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出，整個書房頓時陷入沉重氣氛。
封城熠默了默，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是上次中毒對她影響很大，她每天情況都在加重。”
說罷，封城熠拿出手機，調出備忘錄遞給大家：
“這是棠棠的睡眠時間表，從一開始每天八個小時，到現在已經十個半小時了。”
衆人拿過去，頓時都從彼此的目光裏看到了濃重的擔憂。
這時，夜梓禹開口：“小棠的情況原本比我好些，現在反而不如我了。”
而之前，夜初棠對大家說，夜梓禹也就差不多半年時間。
距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過去了一個多月。
一瞬間，所有人眼睛都有些發紅。
書房陷入久久的沉默。
直到夜梓生打破安靜，問：“她房間書架上的書，一本都沒有用嗎？”
封城熠道：“她看了四分之三，還有一些沒有看完。”
“現在就只能指望那剩下的四分之一？”夜梓平深吸一口氣。
後面的話，他還是沒敢說下去。
因爲誰都知道，身體的負荷量是有限的。
一旦時間晚了，夜初棠的身體已經超負荷太久，所有器官可能都會出現衰竭的情況。
那麼，即使拿到解藥，也無濟於事！
在場衆人也都明白夜梓平沒說完的是什麼。
夜梓任轉身，走到一邊，默默擦掉眼角的淚。
他纔剛剛恢復視覺，都還沒能好好看清楚妹妹，就要沒有了嗎？
“都是因爲我——”夜梓任的手插.入頭髮裏：“如果不是爲了給我拿角膜，小棠她不會中毒……”
“老五，錯的不是你。”夜梓一同樣喉嚨哽咽：
“錯的是夜煙雪和她的父親！小棠和老四從小就被他們害得中毒，這麼多年，還不放過……”
“那個女人不也中毒了，她現在情況怎樣？”封城熠問。
他這些天一直在聯盟，倒是沒來得及調查夜煙雪的情況。
聞言，夜梓一道：“她應該是一直在自己給自己治病，但是情況並不好，似乎毒素髮作的頻率相當高。”
“由於毒素原因，她幾次實驗都失敗，造成了醫學聯盟不小的損失，所以駱峯會長最近已經放出消息，招收新的學員。”
“看樣子，夜煙雪要被替代了。”
封城熠蹙眉：“她父親一直沒有出手？”
“殘鷹倒是讓夜煙雪做過一件事。”夜梓一說到這裏，眸底露出厭惡：
“他讓夜煙雪去引誘駱峯，但是夜煙雪不同意。所以兩人在僵持，而且夜煙雪毒發，殘鷹不提供解藥，所以兩人有鬧掰的趨勢。”
封城熠眸底的一絲希冀消失：“殘鷹也沒有解藥？”
夜梓一道：“小棠給夜煙雪安的監聽一直到前天才失效，而從裏面的對話來看，殘鷹應該沒有解藥。”
霎時，房間又再度變得沉默而壓抑。
封城熠走到窗邊，想到的是昨晚，他走到沙灘上，就看到夜初棠在趴着點蠟燭的模樣。
火光照亮她的臉，精緻又嬌俏。
他知道，夜初棠點了心形蠟燭在哄他。
那個時候，如果是一輩子該多好？
眼睛正不自覺發潮，封城熠就聽身後夜父問他：“城熠，你確定要這麼早和小棠定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