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墨突然站起來，對曲嫣壓低聲道：“你先在這裏喫糖，我去去就來。”
“你又要去哪裏？”曲嫣感覺他的神情有點奇怪，似乎是在緊張，“是有追兵發現了山谷的入口嗎？”
“沒有，你放心，這裏很安全。”蕭景墨無暇多解釋，因爲東方淵就快進來了。
他匆忙往外走去，還不忘把裏間的隔簾放下來，隔絕外面別人的視線。
東方淵端着一個食盤，正準備踏入竹屋，卻見蕭景墨出來擋住屋門。
“小景墨，你堵在門口做什麼？”
“東方叔叔，我找你有事。”蕭景墨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間竹屋，“去你屋裏再說。”
“不能在你屋裏談？”東方淵疑道，“什麼事這麼慎重？”
“很要緊的事。”蕭景墨拉住他，不由分說，就往那邊走。
東方淵見他似乎真有急事，只能暫且壓住自己想見畫像那位曲姑娘的心情。
剛好，他也想問問小景墨，關於曲姑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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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東方淵獨住的竹屋，蕭景墨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開口道：“東方叔叔，你沒事就不要去我屋裏了。曲姑娘怕見生人，我已經吩咐了底下的人，不要去打擾她。”
東方淵挑眉：“這就是你說的很要緊的事？你先給我說說，你與那位曲姑娘是怎麼認識的？她姓曲，名叫什麼？哪裏人士，父母可在？婚配與否？”
蕭景墨看他一眼，抿了抿脣，回了兩個字：“祕密。”
東方淵眯起清亮的琥珀色眼眸，懷疑道：“小景墨，你是不是在故意阻攔我見她？你應該知道，在你小時候剛畫下那幅仙女圖起，我就對她……對畫像人情有獨鍾。”
蕭景墨低低地嗯了聲。
就是因爲知道，纔不想東方叔叔見她。
說不上來爲什麼，就是不想他們倆見面、相識、相談。
“方纔在山谷入口，匆匆一瞥，我見那位曲姑娘容貌明豔絕倫，但年紀卻不大，與當年你畫像的模樣幾乎無二。”東方淵素來心細，問道，“小景墨，你七歲時遇見她，當時她幾歲？”
蕭景墨抿緊了薄脣，半晌，才道：“祕密。”
東方淵氣笑：“你小子出息了，一問三不答。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你猜到了什麼？”
“按照你七歲時的畫像來看，曲姑娘當年應該是十七歲，如今算起來大約與我年紀相仿。我曾聽聞江湖上有絕妙的駐顏之術，能令女子容顏不老，或是比一般人衰老得慢許多。我猜曲姑娘，身懷絕技。”
東方淵看着蕭景墨一臉少年彆扭的神色，不禁搖頭道，“你是不是對你的畫仙女有姐姐情結？”
他自幼看着小景墨長大，自然知道他對那幅仙女畫像寶貝得很。
孩童孺慕敬仰一個恩人罷了。
七歲的孩子又怎可能產生愛慕之情。
東方淵對此並無芥蒂，只覺得小景墨護得緊，好像小孩子護食一般，有些執拗。
“東方叔叔。”蕭景墨仍堅持道，“你先不要過來打擾曲姑娘。如果你要見她，等我先問了她的意見，再通知你。”
東方淵頷首同意：“如此也好，該有這樣的禮貌。”
“那我走了。”蕭景墨見他答應了，心急着回去，揮揮手便走，順便還帶走了東方淵之前準備的食盤。
美食是無辜的。
人，就別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