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車上，鄭科感慨:“做我們這行，什麼奇葩事都能遇到。剛纔這樣的也不算誇張，充其量是夫妻間的情趣。上回遇到過在酒吧陽臺上亂來的，玩得太過，女的不小心掉到陽臺欄杆外，還好命大，自己抓住欄杆沒掉下去，我們到現場時。”
鄭科說到一半看了眼旁邊的宋京野，沒往下說，再往下說就是下流事了，想來他也不愛聽，所以轉移話題:“剛纔那人，你怎麼認識了？”
那人一看就和他家宋隊不是一類人。
“之前工作中有接觸。”宋京野淡淡地回答，和趙霆行的事太錯綜複雜了，最初是爲了救垚垚，也是爲了陳檸回那個基金會的事，後來是爲了森兵集團，爲了顧阮東，一直就不是一路人，沒想到今晚能遇上。
這麼一提，又想到了陳檸回，當初她還是一個不懂變通，一根筋的小姑娘，現在倒是圓滑了不少。
不能想，一想那種煩悶的感覺又升騰起來。
此時是鄭科開着消防車，宋京野坐在副駕駛座上，開了一會兒，他腦子裏忽然浮現多年前在西北時，他們去山裏訓練，每天傍晚回部隊時也是這樣，鄭科開着軍用卡車，他坐在副駕駛座上。
有一回，他要送那部手機給陳檸回，頭一天約好時間了，第二天因爲訓練出了點意外，沒有按時到。
那晚他們的卡車經過她學校的路口，他忘了這事，所以沒停，徑直往前開着，
還是鄭科提醒他，後面有個小姑娘在追他們的車，他往後一看，就看到她小小的身影。
他還記得那晚，他說請她喫飯吧，她說學校門禁時間到了，她得回去了。很多年過去了，當時沒放在心上的事，忽然在心底清晰地冒了出來，讓他的心裏感覺出一絲酸澀。這種感覺比前陣子她在x國的擔心更甚。
他問鄭科:“你以前經常給她買喫的嗎？”
“誰？買什麼零食？”鄭科被這麼冷不丁地問一句，根本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檸回，她上學的時候。”
“她啊，對，以前上高中那會兒，她們高三學生經常熬夜學習，她肯定不捨得給自己買喫的，所以我要是路過她們學校，就給她買點了。來北京上學後，請她喫過幾次飯。她那學校不在市區，我那時也剛調回京，工作忙，所以顧不上她。”
宋京野聽着，沉默着，想到那張她沒用過的卡，那幾年，對她的關心太少。
“宋隊，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沒事。”就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
車到了消防隊，他們下車後，又開了各自的車去班長那家酒樓喫飯。
班長見他倆來，急忙出來招待，見鄭科還穿着消防服，問，“這是剛下班？”
“是啊，有什麼好喫的，快給我和宋隊拿上來。”
“馬上。”班長轉身回廚房，過了一會兒，帶着服務員推着餐車來了。
宋京野一看，除了幾樣菜以外，又
有滋補湯。
“我們有一廚師，擅長粵菜，煲湯是他強項，我跟他學了一點，養生嘛。”班長說着給他們一人端了一盅上來。
宋京野不喝，連勺子都沒碰。
“你們來，怎麼不把小檸回叫來？她上回喝完那盅竹筍老鴨湯之後，還特意發信息給我說特別好喝。”
班長說着，又道:“要不現在讓她過來？我讓人去接她。還有張旎。”
鄭科:“張旎今晚值夜班，不然我能來你這？”
宋京野:“都快11點了，把人叫來做什麼。”
班長看了下時間:“也不算太晚，我打電話問問。”
班長很喜歡小檸回，從以前在西北時就愛單獨給她弄點喫的，今天又難得都來，他興致很高。
宋京野沒再反對，看着班長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只聽班長說:“小檸回，要不要過來喝湯。宋隊和鄭科都在呢。”
免提裏，陳檸回的聲音傳來:“謝謝班長，替我跟叔叔和哥問聲好，我今晚就不過去了，明天要早起。”
宋京野一聽，這像話嗎？一個叔叔，一個哥哥，她叫那麼順口？
班長道:“行，你早點睡。想喝什麼湯，隨時跟我說，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班長掛了電話，就見宋隊長怎麼冷着臉了？不過他平時也就是不苟言笑的，班長也沒在意，和他們閒聊起來。
鄭科一邊喝湯一邊說:“今天這骨頭湯不錯，正好給我補補骨頭。我們消防大隊，下週要跟公安
系統那幫傢伙足球比賽。”
宋京野聞言:“你們比得過？”
“當然，公、檢、法我們都挑戰了一遍沒有新鮮感了，我前幾天還跟小檸回說，讓她幫忙組織組織，下回我直接挑戰她們外交.部。”
宋京野:“你就欺負他們都是文弱書生吧。”
鄭科:“你對他們有什麼誤解？他們爲了增強體質，每年都有集訓。還有他們和體育總局合作，已經舉辦了很多年的和各國駐華外交團的各種比賽。”
“什麼集訓？”
“類似於軍訓吧，每年從軍隊裏請人來訓練，也請過我們一次。不過那年，我們主要是進行爲期兩週的消防演習，術業有專攻嘛，訓練體能的事，還是你們狠。”
宋京野不置可否。
這是晚餐和宵夜一起吃了，喫完各回各家。
陳檸回這邊掛了電話睡覺，第二天早早到單位，一進門就收到通知，新一期的集訓可以開始報名了，她們作爲新人，都是必需要參加的。
她之前早有耳聞，這集訓很辛苦，可以稱之爲魔鬼訓練，絕不是大家以爲的軍訓那麼簡單，有各種挑戰的項目，甚至有一期是訓練跳傘，據說那一期的學員訓練下來之後，但凡聽到集訓兩個字，都起了應激反應。
陳檸回不怕喫苦也不怕累，但是什麼跳傘之類的高空項目，她敬謝不敏，想着既然以前已經培訓過這種項目，這一期應當不會來個重複的項目，所以欣欣然報名
了。
集訓在一週之後，大家只知道這次請的教官，據說是從國.防那請的，陳檸回沒多想，請教官嘛，普通軍官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