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封城熠也意識到了這點。
因此他道：“媽，還差一條。阿擇他現在和我們在一起，所以……”
林雅嵐織毛衣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聲音帶了幾分委屈：
“但是我織得慢，織三條的話來不及。”
她的教養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用這樣委婉的藉口。
門外，封朔擇轉身就要離開。
卻沒想到，裏面林雅嵐遲疑了一下又道：
“圍巾有點大，手套好不好？”
封朔擇擡起的腳步頓在了半空。
林雅嵐捏着毛線團的手有些發緊，她努力克服自己不去想過去的事情。
或許因爲太專注太用力，她的額頭都開始有了細細密密的汗。
“好。”封城熠替封朔擇答應：“手套也很好。”
林雅嵐慢慢放鬆下來：“嗯。”
封城熠問她：“但是媽，圍巾雖然大，但應該比較簡單。手套的話，您會嗎？”
林雅嵐垂下眸子。
她不會。
她想了想：“我打大拇指單獨、四個手指連在一起的那種，應該好學一點。”
封城熠點頭笑了：“嗯，這個簡單些，您肯定沒問題！”
他的母親，打毛線的時候心態竟然有點兒小女生。
林雅嵐徹底鬆了口氣：“明天我讓人教我。”
“嗯。”封城熠點點頭：“媽，你還記得棠棠嗎？我和她結婚了。”
林雅嵐聞言，擡起眼睛的眸子很亮：
“她同意了？”
封城熠有點兒無奈：“您還不相信自己兒子？”
說罷，他拿出了結婚證。
門口，夜初棠探進去腦袋。
結婚證本本，她都沒摸過幾下就被封城熠收了。
而就在這時，封城熠恰好逮住了她的小腦瓜，衝她招手：
“棠棠，過來。”
夜初棠連忙站好，再快步走了進去。
“小棠棠？”林雅嵐衝夜初棠伸手。
夜初棠抿了抿脣，喊出：“媽。”
有點兒彆扭，不過封城熠在夜家都改口了，所以她也應該這麼叫的。
而面前的林雅嵐在短暫的呆愣後，突然就伸臂抱住了夜初棠。
她歡喜道：“我以前就想要個女兒，今天算是如願了！”
夜初棠一怔，所以她這是被婆婆徹底認可了？
她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林雅嵐突然衝她扔玻璃杯的樣子。
其實封城熠的媽媽，平時的時候真的很好，夜初棠很希望她能被徹底治癒。
於是，她伸臂回抱住了林雅嵐，有別於一開始的拘謹和僵硬。
夜初棠笑着說：“媽，您現在睡眠有沒有變好？”
林雅嵐說到這個，脣角揚起微笑：
“嗯，用了你給的香後，我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也不會做夢。”
曾經摺磨她二十多年的噩夢，終於在午夜沒有再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情緒越來越能控制。
會有治癒的一天嗎？林雅嵐嚮往，卻又不敢想。
“那太好了，等回頭您精力更好些，我們一起去逛街。”夜初棠變身誇誇團媳婦：
“您身材這麼好，看起來也就比城熠大七八歲而已，顏值不能浪費！我們到時候出去買買買！”
林雅嵐點點頭，眼底多了幾分朝氣：
“嗯，到時候讓小熠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