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
夏睿華和梁成磊默默地對視了一眼，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寧希作爲這次新式衛星的主要研發人員，新式衛星升空以後發生意外，無論是誰都會在第一時間認爲是她出了錯。
這個認知並沒有錯啊！
可是面對葉凡這種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態度，一時間兩人完全無話可說。
其實，他們已經表達得足夠小心了。
之所以這樣，就是害怕兩人多想，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看葉凡的態度顯然很不爽。
“哥哥，有可能真是我的問題……”
“不可能！”
猶豫片刻後，寧希最終還是決定出聲爲夏睿華和梁成磊解圍。
畢竟來者是客，葉凡的態度已經十分強勢，她若是再和葉凡一個樣，多多少少顯得兩人太過蠻橫。
可是話剛出口，就被葉凡否認。
寧希紅脣微微張開，卻不知說什麼，弱弱道：“可是新式衛星升空後出現問題從而導致損毀，這是事實吧？”
“是！”
葉凡沒有再否認。
見狀，寧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道：“哥哥，正因爲新式衛星損毀是事實，所以我這個研發負責人肯定要負主要責任，所以……”
“小希，你先等等。”
“等什麼？”
“先聽我說。”
葉凡打斷寧希後，擡頭看向了對面的夏睿華和梁成磊二人，“兩位院長，你們剛纔所說的那些就算屬實，但你們也不應該懷疑是小希這裏出了問題。”
“可是……”
梁成磊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在注意到葉凡無比認真的眼神後，最終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夏睿華神情極爲苦澀，語重心長道：“葉凡，我知道你非常相信寧丫頭，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作爲研發主要負責人，出了問題肯定要從她身上尋找原因。”
“我也知道你不喜歡這些話，可你喜歡聽，我也得說；畢竟，我是科技院院長，這件事情總要給上面一個交代吧？”
聽完夏睿華的這番話，葉凡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此，別說是夏睿華和梁成磊，就連寧希都不明白他爲什麼笑。
剛纔夏睿華說的這些，並沒有什麼問題。
梁成磊有些沉不住氣，“葉凡，你笑什麼？”
“還能笑什麼？”
葉凡語氣平和，“當然是笑院長啊。”
夏睿華：“……”
笑他？
爲什麼啊！
梁成磊面容抽搐，“好端端的，你笑院長做什麼？”
“我可得提醒你，雖說你和寧丫頭現在都是五級院士，但我和院長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輩，你能不能尊重我們一下？”
“這方面你小子就應該跟寧丫頭多學學，別有了一點實力以後就翹尾巴！”
“停！”
葉凡哭笑不得地望着梁成磊，“梁副院長，咱說話總得講道理吧？我哪裏有不尊重您和院長？”
“那你笑什麼？”
“笑院長剛纔說的那些話啊。”
聽到葉凡的回答，梁成磊眉頭緊鎖，“院長剛纔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可能在你們看來沒什麼問題，但是在我看來，的確存在問題。”
“什麼問題？”
葉凡見三人都好奇地盯着自己，悠哉悠哉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起來。
梁成磊沒好氣地瞪着眼，“你小子有什麼話就說，別在這裏賣關子。”
葉凡從容一笑，“剛纔院長說小希作爲研發主要負責人，出了問題就要從她身上找原因；這話我並不認同。”
“小希的確是研發主要負責人，新式衛星升空也的確出現了問題，可兩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
“爲什麼一定要從小希身上找問題？難道就不能是其他原因導致新式衛星升空失敗嗎？”
“什麼原因？”
夏睿華和梁成磊同時出聲。
葉凡聳肩，“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原因？”
“……”
面對兩人極其無語的目光，葉凡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繼續道：“不過，也不是不能推算；畢竟，新式衛星研發由小希提出相關技術壁壘的破解思路，然後再由科技院五個研發組進行求證實驗。”
“小希這邊沒問題，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也就是參與新式衛星研發的五個科研組出了問題。”
“……”
這一刻，夏睿華和梁成磊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敢情掰扯了半天，又把鍋甩在了研發組頭上？
這……
太不講理了！
“兩位院長爲什麼都是這副神情？”
葉凡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可沒有和你們開玩笑，你們嚴肅一點好不好？”
夏睿華扶額，“葉凡，咱說話不能不講理啊。”
“院長，此話怎講？”
“新式衛星將近98%的技術壁壘都是由寧丫頭找出破解思路，院裏的五個研發組只不過是代工而已，他們不可能會出現錯誤，而且就算出現錯誤，最多隻會導致技術攻克失敗。”
“不，我不這樣認爲。”
換做平時，葉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耐心和夏睿華爭論這個，可一扯上寧希，他出奇的有耐心，“院長，您在科研領域混跡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很多專利技術都是存在數值兼容，也就是所謂的正確區域。”
“知道。”
“新式衛星不同於以往發射的那些衛星，它的功能遠遠超過現有衛星，所以在數值方面的要求上也會很嚴苛，這點兩位院長認不認同？”
“認同。”
說到這裏，他起身給兩人續茶，“就拿院長剛纔的話講，如果研發組出現錯誤，便會導致技術攻克失敗；是也不是？”
“是！”
一連串的問題，讓夏睿華和梁成磊根本摸不清葉凡的意圖。
但也不得不承認，葉凡說的這些確實是客觀事實。
葉凡劍眉舒展，“據我所知，新式衛星的技術攻克過程中並未出現過攻克失敗的情況，是也不是？”
“是！”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認爲小希成功幫院裏攻克了新式衛星的技術壁壘？”
“是！”
葉凡越問越急促的語氣突然放緩，“這不就行了嘛，連兩位院長都認爲小希攻克了新式衛星的技術壁壘，她已經完成了屬於她的工作。”
“現在新式衛星出了問題，怎麼能從她身上找原因？
本來夏睿華和梁成磊面對葉凡一連串的問題，思緒就有些轉不過彎，再加上最後的一記靈魂質問，徹底讓兩人傻眼。
好像…有點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