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封城熠眸光望着前方，聲音沒有溫度。
“她已經沒幾天了。”封涵毅的聲音同樣冷漠。
封城熠聲音難掩殺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和你做個交易。”封涵毅淡淡道：“如果你希望她能活過來。”
封城熠沒說話。
封涵毅卻不在意他的沉默，繼續道：
“你應該知道，余文是我的人。”
“余文能知道如何解開她身上的毒，也能知道，如何扭轉她全身器官衰竭的趨勢。”
見封城熠依舊沉默，封涵毅似乎少了幾分耐心——
“給你一天一.夜的思考時間，再晚了，就連余文也救不了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
封城熠依舊站在走廊上，眼底如覆上了一層千年寒冰。
他知道，封涵毅在打出這個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
呵呵，選擇？
他有嗎？！
不論是封涵毅，還是天底下任何人。
只要對他說一句，如果做個交易，夜初棠就能活下來。
他都會去做。
他是絕望又亡命的賭徒，早已走投無路。
只是偏偏，提出交易的是個魔鬼。
夜家幾兄弟已經陸續趕到，望着裏面，眼眶泛紅。
沒人責怪夜梓生，因爲他們今天看到，舞臺上的夜初棠光芒四射。
她應該擁有這樣的人生。
而且，她的笑容是甜的、有光的。
幾位長老從病房裏出來，紛紛搖頭：“我們學藝不精。”
一句話，粉碎了大家微末的希望。
“她太累了所以睡着了，睡夠了就會醒來。”林長老道：
“不用吃藥，讓她開開心心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衆人點頭。
病房裏，夜初棠安安靜靜躺着，的確是安靜睡着的模樣。
幾個哥哥同時俯身，要去抱妹妹回家。
最後是夜梓任和夜梓禹搶到了前面。
夜梓任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清晰，他的手臂落在了夜初棠的脖頸後，另一隻手要穿過夜初棠的膝蓋彎。
對面，夜梓禹同樣是這個動作。
兩人同時擡頭，目光撞上。
四目相對的一瞬，夜梓禹飛快別開臉，不和夜梓任對視。
一旁，夜梓生雖然難過，還在努力活躍氣氛：
“喂，你們兩個，一個剛剛好了的傷員，一個病秧子就別搶了！我來吧，我年輕力壯最適合抱妹妹了！”
可兩人都沒理會他的話。
夜梓任率先出手，扣住了夜梓禹的手腕。
他問：“四哥，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他醒了後，四哥就從來都不和他對視。
有時候兩人碰上了，夜梓禹也有些怪怪的。
夜梓禹聞言，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他搖頭：“沒有。”
夜梓任語氣認真：“有什麼就直接和我說，我們兄弟不要生分。”
“老五，你想多了。”夜梓禹道。
說罷，他直起身子：“你抱小棠吧。”
他其實也沒多少體力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和小棠一樣倒下。
夜梓任將夜初棠抱了起來。
重傷初愈的他有些喫力。
不過這是他被救回家後，第一次將妹妹抱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