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霆輕眯黑眸。
她的的確確是莫嫣嫣。
她也不再掩飾。
但是，他仍然有許多謎團未能解開。
“據我所知，你一直在曲家村長大，連滬城都未曾來過，你從哪裏學的意大利語？”莫北霆緩緩走近她，銳利地問，“你出神入化的醫術，又是從哪裏學到的？那次船隻被劫的事，你又從何處得知消息？”
“我有義務回答你嗎？”曲嫣歪了歪頭，頑劣地道，“既然我要報復你，當然不會讓你好受。督軍大人，這種心裏壓着很多疑團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唯一的解釋——”莫北霆話語一頓，眯緊黑眸，薄脣吐出後半句話，“你不是曲嫣。”
當然，她不可能承認。
“我不是曲嫣，難道你是？”她微嘲地道，“難道我父母會認錯我？我還能竊取屬於‘曲嫣’的全部記憶不成？”
不好意思，其實她能。
曲嫣挑了挑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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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男主真是太有追根究底的精神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不是曲嫣。
即使在城裏、國外，也未曾見過。
“督軍，我想告訴你，我在追求什麼。”曲嫣正了正色，認真地道，“一個人的外貌無論怎麼變，社會外界給予什麼樣的頭銜榮耀，都不是最重要的。看待一個人，要看她最本真的心性。如果督軍只能以外在的身份來判斷我，我會對你很失望。”
她不是狡辯，也不是繞圈子。
莫北霆沉眸凝視着她，目光停留在她晶亮生動的眼眸。
這雙眼睛太有靈氣，時而狡黠，時而嬌俏，彷彿不需言語就能訴盡衷腸。
他從未見過一個鄉下姑娘有如此的眼神。
但他是一個天生理性的人。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督軍可以走了，我要休息。”曲嫣開始逐客。
這時，臥房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她在各個小世界穿梭，每次都有不同的身份，但那又如何？
她從來只是她自己。
“你說得沒錯。”莫北霆頷首。
她隨即壓低音量，對莫北霆小聲道，“督軍可以走了。”
莫北霆眸光一掃，落到她微敞的睡裙衣領，語聲微冷：“你就穿這樣去開門？”
曲嫣纔不管他高不高興，回道：“我這樣穿怎麼了？門外的是我未來夫婿，他有什麼不能看的？”
叩叩——叩叩——
“嫣嫣，你睡了嗎？”是李牛的聲音，“我想來想去，還是有幾句話想和你說。如果你還沒睡的話，可以開門嗎？”
“牛哥，你稍等！”曲嫣揚聲回道。
“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曲嫣反駁道，“我們原本是有個賭約，但我輸了，你不用勉強做我男友，從此一身輕鬆了不是嗎？”
莫北霆狠狠盯着她的眼眸，心口縈繞一股怒氣，莫名而洶涌。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如此被一個女子耍得團團轉。
莫北霆擡手扯過掛在旁邊衣架上的一件大衣，把她裹住，並且扣牢每一顆鈕釦：“不要跟我嘴犟。就這樣去開門。”
“你要熱死我嗎？”曲嫣不願意，去解釦子。
莫北霆眸色幽暗，掐住她的腰，微怒道：“我們之間不清不楚着，你還妄想勾引別的男人？”
她，真是好樣的！
“嫣嫣？你房間裏有人嗎？我怎麼好像聽到有聲音？”臥房外，李牛淳樸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