀光閃爍,狠狠切了下去!
“篤、篤篤篤篤……”
薛懷義用手中的菜刀,居然把那嫩樹枝切的跟西洋參片一樣薄!
他從地上撿起這些薄片,放在矮瘦男人面前輕輕一吹。
“你們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們兩個人的‘禍根’,像這樣一片,一片地切下來!”
“切的時候就會跟切蚯蚓一樣哦,一邊噴血,還會一邊扭動。”
二人悚然一驚!
本來還一直口吐白沫,眼淚鼻涕不停流,又嗚嗚叫的壯漢,也頓時收了聲,下意識把自己的粗腿夾緊。
薛懷義的威逼效果很成功。
矮瘦男人本就怕娶不到媳婦,現在連男人都做不了,自然扛不住,終於開口。
“大、大、大俠,我、我、我、我說……”
矮瘦男人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得出來。
意思就是他和自己大哥收了崔東禾的親弟弟,崔東梁的錢。
來小王村捆綁一個小啞巴和薛懷義。
薛懷義聽了,不由得眉頭一緊!
薛懷義眉頭一皺:“我連那個崔老六是誰都不認識,更沒有得罪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兩個人整整齊齊地搖頭。
“我、我們,只、只收錢,辦、辦事。”
薛懷義眉頭一凝:“你們不知道就算了,明天我親自找他‘好好’談一談!”
說完,薛懷義轉身就走。
“大、大哥,放、放、放了我、我們……吧。”
已經走出幾步的薛懷義,突然頓下腳步,轉過身來。
“哦,我差點忘了。”
他笑呵呵地從地上撿起那彷彿在廁所溝裏浸泡出來的臭襪子,再一次塞進了矮瘦男人的嘴中。
“唔!唔!!”
薛懷義不顧身後二人哀求,這才安心地離開。
入夜,薛懷義準備了一些明天的食材,就要洗漱睡覺。
尤三姐走過來,拍了薛懷義的肩膀。那濃眉和大眼,以及咧開的嘴角,組合成一副燦爛的姨母笑。
“寶啊,天不早了,快去休息。你不用擔心娘,娘夜裏把耳朵用棉絮堵住。”
薛懷義一聽,旋即趕忙解釋:“娘,您說啥呢?我和勤娘這才認識沒幾天,怎麼能做那事?”
“哼哼,臭小子,你現在嘴上是不承認,等一下進了屋,可不要跟狼一樣,欺負勤娘這小羊羔。”
尤三姐拍了一下薛懷義的肩膀:“告訴你啊,悠着點。勤孃的身子骨輕,經不住折騰。”
說完,尤三姐也不顧薛懷義的解釋,自不自地扭着水桶腰,笑呵呵地回屋了。
薛懷義苦笑着搖搖頭,他洗漱完畢,就躡手躡腳的推開自己房間門。
只見勤娘正在整理牀鋪。
薛懷義這房間可謂家徒四壁,所謂牀,其實就是一個木頭架子,上面放了個木板。
這張牀的寬度其實只有一道門板,屬於單人牀。
兩個成年人根本無法並排躺上去。
在牀的旁邊,有一張同樣是木板支棱起來的矮桌子。
還有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衣櫃了。
勤娘背對着薛懷義,並不知他進屋了。
鋪好牀之後,她就自顧自地到衣櫃旁,就着地面上的一些稻草,躺了下去。
薛懷義不禁愣了,看勤娘這般蜷縮在角落裏的熟練動作,似乎這些年來,她一直都睡在地上。
薛懷義走過去,伸出強健的手臂,將勤娘輕輕柔柔的身子,從地上撈了起來。
在被薛懷義抱起的瞬間,勤孃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輕擡眉眼,偷偷地瞧薛懷義。
薛懷義將勤娘放在了牀上,動作細心地爲她脫去鞋子。
勤娘那一雙嬌嫩雪白的腳丫子,便呈現在眼前。
薛懷義見這腳丫子精緻可人,不由得伸手捏了捏。
殊不知,勤娘卻因此身子微微顫抖,那兩瓣薄脣之間悠悠一啼。
“嗯。”
這聲音雖然短促,卻是格外動聽迷人。
不過,薛懷義並沒有真如尤三姐所說的那般,化身成爲餓狼,撲向勤娘這嬌綿綿的小羔羊。
他則是動作輕柔地拉來被子,蓋在了勤孃的身上。
薛懷義伸手輕輕理順她臉上一些髮絲,同時也撫去了她心中的那一份緊張。
他對着勤娘柔聲說:“這張牀太小了,今天晚上你先睡上面,我打地鋪。”
勤娘顯然明白了薛懷義的意思,她掙扎着要起來,薛懷義則是用手將她的身子,輕輕壓在牀上。
“乖,聽話。”
薛懷義飽含柔情的目光,看得勤娘有些晃神。
也不知怎的,心中的慌亂一下子就消除了,就這麼靜靜地躺着,看着,這個給予自己前所未有溫暖柔情的男人。
薛懷義對着勤娘自信一笑,隨後從櫃子裏取出了麻布,鋪在勤娘原先就準備的稻草上。
隨後吹了燈,席地而臥。
雖然身邊有美嬌娘,但薛懷義現在滿腦子浮現出來的,都是如何應對明天即將到來的危機。
崔老六爲何會派人來抓自己,薛懷義不得而知。
倘若是敵人,薛懷義也果斷出擊!
這時,薛懷義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他聽到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
薛懷義正疑惑着呢,就感覺自己的身旁傳來了一陣溫香。
恰好月光透過紙沒有貼好的窗戶,滲透了一些下來,將勤娘那張精緻的容顏映照得別樣晶瑩。
兩人彼此對視,在勤孃的眼中,薛懷義如同看到一彎清潭。
上面有粼粼月芒,也有感動的淚光。
薛懷義笑了,看着眼前的人兒,他索性張開大手,將勤娘抱入懷中。
讓她倚靠着自己強壯的身軀,將手臂給她當枕頭,同時也給予她別樣的溫暖和港灣。
薛懷義將厚實的脣,在勤孃的粉額上印了一下:“勤娘,咱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