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念恩想起來了，她點頭，是的，就是她檢查出身體狀況那天。
是有這個事情，但……
“那小孩是軒軒？”蘇念恩有點意外。
顧西川看她臉上的茫然，是真忘了。
蘇念恩那天的心情，一個“慘”字無法形容，她除了記得當天老天丟給她的一個現實慘痛的教訓之外，都記不太清了。
“是軒軒和我。”顧西川道。
“嗯。”
可蘇念恩還是不知道顧西川說這席話的目的，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顧西川再道：“所以，軒軒不是與你相處久了，才習慣了你。是因爲，剛好就是你，他就認你。你一出現，他什麼都開始好轉。期初我認爲這可能是湊巧，但事實一次又一次證明，軒軒只有你能教。”
“也不是……”
“念恩，救救這個孩子吧。你出現，是他的救贖。我這一生，能不能做正常人，就指望你。”顧西川說得懇切。
蘇念恩嘴角微微抽抽，她何嘗捨得下軒軒？
軒軒的每一個進步，都是對她的肯定，都是對她的救贖啊！
“那晚，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唐突了你。在此，我向你真誠道歉！”
顧西川一鞠躬，蘇念恩立馬驚跳起來，鬆開小糰子雙手去扶顧西川。
“別別，別！顧總，您這樣我們就聊不下去了，您這是折煞我了，我其實，沒有當真，您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就當您一時興起，對我開了幾句玩笑，我沒當真的。您不必歉疚有壓力，真的。”
顧西川語氣認真，“我只想留住你，讓你一直陪在軒軒身邊，他捨不得你，也習慣了你。我當晚會對你說那樣的話，只是自我以爲自身條件會是加分項，顧太太這個身份，會讓你更願意照顧軒軒。但，我想多了。”
“哦！”
蘇念恩心底徹底鬆了口氣，這人果然跟在談交易。
“所以，我可以給你錢、身份、以及體面，一定程度上也能幫到舒教授和伯母。我以此爲籌碼來與你談和合作，我能給你這些以及更多。而我，需要你這樣的女人來做我的太太，做我兒子的母親。他一直沒有母親，見到你，認定你，雖然不會多說，但在心裏已經接受了你，我這人不喜歡麻煩，既然我兒子選定了你，那就你了。念恩，我不怕對你坦白。這次，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嗯。”蘇念恩點頭。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晚她就已經想明白了。
“帶着孩子的人再婚，首要條件一定是另一半要對自己孩子好，要能接受自己孩子。你從這一點出發，選中我，那我就能理解了。只要真心對孩子，感情都另當別論，我能懂。”
“也並非沒有感情，念恩……”顧西川忙道。
蘇念恩擡眼，“啊？”
“我認爲我表達得並不含蓄，念恩。”顧西川道。
蘇念恩仔細回想，確實，他已經很努力的表達，他對她有意思這個事兒。
不過！
“以後不用了，你的用意我明白，放心，我會對你兒子好的。”蘇念恩說。
“你這話，是答應做我太太？”顧西川問。
蘇念恩想了下，“我其實真的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再婚選擇你，我真是得了天大的便宜。我這些年，讓我爸媽太失望了，我很想他們爲我開心一下。特別是我媽，她覺得我離了婚，就什麼都不是了，什麼都不配了，如果有人還肯接受我，那我不能再考慮合不合適，喜不喜歡，不能再管什麼眼緣，立馬點頭答應，生怕對方反悔了。”
“其實我知道我爸媽都是爲我好，他們是世界上最擔心我的人，生怕我今後過得不好。可我怎麼證明給他們看即使我離了婚，我依然可以過得更好？”
蘇念恩望着顧西川，“顧西川，你剛說了，你用那些你能給我的東西，作爲籌碼在跟我談合作。如果我答應了，那我們就是各取所需。”
“是。”
“嗯，嫁你，是最直接的證明。”蘇念恩道。
顧西川眼裏的光，一點一點亮起來，笑容也越來越大。
“念恩，落子無悔，今夜，天地爲證，不能反悔。”顧西川一字一句道。
“額……”
蘇念恩遲疑，然後點頭。
顧西川忽然一把抱住蘇念恩，“我會做好丈夫的本分，盡好丈夫的責任，保護你，呵護你……”
“好了好了，說多了這話就假了。各取所需的買賣，咱們不用賦予這麼多額外的情感，你懂我懂就行了。”蘇念恩笑道。
顧西川剛好說話，一個小人兒努力往他們兩人之間鑽。
這令顧西川不得不鬆開蘇念恩，顧庭軒緊緊抱住蘇念恩，擡眼望着他爸。
“寶貝。”
顧西川不明所以，蘇念恩笑道：“他覺得，你侵犯了他的權利，只能他抱抱。”
顧西川頓時滿臉黑線，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捏了下顧庭軒的小臉，“臭小子，我給你搶了個媽媽回家，你竟然還跟你爸搶人？行，我搶不過你。”
蘇念恩笑起來，將軒軒拉在身邊。
“顧總，我們約法三章。”蘇念恩說。
“你說，我聽。”顧西川點頭。
“如果我們結婚，以後我還是我，你不能約束我。包括我的事業、興趣愛好、交際圈朋友圈，你不能阻止，這是第一條。第二條，表面上，請尊重我，特別是在我爸媽和外人面前。我已經經歷過一段婚姻，我對感情已經心灰意冷，所以我更清楚自己想需要什麼。”
蘇念恩望着顧西川，等他回答。
顧西川卻反問：“第三條呢？”
“這兩條你答應我才說第三條。”蘇念恩說。
“我答應。”顧西川道。
蘇念恩想了下，“其實吧，自由和尊重都有了……”
“缺錢嗎？我有。”顧西川道。
蘇念恩忽然認真問：“那你覺得我有那樣大的價值嗎？”
“有，如果你想創業，我可以給你五百萬啓動資金。公司盈利後，我抽成，算入股，這樣如何？”顧西川問。
這天大的好事，蘇念恩樂得瞬間有點合不攏嘴。
“這、這這……這麼好的事，我腦子有毛病才拒絕吧？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