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鐸還在猶豫，算計白素，一旦敗露，後果誰能承擔？
“不，我沒想過騙她。我就是很想要個跟她的孩子，謝沁悠，你這個毒婦，你想害死我？”
“要不說你跟了我姨媽那麼多年，卻還只是個副總呢。你要是再有點野心，你能站得更高。”
謝沁悠再道：“誰說我生的孩子就不是姨媽的了？只要我們堅持說是，所有醫生，以及所有她信任的人，都統一說是，還能有假？”
姜鐸遲疑，謝沁悠繼續遊說。
“衆口鑠金，三人成虎，懂不懂？”
姜鐸猶豫着，謝沁悠見不得猶猶豫豫的男人，心底狠狠罵了幾句。
“按照我姨媽的性格，她可以嘗試一次，但她不會再嘗試。你想要跟她的孩子，無非就是綁住跟她的關係，是不是？但現在不可能了，已經全都失敗了。但我能生啊，你自己好好想想。萬無一失，她去哪裏懷疑？”
姜鐸不做聲，這風險太大了。
拿自己穩穩的好日子，去堵這樣的賭注，太冒險。
“姜鐸，男人不狠，地位不穩，你做事太瞻前顧後，太猶豫。無毒不丈夫，你要利用你一切可以利用的，你的外形、你的年輕、你的能力，一切能幫你走上巔峯的，你這樣猶猶豫豫，註定一輩子都是小心翼翼害財富一夜消失。你要真正抓在自己手裏，明不明白？”
謝沁悠坐在姜鐸身邊，循循善誘着。
“你家裏人就沒教過你，該怎麼做？你真的太聽話，多浪費大好機會。”
“白素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你以爲只是遊戲嗎？”
“不好糊弄，那得看對誰。你要努力讓她對你信任，對你依賴。女人再大、再強勢，那也是女人，哄女人你還不會嗎？要讓她對你言聽計從，對你信任有加。她對你絕對信任了，你還擔心個屁！”
謝沁悠拍着姜鐸肩膀，“別太乖，我這樣尚且不喜歡太乖的，我姨媽那種女強人，心有天下的大女人，更不喜歡太乖的。”
“你錯了，年輕女人喜歡桀驁不馴的，老女人，呵呵，喜歡聽話的。”
姜鐸搖頭，認爲謝沁悠還是太年輕。
謝沁悠卻嗤之以鼻，“是你錯了，大錯特錯。老女人喜歡小奶狗只是短時間，但真正能抓住心的，還是小狼狗。至少小奶狗和小狼狗的區別嗎？一字之差，你仔細品品？”
姜鐸猛然間豁然開朗。
謝沁悠這些話，他頗受啓發。
“謝沁悠，你同意你的建議。但生了孩子之後，你別想消失。一旦你消失，你姨媽不懷疑也會懷疑。”
“再看吧。”謝沁悠道。
她不想看到所有親人，不想再回學校，想從所有認識她的人的世界裏消失。
“你的事情，我大概瞭解一點，你借錢被所有人都知道，沒面子所以你要離開青都城。但，你可以不回去，你可以整容，換一張臉，換一種活法。你要五百萬，我答應。但你必須挺我的安排。”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憑什麼聽你的安排？”
“因爲要我善後，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外面給我惹什麼禍出來？”姜鐸振振有詞道。
“再說吧，我們先一步一步來，現在最急的，是要趕緊懷孕。機構這邊，你得處理好。”謝沁悠道。
姜鐸打算離開，“我知道怎麼處理。
“你要走？”
“難道還不走？”姜鐸怒問。
謝沁悠扯開毛毯，“生孩子啊。”
姜鐸深呼吸，“不是縱情縱慾，做得越多就能生，要計劃。”
“計劃個屁！老女人才需要計劃，年輕女生，只要有性，對了日子，懷孕輕易而舉。”
謝沁悠走向姜鐸，手指在他下巴、脖子上走着。
“你就不想借着生孩子的理由，好好享受享受？我就不信，你更喜歡啃皺巴巴的老骨頭，跟她做，還有水嗎？還是說，想着是長輩你心裏更刺激，畢竟，那可是你爸媽年紀的老女人……”
“謝沁悠！”
姜鐸一把推開謝沁悠，“停止你的污言穢語！”
“好好好，我告訴你，我可是在排卵期，你抓不抓緊，自己看着辦。”
謝沁悠轉身往臥室走，沒走兩步，姜鐸快步跟上，從身後將她一把撈起，兩人滾在牀上。
*
青都城。
蘇念恩移植第二十八天的B超，顧西川陪她去的。
這是孕後第一次B超，主要看是否長出胎心胎芽，以及排除宮外孕。
儘管她在移植前打了阻斷針，通俗的說，是組織受精卵在子宮之外的地方着牀。因爲她輸卵管不通暢，所以宮外孕的風險極大，阻斷針是在移植前必須打的。
蘇念恩躺上病牀，醫生仔細看着，同時詢問她移植情況。
“長得很好，兩個都看到胎心胎芽了，很不錯。移植後的藥，試管醫生有讓停了吧？”
“停了，只有艾諾維還在喫。”
蘇念恩心裏還眩暈着，聽見醫生詢問，匆忙回答。
“嗯，孕十二週轉普通產科，建檔，做產檢吧，沒什麼問題，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累。”
醫生讓蘇念恩稍等幾分鐘，單子很快出來。
蘇念恩等在B超室裏，腦子裏反覆出現一個聲音：兩個，兩個，兩個？
真的有兩個嗎？
能保住一個，她已經千謝萬謝，竟然兩個都還在嗎？
眼眶溼熱，她的手輕輕撫摸在小腹，兩個寶寶都還在，太好了，太好了。
她和顧西川，快有兩個寶寶，小糰子馬上就快有兩個弟弟或妹妹了。
她太開心，太興奮。
醫生將B超單交給她，交代下一次NT篩查，那是寶寶們第一次做先天性疾病篩查，非常重要。
蘇念恩忙點頭，然後拿着B超單，走出B超室，顧西川就在門口等她。
“做完了？看到寶寶了嗎？”
顧西川雙手接住她的手，同時接過她遞來的B超單。
“就一個點點，醫生說挺好的，排除宮外孕，兩個寶寶囊寶寶都已經長出胎心胎芽。”
顧西川一手攬着她肩膀上身，一手正拿着B超單在看，也看到B超單上標註的F1、F2的字樣，不相同的數據，再聽蘇念恩的這話。
他一愣，瞬間看她。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