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餘忠愣住，臉色更加難看。
自從他擔任定段賽負責人以來，哪個定段棋手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
更別說像葉凡這樣，說出這種以下犯上的話，絲毫不給他留面子。
一時間，餘忠的怒色浮於表面。
尤其還是當着老夥計的面，被年輕棋手頂撞，在他看來，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你……”
“說不說？”
葉凡淡淡的語氣極其具有挑釁意味，“不說的話，我們真的走了。”
餘忠：“……”
太氣人了！
見情況不對，王清雲連忙拉住了餘忠，對着葉凡和善一笑，開門見山道：“既然小友如此爽快，那我們就直說了。”
“你女朋友寧希排在三十名，這次找你們來，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能不能放棄這個定段名額？”
終於憋不住了嗎？
聽到這話，葉凡神色依舊平靜，只是眼睛眯了起來，“哦？可是我們爲什麼要放棄？”
王清雲指了指身後的年輕人，道：“這是我的孫子，王合陽，好巧不巧，他正好排在第三十一名，小分比寧希低一分。”
“合陽已經連續三年沒能定段成功，今年是他最後的一次機會，如果今年再無法成功定段的話，那麼就徹底失去了參加定段賽的機會，希望你們能理解一下，把這次定段名額讓出來，我一定重謝！”
“我纔不讓！”
早就心生不快的寧希，實在憋不住了，清聲道：“這個定段名額是我靠實力爭取來的，爲什麼要讓？”
此話一出，無論是王清雲還是餘忠，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反倒是王合陽嬉皮笑臉的盯着寧希，道：“美女，這個名額你最好還是讓給我，不然的話，我爺爺有的是辦法……”
“咳咳！”
不等王合陽把話說完，王清雲連連咳嗽，瞪着眼訓斥道：“說什麼呢？閉嘴！”
王合陽脖子一縮，不敢再吱聲。
寧希小指在葉凡掌心滑動，低不可聞道：“哥哥，我們走吧。”
葉凡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們也聽到了，這個名額我女朋友不願意讓，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
“哼！”
餘忠目光如炬，身上帶着迫人的氣勢，“小夥子，最好還是勸你女朋友讓出這個名額，她以後還有大把機會，讓出這個名額，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人情？”
聽到如此自以爲是的話，葉凡不禁搖頭失笑，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房間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你的人情很值錢嗎？”
“你……”
就在餘忠想發火的時候，一直充當透明人的古紫衣終於聽不下去了，從葉凡背後走出，笑吟吟地望着餘忠，“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餘爺爺，餘爺爺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古紫衣，餘忠和王清雲的臉色驟然一變，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王合陽愣住，他當然認識古紫衣，甚至，當初還追求過古紫衣，只可惜沒有成功。
餘忠神色變化，試探性地詢問道：“紫衣，這兩人和你什麼關係？”
“他們兩個……”
就在古紫衣想道明實情的時候，注意到了葉凡偷偷給她遞的眼色，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回到肚子裏。
“導師學員關係。”
餘忠心中大定，相比面對葉凡時，他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臉堆笑道：“紫衣啊，你幫我勸勸他們兩個，讓出這次的定段名額，我們不但有重謝，而且還保證寧希明年肯定可以成功定段，這樣如何？”
一聽這話，王清雲頓時感覺到了不妙，可還沒等他說什麼，就看到古紫衣一臉戲謔。
“哦？餘爺爺，定段賽怎麼保證百分百成功呢？”
“簡單！”
餘忠並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對，自信道：“雖然我們負責人不能直接干預定段賽的進行，但是改變一下對手還是可以的，只要寧希讓出今年的定段名額，等明年定段賽的時候，我給寧希安排一些水平比較一般的棋手。”
“這樣一來，不就可以成功定段了嘛！”
“厲害啊！”
古紫衣嘖嘖道：“沒想到，原來定段賽還有這種貓膩，看來，真的是圍棋院放的太鬆了，我覺得有必要把定段賽負責人的位置洗一下牌，你說呢，餘爺爺？”
餘忠的臉色頓時僵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要知道，古紫衣背後站着古云，以古云在圍棋院的地位，如果這件事情捅上去的話，說不定圍棋院真會把現有的幾名負責人給換掉。
這種情況如果發生，那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王清雲笑着解圍道：“紫衣，別聽老餘瞎說，定段賽的賽制規則公平公正，根本不可能出現人爲干預的情況。”
古紫衣笑着點頭，什麼都沒說。
餘忠尷尬一笑，主動略過了這個話題，目光重新放在葉凡身上，笑眯眯地說道：“年輕人，只要你女朋友把這個定段名額讓出來，你們將會獲得一大筆錢，如何？”
葉凡瞥了餘忠一眼，輕飄飄地問：“說完了嗎？”
餘忠：？？？
葉凡微微一笑，“說完的話，我們就告辭了。”
話落，根本不給餘忠開口的機會，拉着寧希轉身離開。
餘忠愣住，王清雲也滿臉意外，滿臉得意的王合陽滿臉呆滯。
看這個情況，人家根本就不讓……
“爺爺，現在怎麼辦？”
“別吵！”
王清雲瞪了孫子一眼，現在古紫衣還在，這丫頭的身份極其敏感，很多話都不能當着她的面明說。
王合陽可就不樂意了，剛纔爺爺跟他保證過，自己肯定能獲得定段名額，急聲開口：“爺爺，你想想辦法啊？！”
古紫衣輕笑連連，心中跟明鏡一樣，可臉上卻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道：“既然這裏沒什麼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話落，轉身離去。
等古紫衣一走，王清雲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怒不可遏地扭頭盯着孫子，訓斥道：“當着古紫衣的面，你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
“定段賽是由圍棋院負責，這種徇私舞弊的情況如果傳到高層耳中，那麼我這個負責人也就不用做了，一點腦子都沒有！”
別人都是坑爹，可這小子直接升級，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