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蕭阿墨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抱起來，一步步走向大海。
海水漸漸淹沒到他的腰部。
他把懷裏的小女孩略微放低一點，“我得把你的雙腿浸泡到海水裏。”
曲嫣噝的倒抽一口冷氣：“疼……”
她腳底下有傷口，被海水一泡，疼得更加厲害了。
蕭阿墨看着她皺成一團的白嫩小臉，有些不忍心，只泡了一會兒就往岸上走。
他把她放在沙灘上，解開漁網，去查看她腳上的傷：“怎麼割破了這麼多個血口子？”
“我不知道。”曲嫣搖了搖小腦袋，稚嫩童聲顯得可憐巴巴，“我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了……不對，就是有的記得，有的不記得……”
唔，萬能的失憶梗，借她用一下。
“你們還要燒死我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
其實再多浸泡一會兒，她的尾巴就會顯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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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不怕曝露身份。
但能不曝露就最好，方便她找原主的姐姐和恩人的後人們。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蕭阿墨見她腳底滿是傷口，恐怕不能走路，又一次抱起她，面對一衆村民道，“大家都看見了，她沒有尾巴，不是什麼魚妖。”
“對啊，她沒有尾巴……”
衆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看她呆呆的樣子，什麼都不記得，可能是隔壁村漁民帶着女兒出海捕魚，不小心掉下海了。”
“你們、你們——”徐老頭見情況逆轉，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們都不相信我是不是？遲早你們都要喫大虧！”
“老徐，不是我們不信你，但人家小女娃真的沒有尾巴啊……”
村民們七嘴舌說起來，“咱們祖上早就有傳說，魚妖到海里就會現出原形。這都證實了，還怎麼相信你？”
老徐握緊拳頭，恨恨地道：“我早晚會證明給你們看，她就是一隻魚妖！”
他死死地瞪了曲嫣一眼，突然轉身就跑。
曲嫣皺了皺小眉毛，嘴裏咕噥道：“他好討厭啊……”
這個徐老頭在海里抓原主上船之後，就使勁掐她的臉蛋，說祖上有傳聞，魚妖一哭，眼淚就會變成珍珠。
雖然是真的，但也不能這樣虐待可愛的小人魚嘛。
原主腳底下都是傷口，他還拿鹽抹她，良心可壞了！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還記得嗎？”蕭阿墨抱着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我先帶你回家，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不然會起膿發炎。”
“我記得名字。”曲嫣在他懷裏，點點頭，笑眯眯地道，“我叫曲嫣，哥哥你可以叫我小嫣。”
“小嫣？”蕭阿墨輕笑，“很可愛的名字。”
“哥哥，你叫什麼？”
“我叫蕭阿墨。”
“阿墨哥哥！”曲嫣甜甜地喚了一聲。
蕭阿墨脣角微揚，漆黑鳳眸浮起一絲笑意。
他溫聲問道：“小嫣，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裏嗎？你爹孃叫什麼？”
曲嫣晃了晃小腦袋：“阿墨哥哥，我腦子裏好像鏡子碎了一樣，這塊碎片記得，那塊碎片不記得。”
她用小小的手指比劃一個鏡子的形狀，“我不記得爹孃，只記得姐姐。但是姐姐也不見了，她丟下小嫣跑了，不知道去哪裏了。”
蕭阿墨憐憫地輕嘆一口氣。
這個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被她姐姐帶出海，刻意遺棄的。
也許墜海的時候頭撞到船板，才導致記憶模糊。
他初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很閤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