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曲嫣直接承認，反問道，“你哪位？”
“我是來索命的女鬼。”那女聲陰惻惻地道，手裏的匕首抵近些許，劃破了她脖間的皮膚，血絲滲出來，飄浮在水面上。
如果換作別的姑娘，這時候應該被嚇哭了。
曲嫣倒是很有興致，再問道：“你跟我有仇？還是跟顧決有仇？”
說着她從水底伸出左手腕，“你從我手腕上劃下去吧，脖子上太疼了。”
浴池畔的蒙面女子不禁怔了一下：“你不怕死？”
曲嫣催促她：“你先一刀割下去，放點血嚇唬嚇唬我，再問別的。”
那女子沒動，警覺地盯着她：“你莫要耍花樣！若敢喊人，我一刀割破你的喉嚨！”
“我不耍花樣。”
她真的就是想放點血。
她在快穿世界不會死，多流點血也沒事，反正已經叫小七幫她屏蔽了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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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捅脖子就不太好，傷口太驚世駭俗，會嚇到大夫。
“你若不想死，就乖乖聽我的話。”女子冷聲威脅道，“我知道你是顧決那閹人娶的對食妻子。你只要把毒藥下到他的茶水裏，我就留你一命。”
“哦……”曲嫣恍然大悟，“原來今晚那碗麪條，是你下的毒。”
害她背鍋。
“把它喫下去。”女子伸手捂住曲嫣的嘴，手心裏有一粒藥丸。
曲嫣毫不掙扎，吞嚥了下去。
味道有點熟悉，是裹蜜的甜味。
她不久之前在顧決那裏纔剛剛喫過一顆。
“你不用怕，這毒不會馬上使你斃命。你只要聽話行事，我自會給你解藥。”女子脅迫道，“否則，你在三天後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唉。”曲嫣嘆了口氣。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這個女刺客對她動刀子。
她還是自己來吧。
曲嫣突然擡手，女刺客冷喝道：“找死！”
女刺客對着曲嫣擡起的手，揚刀揮下！
銳利的刀刃狠狠劃過曲嫣的手腕，血線迸濺，水面上猩紅了一片。
女刺客心一怔，隨即恨聲道：“壞了我好事！”
腕脈被割斷，血流如注，瞬間就染滿了浴池，這個姓曲的女子必死無疑。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利用之刃，用來毒殺顧決那個閹人，卻是白費力氣。
女刺客沒再管曲嫣，轉身而退。
曲嫣昏昏沉沉的，隱約聽到女刺客出去之後，外面響起喧囂聲，好像是顧決的人把女刺客包圍了。
她從浴池裏勉強爬出來，用一旁的井水沖掉身上的血水，再用乾淨的巾布潦草地裹好傷口，穿上衣裳。
“總算不熱了……”她軟綿綿地喃喃，實在沒力氣動了，就在浴池邊的木榻上躺下，閉眼昏睡了過去。
顧決進來的時候，入目便是一池駭人的猩紅血水。
木榻上，女子面色慘白，一動不動，手腕上的白布滲血，還在一滴滴往下落。
她死了？
“曲嫣？”顧決這一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走到榻邊，伸手到她鼻下，探了探。
還有呼吸。
雖然很微弱，但還活着。
“唔嗯……”曲嫣迷迷糊糊之，聽到顧決的聲音，眼睫顫了顫，沒睜眼，軟軟道，“顧決……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