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大概是找不到了。”曲嫣難過地嘆了口氣，“我的心理病，它還會挑人。我總不能在大街上一個個抱過去？”
“是它會挑人，還是你會挑人？”莫時御看她演得像模像樣，感傷嘆氣的樣子很能唬人。
這個小騙子，說來說去，不就是想暗示，她只想抱他。
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起的這個心思？
又或者，只是叛逆愛玩？
“你可以理解爲，是它——”曲嫣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它在認人。”
“它或許會認錯人。”莫時御的目光在她臉上凝了一瞬。
小丫頭片子，很會說動人心絃的話。
“莫先生好像很希望我認錯人？”曲嫣擡眸看他，彎脣淺淺一笑，“也許是的，畢竟我年紀還小，見識淺薄，認識的人少。”
反正她以‘莫笑語’的身份攻略他是無效的。他不接招，她就不撩了。
“你打算去哪裏認識更多的人？”莫時御似是隨口一問。
“哦，對了，曲嫣之前跟我發消息，說她有可能去念體育院校。這類專業一定男生多，我到時請她幫我介紹幾個新朋友吧。”曲嫣微笑着道。
“你和曲嫣聊得挺多。”莫時御眸光悠悠一閃，她和她自己發消息，編得挺溜。
“嗯，我們關係不錯，無話不談。她說她不想讀什麼體育院校，大部分都是男生，萬一有太多人追她了怎麼辦？”曲嫣自誇得臉不紅氣不喘，“她其實長得很好看的。”
“既然你和她的關係好，不如幫我勸勸她，不要化奇奇怪怪的妝，不要染五顏六色的頭髮。”莫時御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她的頭頂。
她之前戴的應該是假髮。
又紫又粉又綠，令人窒息。
“行，我勸勸她。”曲嫣爽快地答應下來，“但她願不願意改變，就只能尊重她自己的意願了。”
“那就麻煩你了。”莫時御輕輕勾了勾脣。
……
車子從醫院又返回店鋪，曲嫣看時間已經趕不及開門營業，索性就借病休息。
莫時御也沒多說什麼，瀟灑地走人。
他離開不久，曲嫣的手機屏幕就亮了——
莫時御的來電。
他打的不是‘莫笑語’的微信語音，而是曲嫣的手機號碼。
曲嫣正在店鋪樓上的房間裏，她往窗外瞧，莫時御的車還停在街邊，還沒有啓動。
“喂？莫叔叔？”曲嫣站在窗簾後面，接起電話。
“你在哪？”
男人磁性的低沉嗓音從聽筒裏傳到耳朵，極爲好聽。
曲嫣輕咳一聲，用原主的音色，無辜地道：“莫叔叔，我本來真的是去找廁所，但是剛好有個朋友出事了，打電話叫我去幫忙。”
莫時御坐在車裏，透過車窗，漫不經心地望向笑語蛋炒飯店鋪的二樓。
他手裏拿着手機，閒散地說道：“該幫的忙幫完了嗎？”
曲嫣回道：“幫完了，我等會兒就回家。”
莫時御不疾不徐地道：“我正好也要回去，你說個地址，我過來接你。”
曲嫣：“……”
說什麼地址？
她總不能過了這麼久還在這裏找廁所吧！
“莫叔叔，我自己會回家的，你貴人事忙，就不勞煩你了，拜拜！”
曲嫣迅速掛了電話。
樓下街邊的黑色賓利裏，莫時御薄脣微勾，對司機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