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綃。”夜梓禹轉頭，聲音有點啞：“你過來。”
紫綃見着他眼尾都在發紅，也忍不住認真起來。
“是不是我身體出了問題？”紫綃心頭卻是平靜：“你知道的，有什麼說什麼，我不怕。”
“看這個。”夜梓禹指向一個報告上的數值：
“這個是標準參考範圍，正常女性的子宮各方面情況。這個則是你兩次報告的……”
紫綃看不懂數值代表的意義，但她能看到，她第一次報告上，數據遠低於正常值的最低範圍。
但剛剛出的數據，明顯有所上升。
雖然還沒有進入正常範圍，但按照這個趨勢，一直這樣發展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紫綃的心微微蜷縮。
夜梓禹道：“來這裏之前，我找小棠師父的女兒拿了一種藥。來這邊後，我每天都有讓你服用。”
“這種藥的功效，主要就是調整激素水平，並逐漸修復子宮。”
“目前看來，效果很明顯，只要一直堅持下去，你的子宮能逐漸修復。”
紫綃喉嚨有些發乾。
“紫綃，你有可能恢復生育能力。”夜梓禹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有可能重新擁有自己的寶寶。”
紫綃的手指收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消息，無疑是給她的黑暗裏落下一道光，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至少看到了剎那的希望。
夜梓禹又道：“所以我會留下來，我們繼續治療。”
紫綃不說話，似乎在糾結什麼。
夜梓禹握住她冰涼的手，道：“我不逼你和我在一起，我只是治療你。將來所有的選擇權都在你手上，無論你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無論你嫁給誰，和誰生寶寶，這都是你的權利。”
“我幫你治療好，只是希望你多一個選擇權，能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
紫綃驚訝地擡眼望着夜梓禹。
說實話，她現在的心有些亂。
她看到夜梓禹，的確無法剋制會想到他們曾經失去的寶寶。
想到如果當初.夜梓禹能保護她，寶寶也不會胎死腹中。
所以，不論她到底能不能恢復生育功能，那個坎都還在，會在心頭變成刺，偶爾出來一下，炸傷夜梓禹也炸傷她自己。
就像是有的夫妻，因爲其中一方的疏忽，導致孩子沒了，就算這對夫妻還愛對方，也往往會離婚收場一樣。
她不知道怎樣遺忘。
而現在，夜梓禹卻說，他留下來，是幫她治療好，選擇權都在她手裏。
他不給她壓力，令她稍稍鬆口氣。
紫綃思考許久，終於點頭：“好。”
夜梓禹也跟着鬆了口氣。
他撒謊了。
呵呵，和誰結婚、和誰生都行？
怎麼可能！門都沒有！除非他死了！
他這麼說，不過是以退爲進，找個藉口繼續留在紫綃身邊而已。
是的，他知道紫綃心頭那道坎，她邁不過去。
但誰說必須紫綃邁過去的？
紫綃走不動，那麼他來走。
過去多年，都是紫綃主動一路追逐，而從今往後，換他來追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