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決震怒之，倏地伸手捏住曲嫣的後頸。
他意欲迫使她把頭擡起來，但又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避免江少辭衝過來掀開牀幔。
這一幕若被人看見，他真的會想殺人滅口！
可是曲嫣完全不知死活，就這樣埋在他腹部，怎麼也不肯擡起來。
顧決在指間加重力道，捏緊她後頸，威脅之意洶洶。
曲嫣感覺到一點微痛，還有點癢，她的頭在他身上蹭了蹭。
顧決的腰猛地繃直！
曲嫣的面頰觸到某個地方，她暗驚了一下，終於擡起了頭。
“……”顧決看着她，眸底暗色翻涌，戾氣遍佈，似乎想喫人。
曲嫣看得心頭一跳。
不會又想殺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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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頭頂的殺意值沒波動，應該還是捨不得她廚藝的吧？
“夫君，你別生氣。”她張脣，無聲地哄道。
外面，江少辭一邊退一邊謹慎地道：“阿決，雨夜難行，今夜我就不回王府了，宿在你府客房。你明日起來，我們再談。”
他這話的真實意思其實是：‘阿決，別怕，我會見機行事。’
他說完就慢慢退出了屋子。
顧決知道他肯定不會走遠，必定會因爲擔心他的安危而守在屋外。
所以，顧決此刻開口的聲音仍壓得很低，咬牙切齒地道：“曲嫣！你鬧夠了！”
“我沒鬧。”曲嫣略微退開一點點距離，視線輕落，瞄了一眼他白色寬褲掩蓋下的那裏。
顧決被她看得火冒三丈，白皙精緻的俊臉漲得通紅，猛一擡手，遮住她的眼睛，含怒的話從牙關裏迸出來：“你想以此威脅我？怕是做夢！”
曲嫣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在他掌心下微微搖頭：“夫君，你在瞎想什麼呢？我不可能去揭發你不是真太監。我說過，我是真心要跟你過日子的。”
“曲嫣，今天這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聽好，記牢。”顧決緊緊覆着她的眼睛，咬牙道，“我是一個太監，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可我剛纔……”
曲嫣話還沒說完，又聽顧決陰寒着聲繼續道：“你想要過的正常夫妻生活，我給不了你。不管你剛纔碰到什麼，那也是無用之物。”
他再次警告道，“這些話，我只說這一次。你給我記清楚，莫再胡來。否則，我必會一刀砍下你的腦袋，絕不留情。”
曲嫣聽得十分震驚。
什麼無用之物？！
他話裏的含義……是他即便又長出來了，也沒用？
難怪，他這個人脾氣這麼陰沉不定，原來真的有深層原因。
不管怎麼說，身爲男人，‘不行’必然是個巨大的打擊。
如果真是太監也就罷了，徹底斷了念想。偏偏他還恢復了男人身，結果居然‘不行’。
那他豈不是內心很自卑？
曲嫣一時間腦有點亂，感覺到他鬆開矇住她眼睛的手，便顫着眼睫緩緩睜開了杏眸。
兩人目光對上，顧決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從未對人提過這件事。要不是她一再試探，而他暫時又不想殺她，絕不會與她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