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朔擇坐在牀邊，掌心輕輕落在林清瀾的額頭。
他之前有過吐了後發燒的情況，所以想看看林清瀾會不會發燒。
林清瀾整個人一直處於警惕狀態，直到額頭上落下溫熱觸感。
男人雖然周身氣息很冷，可掌心卻是溫熱的。
他停留在林清瀾額上幾秒鐘後，抽回了手。
周圍安靜，林清瀾知道，最好不要刺激這個人。
因此，她儘量放輕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封朔擇在牀邊坐了兩分鐘，見林清瀾一動不動，似乎是要睡了。
他於是站了起來，走去沙發上坐下。
既然計劃提前了，那他就要好好規劃一下。
時間好像靜止了下來，視線一片黑暗，周圍也沒有聲音。
林清瀾一直保持着警惕，可賴不住實在喝了不少的酒。
漸漸地，她眼皮開始打架。
她用力撐着，甚至通過悄悄擰了自己幾把來緩解困意。
可終究還是不知什麼時候閉上眼睛，就徹底睡了過去。
女孩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闖入耳膜，封朔擇來到牀邊俯身。
林清瀾睡得很沉，顯然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
封朔擇的手掌緩緩落在她的臉頰上，似乎在丈量着什麼。
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沿着她額頭一路往下，描摹着五官，來到脣.瓣上。
彈性，像果凍的觸感，令他喉結滾了滾，眸色變得漆黑如墨。
火焰在血液裏跳動。
他在林清瀾的脣.瓣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往下，落在林清瀾的下巴上。
片刻後，他抽回手。
確定林清瀾這樣都不醒，封朔擇打開了一盞燈。
彎身從牀頭櫃裏取出一個東西，燈光下，暗銀色的蝴蝶面具折射出金屬的光。
封朔擇又拿了工具，走到沙發上坐下，繼續雕刻。
他剛剛仔細量了，面具還需要修改一下。
封朔擇認真修改着，時間逐漸過去。
等他改完，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裏取出林清瀾的手機。
他輕輕捉住林清瀾的手指，按在指紋解鎖上。
手機開了，封朔擇調了靜音模式，這纔將手機放到一邊充電。
他重新關了燈，坐在林清瀾牀邊。
牽起林清瀾的手放入掌心，封朔擇瞳孔收緊。
白天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幹了，卻被夜梓焰的電話打斷了。
現在，他算是補上。
外面天色已經逐漸變亮，房間裏卻依舊很暗。
封朔擇拿起牀頭放着的蝴蝶面具，端詳片刻，將它輕輕戴在林清瀾的臉上。
微涼的觸感，令睡夢中的林清瀾有些不適。
她本能地哼了聲。
封朔擇頓時渾身緊繃，卻見牀上的女孩沒有下文了，看來是沒醒。
他鬆開她的手，走到窗邊將窗簾撩開一道縫，稍稍放一些光進來。
他凝視着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孩。
她是他小時候唯一的朋友，雖然很短暫，但是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同齡人之間是怎麼一起玩的。
他到現在也只有她一個朋友，可她卻說，她有很多個朋友。
封朔擇突然之間渾身冰冷。
他俯身下去，在林清瀾耳邊道：
“我不能接受你身邊還有其他人，所以跟我走好不好？我會對你很好的，我也只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