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聽過我的課？”蘇念恩問。
顧西川卻說：“軒軒喜歡你。”
蘇念恩快速看了眼小糰子，說：“軒軒有自己的好惡，想來他問題不大。”
“蘇老師……”
“我還得回去繼續上課，失陪。”
蘇念恩轉向接待老師，“小林老師，接待一下這位先生。”
小糰子的視線，跟着蘇念恩走，直到她消失在樓梯轉彎處。
顧西川蹲在兒子身邊，他當然注意到兒子的變化。他兒子的視線，從來沒有集中過，更沒有盯着誰看。
他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軒軒，你喜歡蘇老師？”
小糰子看不到蘇念恩，眼神唯一一絲光，滅了。
他又恢復了癡呆狀。
顧西川心口一痛，輕輕揉了下兒子的頭。兒子不說，但他懂了。
“先生是準備帶寶貝來我們機構上課嗎？”
顧西川直接道：“蘇念恩老師的課，怎樣才能約？”
“蘇老師是我們這裏的王牌專家，她的課很難約。您現在預定，最近的課在三個月後……”
“明天！”
顧西川斬釘截鐵的語氣，令小林老師一愣。
“是這樣的，蘇老師……”
顧西川擡手一個阻止的手勢，他已經接通了電話。
“是我，顧西川。”
隨後，再將手機遞給一臉問號的小林老師。
小林老師那邊遲疑的接過去，一聽電話，是公司老闆！
經過短暫的彙報和溝通後，小林將手機退還顧西川。
“顧先生，我這裏馬上爲您協調後面的課，明天十點，您可以帶寶貝直接過來上蘇老師的課。”
“多謝。”
顧西川帶着小糰子離開康復機構。
次日。
蘇念恩一出現在公司，就被人指指點點。她雖然不解，但也沒有追問任何人。
直到她被攔在教室門外。
“我違反合約，被開除了？”
蘇念恩一臉震驚，怎麼可能？
“昨天我還來上課了，沒有人通知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念恩愣神半天后，有點語無倫次的問，因爲看代替她上課的李老師，不像開玩笑。
“這是我的課堂，難道就因爲你昨天代替我講了半節課，這就成你的了？”
李老師，“蘇老師，你自己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全公司都知道了，你就別再隱瞞了。”
“我的情況？”
蘇念恩努力壓制往上竄的情緒，“我什麼情況？”
“你……不是身體不太好嗎？公司都是爲了你好。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蘇老師，你這種情況，是不適合出來工作的。”
難怪昨天蘇念恩婆婆會找來公司。
蘇念恩搖頭，她不懂了。
難道，就因爲她身體難懷孕，連班都不能上了？
“強盜邏輯。”
蘇念恩咬牙一笑，她再不甘心，在這裏跟代替她的李老師理論，又有什麼用？
她快速衝進領導辦公室，頭一次在公司裏這麼情緒化。
“我被開除了，主任，您的意見？”
主任，“我同意的。”
主任回答的同時，向蘇念恩推了幾頁紙張。
“蘇老師，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上面的意思，是讓你先回家養病，身體好了，也是有機會再回來的。”
蘇念恩心底一把熊熊烈火正燒着，她看着主任的眼神，失望，很失望。
卻，無能爲力。
她拿着桌上幾頁紙，然而！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她的精神疾病診斷書！
“精神失常？神經性病症？”
蘇念恩看完後，四臉問號看向主任。
“我？”
主任道：“老闆已經批了，我知道你在我們公司這幾年工作出色。但，蘇老師，介於你最近有過一次發病，所以……”
蘇念恩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發什麼病？主任，我敬重您，所以纔來找您。請您把話說清楚！”
“你前不久發病，精神失常，將你婆婆打傷。你婆婆住院記錄、證明都有，你還要狡辯嗎？”
蘇念恩捏緊拳頭，大聲否認。
“我沒打她！”
主任忙順着她的話說：“好好，好，你沒打，我們先冷靜，千萬不要情緒激動，冷靜。”
蘇念恩看主任那架勢，是生怕她馬上“發病”吧。
呵呵。
失望！
“主任，我爲公司犬馬之勞五年，不敵這幾張胡言亂語的紙。”
她有精神病，呵，難怪一進公司，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綿裏藏針。
不怒反笑，看主任的眼神比臘月的風還冷。
“原來，我是神經病。”
她走了，不再解釋。
滿腔委屈與痛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