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聽到老爺子這話，正在罵罵咧咧的王歷，突然閉上了嘴。
黛圓圓也忍不住低下了頭。
這事的確是王歷理虧了。
當初的確也是王歷纏着黛圓圓要學的。
雖然王歷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但有些東西他也不是沒聽說過。
武俠電影裏常演。
偷學武功是大忌，輕則廢除武功，重則滅滿門，反正事很大就是了。
王老爺子只是照王歷胸口來了一腳，顯然是看在黛圓圓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學了多久了?”
王老爺子眯着眼睛問二人道。
“沒多久，也就幾個月吧。”黛圓圓道。
“幾個月？”
王老爺子聞言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很是嚴肅地問道：“真的嗎？”
“我才離開家多久啊。”黛圓圓道：“從那時候開始的。”
“每天都在刻苦練習？”王老爺子又問王歷。
“啊……這個……倒沒有。”王歷不好意思道：“我還要打遊戲來着，也就沒事的時候學學。”
“這……”
聽到王歷這話，王老爺子表情更凝重了：“你以前真的沒學過功夫？”
“大爺，您覺得這玩意是我們普通人家能學的嗎？”王歷都快無語了。
這是真功夫欸，不是樓下的那種特長班。
黛圓圓曾跟王歷說過，真正練功夫的人，需要練發力，打熬筋骨，然後實戰訓練。
發力需要運勁心法，這種高端機密別說普通人了，圈子裏的人都是互相提防的，王歷自是不可能學到。
打熬筋骨除了需要大量的肌肉訓練以外，還需要大量的體力和速度訓練，這種高強度的訓練專業運動員都受不了，必須配好幾個專業的營養師和按摩師來進行輔助訓練。
一天的花費就得好幾萬。
至於實戰訓練，那更是一筆大開銷。
一個月不賺個百八十萬想練這正經玩意？樓下特長班學踢木板一學期還得五千塊錢呢。
王歷這種出身，自是想都不敢想。
“奇了！”
聽到王歷這話，王老爺子一臉震驚，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欣賞。
這套步法來歷也是很深的，是王老爺子的夫人從孃家帶來的絕技，又經過王歷父親的改良，纔有了今天這般威力。
高明的絕學，學起來自然也不容易。
這門步法最誇張的就是難度。
黛圓圓天賦優秀而且從小習武，這門步法不間斷刻苦訓練了一年，才堪堪能完整走下來，實戰模擬下，甚至連王老爺子一招都躲不過。
而王歷沒有絲毫根基，只是偶爾練習，短短几個月就能將這步法用於實戰，併成功躲過王老爺子兩招。
這是什麼悟性？
“怎麼？”
王歷有些詫異，爲啥這老頭突然眼神變得這麼色情。
“你這悟性，在我認識的人之中能排第三！”王老爺子鄭重其事道。
這門繁瑣的步法，最考驗習武之人的悟性，很顯然，王歷就是那種悟性很高的人。
“第三？”
王歷好奇道：“第一的是誰？”
“我父親！”
王老爺子提起自己的父親，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他只是看了一眼前面幾步，就完整地推出了整套步法，並且做出了最完善的改良。”
“我擦！這還是個人？”王歷目瞪口呆。
這套步法王歷雖然學得很快，但也是比較喫力的，聽說有人看了一眼就能將這套步法完善，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專業圈的事，當真讓人聽得跟傳說似的。
“那第二是誰？”王歷又問。
“我……”王老爺子不要臉的說道。
“真的嗎？不會吹牛的吧。”王歷撇嘴，眼前這老爺子還挺會吹自己。
“哼哼！”老爺子道：“我只偷偷看過幾次，也能完整用下來了，不過我和我父親都是有底子的，能有這悟性很正常，倒是你，毫無根基還能有些領悟能力，屬實難得。”
“那我呢？”黛圓圓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哎……”
王老爺子摸了摸黛圓圓的頭道：“你是正常人裏面天賦最好的……不要和我們比。”
黛圓圓：“……”
“我剛纔那一腳如何？”王老爺子突然話鋒一轉問王歷道。
“這個……”
王歷就很無語。
好傢伙，您老剛纔那一腳差點把俺踹死你知道不？你還問我怎麼樣，得虧老子打不過你吧。
“很厲害！”
王歷思索了片刻，最終只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
那一腳真的是威猛霸道中帶着刁鑽歹毒，真要是生死戰，王歷現在已經涼了。
“嘿嘿，想不想學？我教你啊。”
王老爺子嘿嘿一笑道：“我教你啊。”
“啊……這……”
王歷愣了。
“您，您要收他當徒弟？”黛圓圓聞言一驚，詫異地問道：“您不是不收徒弟嗎？”
王老爺子雖然武功很強，但一輩子從未收過徒弟。
黛圓圓的武藝雖是親授，但也沒有師徒名分，僅僅只是拿家裏的視頻光盤扔給這姑娘，然後偶爾指導一下而已。
現在卻要收王歷爲徒，黛圓圓又激動，又羨慕。
自己這個親女兒都求了二十年，想不到被王歷後來居上了。
“嗯！”
王老爺子十分不謙遜地說道：“你知道的，像我這種天才，一般當不了老師……別說是笨蛋了，就算是你，也很難達到我的預期。”
當老師的肯定喜歡以己度人。
同樣的功夫，老子看一眼就會了，你特喵地學了半天，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哪怕你的天賦比別人還要高一丟丟，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那就是垃圾。
天才不當老師是很正常的。
王老爺子小時候頑劣不堪，不用功，再加上有個比他更天才號稱千年不遇的親爹當老師，每天都得挨三頓暴打。
這要是教個普通人，徒弟和師父至少得死一個，要麼徒弟被打死，要麼師父被氣死。
而眼前的王歷不同。
習武看的就是根骨，悟性，以及反應能力。
論根骨，王歷能挨王老爺子三成力的一腳還活蹦亂跳。
論反應能力，王歷天賦異稟，毫無功夫根底，能憑着反應速度和王老爺子拆兩招。
論悟性，更是隨隨便便學會了王家的絕學步法，就這天賦，已經很難找到第二個了。
何況王歷和黛圓圓又有這層關係，王老爺子自然也不想把一身本事帶進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