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失笑，封城熠不由捏了捏眉心。
他家寶寶，到底還有多少個驚喜等着他？
可是，想到夜初棠的身體，那種驚喜又成了吞沒人的悵然。
封城熠知道，夜初棠沒說自己會調香，恐怕壓根兒都忘了這件事。
畢竟，對她來說，如果真的想要虛名，隨便爆一個馬甲出來就夠了。
可她卻習慣了隨性。
或者說，別人看得比天還大的虛名，在夜初棠的心裏，其實什麼都不是！
她會什麼、想研究什麼，就去研究了。
不需要宣揚、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
因爲在她的心裏，那不過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心中有溝壑，眉目作山河。
這樣的胸襟和眼界，爲什麼老天卻偏偏給她開了那麼大個玩笑？！
爲什麼，要讓她從小離家、從小深受毒素折磨？！
真的是天妒英才嗎！
封城熠心頭情緒翻涌，而在現場的夜初棠卻沉着冷靜。
雖然很久沒碰調香了，可有些東西，拿起來就彷彿昨天才做過。
她動作熟練，沒有刻意秀手速，反倒讓在場的人看出些門道來。
大家都在看寧洛瑤的行雲流水，卻在驀然間發現，夜初棠是不是真的懂調香不說，她的動作竟然比寧洛瑤還優美！
畢竟，如果一個完全不懂調香的人，拿到這些設備，就算是裝樣子，那也裝不像的。
可人家夜初棠，一動一靜都彷彿帶着天生的韻律。
脣角的從容淡定，更像是有錚錚傲骨和卓然自信。
彷彿這纔是她的主場，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她請來的嘉賓！
所以，很多抱着看好戲姿態的人，開始坐直身子，認真看了起來。
很多人也不相信夜初棠能超越寧洛瑤，可也發現，夜初棠估計還真學過調香。
至於最後能調出個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寧洛瑤這邊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她看了一眼另一頭的夜初棠，眼底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夜初棠，還真的會調香？
寧洛瑤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手，所以她越發認真對待起來。
她今天要現場調的，是一款很特別的功能香，可以說，就算放在調香聯盟，那也是前十的存在。
畢竟因爲今天帶的材料比較普通，沒有什麼珍惜材料。
而夜初棠，同樣用這樣的材料，寧洛瑤覺得，除非她比調香聖手還厲害。
否則，絕對不會超越自己。
心中已定，寧洛瑤越發從容。
而另一邊，夜初棠已經開始收尾。
好久沒做這些，雖然刻意放慢了速度，可依舊還是有些累。
她的體力果然不支了啊？
不過體力不論怎樣，該教訓的人還是得教訓。
現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她是臨時起意要調香，還從寧洛瑤那裏拿的材料。
她就不信，寧洛瑤的水軍真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如果真這樣，那還更好，讓大家都看看那個女人的嘴臉！
當最後一步融合完成，夜初棠將透明中帶一點點淺淺藍色和銀色光的液體裝入透明的瓶子，開口道：“我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