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更早……
早到當初U盤弄丟事件，她逼着夜初棠承認，就已經開始了！
算下來，太久了，久到即使現在明白，也根本回不去了！
夜煙雪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那曾經是帝城名媛們羨慕的一雙手，因爲它會救死扶傷，會做精細難度的手術！
而現在，它變得和枯樹枝一樣乾癟！
夜煙雪大口大口呼吸着，卻發現，氧氣依舊不夠。
她中了毒，這麼一年多的時間，早已耗光了所有。
而這個毒，就是房間裏的兩個男人弄出來的！
他們是罪魁禍首！
封袁坤，生她而不養她，還逼着她，一步步走上絕路！
封涵毅，將她的自信和尊嚴，打入泥淖，讓她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們纔是她真正的仇人！
夜煙雪的眸色突然變得猙獰，或許是迴光返照，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平日裏沒有的力氣。
封涵毅和封袁坤被鎖着，可她沒有啊！
房間裏沒有利器，她就直接衝向封袁坤，用尖銳的指甲直直抓向封袁坤的眼睛！
“啊——”
封袁坤猝不及防被抓中，只覺得左邊眼球一陣劇痛。
他本能飛快打開夜煙雪，卻發現，左邊眼球只能看到一片血紅！
“你個死丫頭！我弄死你！”
他大喊着，擡腿猛地向着夜煙雪踹去。
夜煙雪沒來得及躲開，身體本就油盡燈枯，被這麼一踹，整個人跌在地上，滾出去好幾米。
她幾乎是艱難地，才滑到了封涵毅那邊。
封涵毅看到封袁坤狼狽，都高興壞了，只覺得大仇得報，不由笑道：
“夜煙雪，做得好！有我老婆的樣子！”
然而，話才說到一半，突然也大叫出聲！
因爲原本佝僂在地上的夜煙雪突然起身，一口就咬在了封涵毅的耳朵上！
她下口極狠，加上耳朵上都是軟骨，所以封涵毅的一半耳朵，直接被她咬掉！
“你找死！”封涵毅痛極了，大吼，衝着夜煙雪一巴掌下去。
然而，夜煙雪及時躲開了。
她臉上嘴裏都是血，笑容卻很大：
“我是找死，因爲我終於要解脫了……”
她說到這裏，渾身精氣神迅速被抽乾，後面的聲音變得縹緲起來：
“如果、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
然而，後面的話，她終究沒能說出來。
她身子完全癱軟下去，眼皮也重重合上。
房間裏依舊還有封涵毅和封袁坤呼痛的聲音，兩人都想上去近距離看看對方的醜態，然而他們被鎖住，活動範圍只有自己面前兩米方圓的地方。
“死丫頭，等我好了，一定殺了她！孽種！”
封袁坤還在罵，他單手捂着不斷流血的眼睛，另一隻眼睛裏都是怨毒。
封涵毅也好不到哪裏去，耳朵的痛讓他整個大腦都嗡嗡作響。
然而，地上的夜煙雪始終沒再動一下。
“她死了？”封涵毅察覺到不對。
封袁坤也意識到什麼，停止大罵，看向地面。
這時，門開了，獵梟走了進來。
他看到地上的夜煙雪，於是蹲下身，仔細查看了她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