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
劉雨軒稚嫩的臉龐上十分不屑，“比賽又沒說不能寫傻逼玩意，我不覺得有問題。”
尚鈺山：“……”
李奶奶的！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毛聖斌和韓騰爲什麼給出零分！
韓騰緩聲開口，“我也不覺得給你零分有什麼問題。”
“下去吧。”
毛聖斌揮了揮手，示意讓劉雨軒下臺。
可劉雨軒會下臺嗎？
當然不會！
零分這種結果，他怎麼可能會接受，扭頭朝着臺階處的徐嫣喊道：“媽，這些鳥評委亂打分，我們要投訴他們！”
頓時間，全場再次安靜下來。
鳥評委？
這個稱呼，還真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
就連葉凡都忍不住搖頭失笑，很難想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能把小孩培養成這樣。
夏國人民的骨子裏刻着許多老祖宗留下來的DNA。
比如說，尊師重道！
毛聖斌和韓騰雖然不是劉雨軒的老師，但以兩人三級書法家的身份，做劉雨軒的書法老師綽綽有餘。
現在幾乎所有領域都秉承着一個真理。
達者爲先！
如果劉雨軒的書法水平超過毛聖斌和韓騰，那他表現的稍微高傲一些倒還說得過去。
可……
想到這裏，葉凡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作死啊！
參與第二輪複賽的選手們也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我靠，這小孩腦子不太靈光啊！”
“換做我是評委，我也會給零分，實在太狂了！”
“這種小孩就差被征服！”
“怎麼征服？”
“當然是靠大比兜征服！”
…
兩名工作人員強行架着劉雨軒下臺，徐嫣急忙把兒子抱進懷中，對着臺上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們給我等着！”
“等着！”
躲在母親懷中的劉雨軒跟着喊了一句，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神情。
在毛聖斌的眼神示意下，尚鈺山拿起桌上的宣紙面朝着臺下，“由於劉雨軒選手的作品沒有任何立意，所以兩位評委只能給出零分。”
當衆人看清宣紙上的四個大字時，譁然四起。
“臥槽，這小孩瘋了吧？”
“我就說嘛，這下一切水落石出。”
“零分，名不虛傳啊！”
…
穆洪傑緊緊咬着牙關，恨鐵不成鋼地大步來到妻兒面前，冷聲質問：“小軒，誰讓這麼寫的？不是說好寫精忠報國嗎？”
劉雨軒壓根就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見父親這般訓斥自己，指着比賽區域中的葉凡，一臉委屈道：“我這不是看那傢伙不爽嘛，所以臨時改了一下。”
“你……”
穆洪傑雙手握拳，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徐嫣，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兒子是吧？”
徐嫣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兒子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中寫出這種兒戲的作品。
就在這時，一家三口耳邊響起了一道淡淡的聲音。
“讓一讓。”
葉凡面無表情地站在兩米之外，迎上穆洪傑滿含冷意的目光，意有所指道：“子不教，父之過；你這個父親做的不太稱職啊？”
“許你再囂張一時！”
穆洪傑僵着臉，“等比賽結束後，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莫及！”
葉凡嘖嘖了一聲，“加油。”
穆洪傑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葉凡也沒再和穆洪傑廢話，越過三人登臺，將作品平鋪在桌面上，對着毛聖斌和韓騰點頭示意，“兩位老師請評價。”
“別叫我們老師。”
韓騰神情中夾帶着幾分古怪。
葉凡不解，可還未等他詢問，毛聖斌跟着出聲，“沒錯，不用叫我們老師，受不起！我和老韓可沒資格當你的老師。”
說完，他再次欣賞起面前的這幅字，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字畫。
書法，飄逸精湛。
鳳凰，栩栩如生。
堪稱一絕！
如此作品，乃是毛聖斌近些年來鑑賞過的字畫中，堪稱獨一檔的存在。
自古以來，字畫不分家。
毛聖斌身爲三級書法家，在書法上的造詣很高，同樣對於畫技的研究也頗深。
韓騰同樣如此。
至少在鑑賞上的水平，並不差書法多少！
唯一比較可惜的就是比賽只給選手提供速幹墨水，沒有其他的配色，不然若是給鳳凰增色，眼前這副字畫的整體質量還能再提高一個層次。
葉凡咂了咂嘴，眼底深處劃過無奈。
這年頭，叫聲老師也不被允許了？
唉！
強者的無奈啊！
再次鑑賞了幾分鐘，韓騰出聲打破沉默，“你的書法很厲害，畫技也很厲害。”
“謝謝。”
“你叫什麼名字？”
“葉凡。”
“葉凡？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
韓騰自言自語了一句，眼中突然亮起一抹精光，急聲道：“你說你叫什麼？”
“葉凡。”
“哪個葉凡？是那個解決了帝都霧霾天氣的葉凡嗎？”
聽到這話，葉凡笑着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我。”
“果然是你！”
韓騰無比振奮，“若是別人，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實在太年輕了，不過若是葉凡，那就沒問題了，畢竟天才的世界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可以涉足的。”
葉凡謙遜一笑，“客氣，我就一普通人，不是什麼天才。”
韓騰面部抽搐，“你是普通人？這話把我們置於何地？你若是普通人，我們還算人嗎？”
葉凡：“……”
這話，真的接不了！
在得知葉凡的身份後，毛聖斌張着嘴，瞪着眼；模樣十分滑稽，結結巴巴道：“你前兩天是不是參加了圍棋金鳳杯？”
“隨便玩玩，主要是爲了陪我女朋友。”
葉凡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
毛聖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隨便玩玩，玩了個冠軍？
要知道，金鳳杯可是一流的大賽，含金量十足！
韓騰並不瞭解圍棋，平時更不會關注關於圍棋的消息，所在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後，滿頭霧水地撞了下毛聖斌的胳膊，“什麼圍棋金鳳杯？”
毛聖斌瞥了眼葉凡，生無可戀道：“國內圍棋一流的職業賽事。”
“啊？”
韓騰驚訝，隨即眼中升起狐疑，“職業賽事？這個不是職業棋手沒法參加吧？”
毛聖斌指着葉凡，“他是職業棋手，職業一段；不過卻在比賽中碾壓職業八段，以全勝成績帶領隊友獲得團體賽冠軍。”
“……”
韓騰沉默。
本來在聽到毛聖斌的前半段話還能勉強接受，可隨着後半句鑽進耳中後，整個人直接石化。
一段碾壓八段？
這……
會不會有些過於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