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臥室裏。
聖主給方寒蓋好被子，臉上閃過一絲內疚。
但這似內疚，隨着他轉身，很快就消失了。
“動作快點，我兒子不是一般人，說不準這藥對他管不管用。”
聖主看着眼前兩名醫生模樣的人，冷漠說道。
以方寒的酒量，如果他不下藥的話，方寒不可能醉得這麼快。
而方寒，又怎麼會對他這個父親有所戒備。
其中一名醫生，表情有些爲難，忍不住問道：“主子，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聖主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那眸子裏的深邃，好像一片黑洞，要把人吞噬殆盡。
那醫生渾身發抖，根本不敢再說什麼了，連忙拿出抽血的工具。
不一會兒，聖主體內的一管血，就被抽取了出來。
而那醫生，拿着那管血，還有注射器，直接走向方寒......
很快，一切都完成了。
在場這兩名醫生，什麼都不敢多說，但內心早已經被恐懼給佔滿。
他們以爲，聖主只是冷血，所以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可誰能想到，聖主這個人，已經不光是冷血了，他恐怕根本就沒有人性！
哪怕是一個惡人，也會對自己的親人，保留一絲人性吧？
可聖主，居然能對自己親兒子下手！
這管血液注射進去，原本體內根本沒有病毒的方寒，就會變得跟聖主一樣。
天亮的時候，就是方寒痛不欲生的時候了。
而每隔一個月，方寒體內的病毒就會發作一次，那種痛苦，連聖主都無法忍受。
“好了。”
醫生拿着注射器，手都在發抖。
聖主點點頭，什麼都沒說，來到大廳。
那兩個醫生就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敢說。
聖主看着他們：“你們說，如果有一天方寒知道是我故意讓他染上病毒的，他會怎麼想？”
兩個醫生對視一眼，根本不敢開口。
他們不知道聖主是什麼意思。
“沒關係，你們如實說就是了。”
“這......”
其中一人猶豫兩秒，開口道：“他肯定會痛不欲生，甚至是跟您形同仇人，或者......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從而走向滅亡。”
“所以我認爲，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少主知道這件事。”
聖主點點頭：“你說得沒錯，可祕密怎麼才能不被泄露出去呢？”
他看着他們，緩緩掏出槍來，冷笑道：“答案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祕密。”
二人眸子一縮，下意識就要轉身逃走。
可他們，又怎麼能逃脫聖主的殺心。
很快，兩名醫生，就變成了兩具屍體。
不一會兒，就有人進來把屍體拖走，處理地上的血跡，做這些事的人，似乎也麻木了，臉上根本是面無表情。
“這種事，又怎麼能讓他知道呢。”
聖主眼睛發紅，臉上仍然帶着內疚。
他不想這麼做，可他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他不這麼做，方寒不可能完全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更不可能做出背叛林壞的事來。
只有同心同德，只有感同身受，承受一樣的痛苦，方寒才能一心一意，成爲他在北境的一雙眼睛，甚至是最大的爪牙。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爲了最終的目的，他也只能暫時犧牲一下方寒了。
“只要完成了那件事，我們父子倆就會變成正常人。”
聖主喃喃自語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
方寒的房間裏，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聖主帶着人，衝進他的臥室，便看到十分恐怖，並且熟悉的一幕。
只見人高馬大的方寒，此時好像被吸血鬼吸走了大半的血液一樣，皮膚肉眼可見的乾癟，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表皮之上，更是肉眼可見的血管！
這一幕，就好像是吸血鬼變異了一般！
所有人僵在當場，耳邊全是方寒的慘叫。
儘管這麼痛苦，但方寒好像是癱了一般，渾身肌肉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無助地躺在牀上哀嚎。
“快！快把我的藥拿來！快啊！”
聖主怒吼道。
不一會兒，一支針劑取了過來，聖主二話不說，直接拿着那支針劑，注射進方寒的體內。
隨着解藥發揮作用，方寒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痛苦減輕了不少。
不過，他依然癱軟在牀上，整個人好像瞬間就蒼老了二十歲不止。
“寒寒，你感覺怎麼樣？”
“爸，我......我的病毒發作了......”
方寒雙目無神，眼淚直流，臉上充滿了絕望。
他一直不能體會，聖主所說的那種痛苦，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一直以爲，自己跟着林壞他們南征北戰，也受過十分嚴重的傷，甚至是被敵人嚴刑拷打過。
可那些痛苦，他都一一承受過來了，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承受的？
可現在，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剛纔那種痛苦，他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了！
但事實上，以後每隔一個月，他都要再經歷一次。
“您給我一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