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最近多聯繫一下她。”陳路周只能提醒到這了,剩下的徐梔不讓說。
朱仰起哦了聲,心思壓根不在那,嗑着瓜子,好奇地問:“你跟徐梔到底怎麼啊?”
陳路周兩手交疊在身後,託着脖頸,懶洋洋地就仰在沙發上,有點生無可戀地看着天花板,他想起百年孤獨的一句話。
——“無論走到哪裏,都應該記住,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復存在,就連那最堅韌而又狂亂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只有孤獨是永恆的。”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別人給他糖,他都要想想,要不要喫,喫過之後還能不能一直喫,如果不能一直喫,不如不喫。
陳路周把手放下來,拿起手機看了兩眼,發現徐梔又更新朋友圈了,她真的很有搞笑的天賦。
徐梔:「人生收到的第一朵玫瑰花。」
底下是一張圖片,有個人送了她一束玫瑰花——你牌打得真好,遊戲截圖。
他退出來,給徐梔發了一條微信。
Cr:你爸問你沒。
徐梔:問了,他剛纔一度要拿刀去砍你,還好被我苦口婆心的攔下了。
Cr:?
Cr:咱倆明天別見面了。
徐梔:陳路周,你膽子真小。
Cr:不是我膽子小,殺人得坐牢,我怕你沒爸爸。
Cr:你們家法律意識是不是普及不到位?對了明天上午我有事,下午來接你。
徐梔:……你還要去複查嗎?
Cr:?????
Cr:你爸是不是職業素養也得再培訓培訓?
徐梔:是我剛纔不小心聽到的,難怪你不肯給我看,我說呢,大帥哥怎麼可能遮遮掩掩的。
Cr: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梔:那哪樣?
Cr:……服了。我洗澡去了,你再說下去,明天見面真動手了啊。
那邊頓了好一會兒,纔回過來一條。
徐梔:你什麼時候走。
Cr:下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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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光霽看見陳路周送上門的時候,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心裏那股火吧,噌一下就竄上來,跟昨晚在樓梯間裏的好言相勸簡直判若兩人:“不是讓你這幾天多用手再來嗎?”
當時科室裏還有個女醫生在拿資料,陳路周下意識咳了聲,一臉尷尬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含混地說了一句:“嗯,前幾天有過……”
徐光霽上下打量他一眼,慢悠悠地說,“行,把病歷卡給我。“
陳路周遞過去。
徐光霽瞥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聽說你要出國?”
陳路周靠在椅子上,一愣,淡淡地:“嗯。”
女醫生拿了資料跟徐光霽說了一聲就走了,科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徐光霽開完單子直接把病歷卡拍在桌上,突然從手機裏掏出一個視頻,“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陳路周湊過去。
徐光霽把手機放在桌上,視頻裏是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小女孩,明眸皓齒,陳路週一眼就認出這是徐梔,她五官幾乎沒變,尤其那雙眼睛,直白而鋒利,卻乾淨無辜,所以看着特別真誠,因爲她站在講臺上口若懸河地發表着競選感言——
“大家好,我叫徐梔,拿破崙曾經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士兵’我雖然沒有林子軒那麼有錢,但我長得漂亮,林子軒的錢不可能全部給你們花,但是我的漂亮毫無保留,你們有目共睹。希望大家選我,但是如果我當上班長,也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讓我難做。”
徐光霽收起手機,笑眯眯地說:“我女兒是不是很自信?”
“嗯,自信大方,您養得特別好。”陳路周由衷地說,好像這就是徐梔,而且,幾乎能想象到她小時候絕對是隻高傲的天鵝。
徐光霽收起笑臉:“可她昨晚晚上哭着問我,爸爸,我是不是特別差勁。”
陳路周:?
徐光霽挪開椅子,做張做勢地捂着胸口當場給陳路周表演了一個捶足頓胸:“她說,我連男朋友都留不住,我算什麼小熊餅乾。我主要也不是有什麼別的問題,你走不走都行,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小熊餅乾的意思?你們年輕人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陳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