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寧希十分爲難，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不太合適吧？”
宗姿環顧衆人，“我說合適就合適，不用在意他們如何想，來，叫聲姐姐。”
“姐姐。”
寧希淺笑。
那雙眸如世間最純淨的水，清澈無瑕。
陸泓海嘴角抽了抽，“小宗，你現在好歹也是……”
“陸老，咱倆級別一樣。”
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宗姿打斷。
陸泓海咳嗽一聲，不再說話。
宗姿柔和一笑，看着寧希的目光中氾濫着母愛之光，“真好，等會兒互留一下手機號，以後有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姐姐，姐姐弄死他！”
頓時間，會議室中的氛圍再次沉默。
其中最沉默的人，無疑就是葉凡。
總覺得宗姿這話，好像是在說他……
寧希捂着嘴撲哧一笑，“好，若是有人欺負小希的話，一定找姐姐撐腰。”
對於這個回答，宗姿相當滿意，“小秦，葉凡；這次的比賽你們兩個爭點氣，別指望小希一個女孩力挽狂瀾，男生要有擔當，知道嗎？”
不知不覺間，稱呼已經從寧希變成小希。
秦如海恭敬點頭，“宗將軍放心，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葉凡嘴角隱晦地抽了抽，意有所指道：“宗將軍，小希很厲害的，她沒你想的那麼弱。”
宗姿眼神一斜，“再厲害也是女孩，不是嗎？”
葉凡乾笑，“宗將軍說的是。”
見到葉凡喫癟，陸泓海仰頭大笑，“葉小子，平時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爲何這麼慫？真讓我看不起你！”
妥妥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葉凡若無其事地給予反擊，“您老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剛纔宗將軍嗆您，您也不慫了嗎？咱倆都一樣。”
陸泓海沒了聲。
其他幾人暗自偷笑，就連寧希都忍俊不禁地低着頭，香肩微微聳動。
宗姿看了一眼兩人，而後又看了一眼其他幾人，“我一向以理服人，若是對我有意見，可以當面提出來。”
衆人一陣咳嗽。
“宗將軍說笑，我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呢？”
“就是。”
“不敢不敢。”
…
宗姿率先起身，“那今天就這樣，你們三個回去以後好好養精蓄銳，迎接三天後的比賽。”
說完，她對着寧希笑了笑，“來，跟我出來一趟。”
“等等！”
就在這時，葉凡出聲制止。
剎那間，所有人都疑惑地看了過來。
宗姿擡起的腳步重新落下，“還有什麼事嗎？”
“有。”
葉凡指着數米外豎立在地上的導彈模型，“這是我和小希研究的最新成果，下午準備在郊外試飛，能否請諸位來觀看一下？”
“試飛？”
宗姿看着眼前這個袖珍版的導彈，驚訝道：“這東西能飛？”
葉凡神祕一笑，“當然能飛，還飛得很快。”
宗姿大步走到導彈模型旁，圍着它轉了一圈，“我國並不缺乏性能優秀的導彈，這款導彈有什麼突出的性能嗎？”
葉凡低笑，“宗將軍，這款導彈飛得很快，而且飛得很遠。”
“還有呢？”
“沒了。”
聽到這裏，宗姿神色不耐，“這叫什麼優點？”
葉凡滿臉無辜，“這難道不算是優點嗎？”
宗姿眼神一變，爆發出一股鐵血氣息，壓迫感十足，“飛得很快？比高超音速導彈還快嗎？”
“飛得很遠？比洲際導彈飛得還遠嗎？”
“對，比高超音速導彈飛得還快，比洲際導彈飛得還遠。”
葉凡的回答，如同一顆大石頭掉入平靜湖面，引發了巨大波瀾。
宗姿臉色一變，話語中帶着質問之意，“葉凡，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你知道自己剛纔的話意味着什麼嗎？”
“當然知道。”
葉凡坦率一笑，“我爲自己的話負責。”
說完，他看向滿臉錯愕的陸泓海，“總祕書長，若是試飛的效果還可以，能不能再撥點研究經費？”
聞言，陸泓海瞪大雙眼，氣急敗壞道：“不是剛給了你小子一百億嗎？你別告訴我一百億已經花完了？”
“沒有。”
陸泓海松了口氣。
葉凡的話音一轉：“不過也沒剩多少，第一次試飛是尋找問題，後續肯定還要進行第二次試飛，差的經費也不多，您老再給五十億就差不多了。”
陸泓海：“……”
宗姿驚詫地盯着葉凡，“還真敢張口，開口就是五十億；你這是在燒錢嗎？”
“科研本身就是燒錢的行爲，只是燒多燒少而已。”
葉凡平靜而笑，“老實說，我和小希已經燒的足夠少。”
陸泓海深吸一口氣，“x-18高超音速洲際導彈項目本身就是給你們兩個小傢伙練手的，你們差不多行了，別太當真。”
寧希神情僵硬，“陸爺爺，您爲什麼會這麼說？”
她和葉凡之所以沒日沒夜的攻克各種技術壁壘，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陸泓海當初力排衆議，成立x-18高超音速洲際導彈項目。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
原來這一切在陸泓海眼中，只不過是在鬧着玩。
陸泓海嘆息，“丫頭，不是爺爺不相信你和葉凡，而是這項目根本就不可能實現，高超音速導彈和洲際導彈怎麼可能結合，連雪洋國都做不到，我們更別提了。”
寧希倔強反問，“那要是做到了呢？”
“不可能！”
陸泓海搖了搖頭。
顧強告訴過他，高超音速導彈和洲際導彈之間根本不可能融合。
技術壁壘難如登天，往後幾十年也很難有國家可以做到。
寧希攥着手，“萬一呢？”
見女孩如此倔，陸泓海頭痛不已，“若是你和葉凡真的可以將高超音速導彈和洲際導彈相結合，那麼你們就是科技院唯二的五級院士！”
一聽這話，其餘人紛紛動容。
五級院士？
這個榮譽自從設立以來，從未有人達到過。
這份承諾，太重了！
“好。”
其實寧希對於五級院士這個名頭並不在意，她只是要陸泓海的態度。
僅此而已。
葉凡適時插話，“既然如此，還請總祕書長把這件事情通知一下顧部長，同時派一架無人機往西北海域方向飛。”
“做什麼？”
“靶子。”
陸泓海眼睛一翻，無奈看向宗姿，“小宗，無人機的事情交給你負責。”
宗姿神色淡漠，“關我什麼事？這種事情您可以找雷鳴，他手下的無人機比較多。”
雷鳴，另一名九星上將。
寧希輕步來到宗姿面前，小聲哀求：“姐姐，無人機的事情可不可以幫幫忙？”
“小希開口，自然可以。”
宗姿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比寧希高了足足一頭的她彎下腰，擡手捏了捏寧希的面頰，“姐姐這就去安排。”
說着，便大步朝外走去。
如此轉變，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最尷尬的莫過於陸泓海，心情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合着，他還沒一個小丫頭的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