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約又如何？”
葉凡不急不緩地將這五個字重複了一遍，笑容逐漸凝固，語氣中帶着寒意，“我勸王院長不要有這種想法，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後悔什麼？”
王朝陽大笑，“葉凡，我承認你在這個年齡取得如今的成績確實了不起，但說到底你只是個科學家而已，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插手數學院的事情。”
“茶來了。”
寧希端着茶杯款款走來，對於客廳中劍拔弩張的氛圍視而不見，走到茶几旁蹲下身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葉凡面前，一杯放在莊思洋麪前，唯獨漏掉了王朝陽。
她的這個舉動看呆了莊思洋，望着面前的茶杯不敢作聲。
王朝陽垂落的雙手握了握，“兩位老師，這件事就這樣吧，告辭。”
繼續待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思，反正話已經說開，就算丟點面子，他也不會放棄數學院院長一職。
“等等。”
就在王朝陽轉身準備離開時，葉凡輕飄飄的聲音響起，“給王院長一個忠告，最好還是按照約定行事比較好，不然的話，可能你失去的東西會更多。”
王朝陽擡起的腳步重新落下，扭頭朝着葉凡看去，“你是在威脅我嗎？”
葉凡肩頭聳動，“王院長想怎麼理解都可以。”
王朝陽大笑，“葉老師，我在數學院院長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論人際關係，不是你能相信的，就算你的地位比我高，但是……”
“行了。”
葉凡不以爲意地出聲打斷，“不用放狠話，沒什麼意義。”
說完，他給了寧希一個眼神，“送客。”
“兩位老師請。”
寧希什麼都沒說，她知道葉凡的計劃，對於眼前這種局面一點都不意外。
送走王朝陽和莊思洋後，她回到了客廳之中，“接下來哥哥準備怎麼辦？”
葉凡慢悠悠地品着茶，“等。”
“等？”
寧希眼中帶着疑惑，“等什麼？”
“等零點到來。”
葉凡放下茶杯，“過了今天零點，王朝陽纔算是違約，我可不想落人口實。”
寧希抿嘴輕笑，“哥哥現在似乎比之前更加謹慎了。”
葉凡嘆了口氣，“謹慎一點比較好，畢竟我可不想再次被打臉。”
“不至於。”
寧希來到葉凡身旁坐下，雙手自然而然攬住他的胳膊，臻首傾斜靠在其肩膀之上，“其實上次哥哥在交流會上的行爲並不算被打臉，十幾個小時解開當今數學界已知難度最高的iu猜想，絕對算是奇蹟中的奇蹟！”
女孩的柔聲安慰，讓葉凡露出笑意，“小希，你是在安慰我嗎？”
“你還用我安慰？”
寧希捂着心口，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之前小希還以爲快要追上哥哥了，可現在咱們之間的差距變得比之前還要大，需要安慰的人是我纔對吧？”
聽到這話，葉凡失笑，“之前不是告訴了你原因嗎？”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可事實就是哥哥比我厲害多了。”
寧希苦着小臉，“看來，小希要被迫成爲一個花瓶了。”
“行了，別演戲了。”
葉凡在她額頭上彈了彈，“昨天交給你的工作搞定了沒有？”
寧希面露心虛，“那個…還差一點點。”
葉凡心中憋笑，“一點點是多少？”
“一半……”
不等葉凡開口，寧希忙慌起身離開，“我這就去、”
葉凡注視着寧希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溫和起來，“花瓶？你要是花瓶，將全世界的女孩置於何地？真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東西！”
……
工作室中。
“呼——”
寧希雙手舉過頭頂，傲人的曲線一覽無遺，她輕呼了口氣，“總算搞定了。”
扭頭看去，見葉凡坐在工作臺上寫寫畫畫，她將整理好的資料打印出來，躡手躡腳地來到了葉凡身後。
沒等她有什麼動作，葉凡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寧希的右手定格在空中，“沒、沒什麼，我就是看哥哥工作太累，準備給你按按肩膀。”
葉凡放下手中的筆，轉動坐椅，“你現在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水平還真是越來越高，爲什麼不學點好？專撿壞的學！”
寧希撇過頭，將剛打印好的資料遞到葉凡面前，“諾，搞定了。”
葉凡接過文件隨意地放在一旁，“小希，滿天星辰項目的研發進行到哪一步了？”
“科技院負責新式衛星的研發，我負責設計軌道；昨天我和夏爺爺通過電話，新式衛星研發的進展不太理想。”
聽到寧希的回答，葉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這邊軌道設計進展如何？”
“進展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八十，軌道大體已經設計完畢，剩下的只需要調整一些細節之處。”
“還挺快。”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見寧希如此調皮，葉凡忍不住笑了起來，“明天跟我一起去趟科技院，這些人也真是的，經過我和陸老的爭取，他們的待遇差不多翻了一番，怎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
寧希小聲解釋，“滿天星辰這個項目本身難度就很高，說直白點，以目前科技水平想要順利造出滿天星辰，可能性真的很小很小。”
葉凡十分無奈，“行了，不討論這個了，明天去科技院走一遭。”
“嗯。”
寧希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眼睛亮了起來，“哥哥，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你要不要上網看看？”
“看不看都一個樣。”
葉凡自信一笑，“王朝陽不可能因爲一個約定就辭去數學院院長一職，今天早上我雖然和他聊的時間不長，但對他這個人的性格已經有了大概瞭解。”
“正好現在沒事，你不看我看。”
寧希拿出手機登上微博，瀏覽了一會兒微博熱榜，“好吧，數學院官方賬號沒有任何動靜，不過網友們已經鬧瘋了，要讓數學院給一個說法。”
“算了，這件事等明天再說。”
葉凡嘴角蕩起一抹壞笑，“如此良辰美景，咱們可不能浪費大好光陰，在特定的時間要做特定的事情。”
注意到葉凡的笑容，寧希面頰一紅，輕啐了下，“整天除了工作以外，就知道那種事嗎？”
葉凡也不尷尬，收拾了一下面前草稿紙，起身將寧希橫抱而起朝外走去，聲音隱隱約約地響起。
“男人，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