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當着外人的面被學生如此拆臺，廖漢秋有些拉不下臉，“剛纔是誰在說話，有本事站出來讓我看看。”
臺下毫無動靜，並沒有人站出來。
說歸說，鬧歸鬧！
廖漢秋乃是清大校長，他們可不是葉凡或者寧希，當衆讓校長下不來臺，恐怕是不想畢業了。
見沒人站出來承認，廖漢秋氣得吹鬍子瞪眼，“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
就在這時，外面再次傳來廣播的聲音。
“也不知道廖爺爺現在在幹什麼，要不去他的辦公室坐坐？”
寧希的話音剛落，葉凡的聲音隨之響起，“不用去，這老頭現在肯定在禮堂中參加那個所謂的數學交流會，老頭好面，不會錯過這樣的場面。”
安靜的禮堂再次響起一連串的低笑聲。
廖漢秋面色黝黑，哪怕和煤炭相比也毫不遜色，心中暗罵：“這個混賬小子，就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調侃嗎？”
閆立海快速上臺，在廖漢秋耳邊提醒道：“校長，時間到了，交流會可以開始了。”
廖漢秋長吁一口氣，低聲囑咐道：“你趕快去廣播小樓把葉凡和寧希帶過來，順便把廣播關掉。”
閆立海憋着笑，“校長，人我可以給你帶來，不過你要是準備訓葉凡和寧希的話，我勸你還是等到沒人的時候再訓，現在可不比以前。”
作爲科技院五級院士，單論機關評級，五級院士相當於十級，放眼整個夏國，也只有元首李民纔是十級。
雖說葉凡和寧希沒有對應的權利，可兩人的影響力對於年輕一代來說，堪稱核武導彈！
尤其是葉凡，已經成爲了無數小孩子的偶像！
正因爲這個情況，當衆訓斥葉凡和寧希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一個搞不好，很有可能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
當今社會，輿論的力量無比可怕，別說是廖漢秋，九級以下的機關人員也扛不住輿論。
廖漢秋也不傻，沒好氣地衝着閆立海翻了個白眼，“你以爲我傻嗎？剛纔那麼說只不過爲了挽回一些我身爲校長的顏面，至於當衆訓斥這兩個小傢伙，我可沒有這個膽子。”
閆立海忍俊不禁，“行，我這就去阻止他們說實話。”
“站住！”
廖漢秋瞪着眼，“老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阻止他們說實話？”
閆立海無辜地眨了眨眼，“難道不是嗎？”
“你……”
廖漢秋咬緊牙關，“趕緊去，等交流會結束我再跟你算賬！”
閆立海也不在意，樂呵呵地下臺前往廣播小樓。
他前腳剛出禮堂，廣播中再次傳來葉凡和寧希的交談聲。
“這次的交流會好像有直播，我用手機搜搜看。”
“數學交流會有什麼好看的？”
葉凡的聲音中充滿了不以爲然，“這次的交流會面向學生，所以肯定不會講特別深奧的問題，當然了，特別深奧的問題這些被請來的數學家也講不了，他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怎麼給別人講？”
聽到這話，閆立海嘴角抽了抽，腳步慢慢停下。
閒來無事，聽聽這小子吹牛逼也不錯，反正最後的爛攤子也不用來收拾。
打定主意後，他走到路邊的花壇旁，一屁股坐在了花壇圍牆上，嘴裏哼着小曲兒閉目養神。
若是廖漢秋看到閆立海的舉動，絕對會被氣得破口大罵，可惜他這會兒正忙得焦頭爛額。
忙什麼？
當然是安撫趙本義和莊思洋這兩位四級數學家啊！
在聽到廣播中葉凡的言論後，趙本義和莊思洋相視一眼，神情之中多少有些不太好看。
夏國數學界，四級數學家已經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一小撮人，平時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奉爲座上賓，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年輕人當衆調侃。
哪怕這個年輕人叫葉凡，那也不行！
廖漢秋滿臉賠笑，“兩位老師，葉凡只是無心之言，絕對沒有冒犯之意，你們千萬別往心裏去。”
趙本義冷笑一聲，“廖校長，葉凡這話聽上去並不像是無心之言啊。”
“沒錯！”
莊思洋沉着臉，“葉凡在科研領域的成就，我和老趙都非常欽佩，他的確是一個千年，甚至萬年不遇的科研天才，擁有這樣的天才乃是夏國之幸，這些我們都承認。”
“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亂說，他是科研天才，爲什麼要對數學領域指手畫腳？他都數學嗎？”
廖漢秋啞口無言，一時間想不到任何說辭。
人家確實佔理啊！
這個葉凡……
真要說是葉凡的錯其實也談不上，畢竟他也不知道此時的廣播已經打開，完全就是私下聊天的方式。
這樣看來，也沒什麼不對。
可關鍵是一切都是那麼的湊巧，剛好在交流會的時候兩人來了清大，剛好來了清大去了廣播小樓，剛好廣播小樓裏沒人，又剛好廣播設備被寧希無意中打開。
沒錯，一切就是這麼湊巧，剛剛好！
此時的廖漢秋只希望閆立海趕緊到達廣播小樓把設備關掉，不然的話，等下還不知道葉凡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三人的交流通過話筒落在禮堂中每一個清大學生耳中，引得學生們低聲交流了起來。
“兩位老師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
“葉學長也沒說錯什麼，實事求是，我國數學家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在世界上並不佔優，四級數學家數不清，可五級數學家從未有人達到過。”
“是啊！以前的十大數學猜想被國外的五級數學家接連攻克了六個，沒有一個和我國有關係，甚至連我國的數學家都沒一個人參與過，依我看，剩下的四個猜想也沒我國的份。”
“葉學長和寧學姐正常交流而已，一沒罵人，二沒嘲諷；真不搞懂兩位老師爲什麼這麼敏感，說不好聽點，屬實有些玻璃心。”
…
聽到臺下學生的議論聲，趙本義和莊思洋本不太好看的臉色迅速朝着難看轉變。
莊思洋冷哼一聲，讓臺上的兩名清大老師把一旁的黑板翻轉過來，右手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快速寫了起來，還不讓用左手把話筒遞到嘴邊。
“今天的交流會主要講xyq猜想，雖說我和趙老師在此猜想上的建樹不多，可多少也有一些心得。”
趙本義跟着起身，一語雙關道：“我國的數學發展確實比不上國外，這是客觀事實，但如果連我們自己人都瞧不起自己，數學又談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