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相信我嗎？”趙司明有些悵然。
曾經並肩前行，以爲會一起走很久的人，而今分道揚鑣，甚至還對立，要說心裏不難過是假的。
柳玲不置可否，問道：“你站在這裏看，都看到了什麼？”
“你有沒有發現，有些三相法多少有些眼熟。”
趙司明視線注視着陸風，作爲老玩家，他認出了與魔獸三英雄神似的三相，儘管不知道陸風的過去，卻能看到他融入到骨子裏的熱愛。
除了陸風之外，許多攜帶了個人特色的三相，代表了地球的文化、歷史，代表了個人的情感和意志。
他們在萬千蟲羣的圍攻之中屹立不倒，心意與力量結合，繪出迷人的畫卷。
“人不會發光，記憶與經歷卻會成爲燃料，升騰起光明與溫暖的火焰。”
明明前方是一片黑暗，但趙司明眼中卻倒影出一片星河，他說道：“我看到他們高舉火炬，穿過黑夜。”
柳玲不置可否，“飛蛾撲火，太美好的事物，也會讓你做出不理智的判斷。”
“你看到了什麼？”趙司明反問。
“我看到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它很美麗，也很脆弱，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會摧毀這朵花，它本可以離開，但是紮根淤泥的根莖卻牢牢束縛着它……我想爲花兒斬斷束縛，就算離開根莖之後，花兒無法再向過去那樣盛開的美麗，但至少，它還存在。”
柳玲漆黑的眼瞳像是可以吞噬一切，她眼神蒙上一層血色，顯得十分妖邪。
極度危險的感覺在心頭升騰。
“你……”趙司明驚愕不已，什麼鬼，這股力量，居然是萬象？
一時間許多疑惑都解開了。
難怪區區一個萬蟲谷，他帶倆萬象過來纔有百分百的勝率。
翡石城城主靠近，悠悠說道：“行道閣刺客難能一見，沒想到還有交手的機會，還望賜教。”
“賜教不敢當。”柳玲看向趙司明，但目光卻落在他身邊，說道：“誰來，或者一起上。”
“把她給我！”
青衣的聲音響起。
一片光暗交織的鬼域展開，血月與太陽懸空，森森白骨與機械臂混合。
她的背後張開光翼，化作天使形態：“本姑娘忍你很久了！”
“哼，跟屁蟲。”柳玲幽深的眼瞳頓時充滿了惡意。
兩女同一時間消失在原地。
遙遠的天際，天空如鏡面般支離破碎，每一個碎片中都倒影出一個手持滴血兇器的窈窕身影，彷彿在預示任務目標的結局。
柳玲隱藏在鏡中，對鏡中的青衣揮舞兇器。
在外面，青衣的身體上無端端佈滿了傷痕，背刺，穿心，斷臂，折翼。鏡像中的她的結局反應到了她真實的身體上，不過這些傷勢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青衣招來數之不盡的鬼影爬入鏡像世界中，將鏡像蒙上陰影，再也映照不出任何東西，她的力量深入鏡中，追逐着隱藏在陰影的柳玲。
從外面看去，天空出現了兩個世界，一個山河倒懸的鏡中世界，一個光暗交織的鬼域世界。
兩人都是初入萬象境，打的難解難分。
“柳玲，青衣！”趙司明都沒反應過來，一個頭兩個大，“我嘞個去，不會出事兒吧。”
“誰出事？”平城主老神在在的觀戰。
“這還用問，當然是青衣會不會出事。”趙司明果斷回答，但想了想，又補充道：“哪個出事都不好，麻煩城主大人看着點。”
“無妨，二人只用領域交戰，並未使出全力，萬象境有三大特徵，第一是萬象領域，第二是天賦神通，第三，則是萬象之力，若是動了萬象之力和神通，便是打出真火了。”
平城主開始進行解說。
“領域和神通我懂，萬象之力是什麼？”趙司明問。
“萬象境萬法皆通，但仍然有自己主要感悟精進的方向……用你們異界的說法，可以理解爲技能位、或者法術位。”
平城主說道：“我修成五種萬象之力，其一爲定海之力，可抵消對方一種萬象之力，或者削弱敵方神通，我最多隻能帶三道定海之力，用完之後要靜修恢復。”
“其二爲燎原之力，可引燎原烈火爲我所用，最多帶上七道。”
“其三金剛之力……”
將自己所修成的五種萬象之力大致講了一遍，趙司明若有所悟，說道：“比起技能位的說法，感覺更像非回合制卡牌，每次戰局都是打一場牌，就看誰的牌多，牌好，打法好。”
“差之不遠。”平城主點頭，他也瞭解過很多地球的事情，畢竟閒着也是閒着，他又補充了一些萬象境的細節。
萬象境可撬動靈機進行倍率增幅，才能引動各種誇張的力量。
後天神通需要提前準備需要的施法材料，比如趙司明一箭射沒個太陽，需要提前有個太陽給他消耗。
而萬象之力則是那個“倍率”，初入萬象者，完美利用靈機增幅可以達到一百倍，但是實戰的時候往往只有個五六倍，差的很遠。
因爲擾動靈機並不是一件隨心隨地就能完成的事情，想要在實戰中打出完美的一百倍增幅，得提前做好功課。
凝聚萬象之力就是這個功課，每一道萬象之力，便差不多是自己能用出來的極限倍率。
趙司明恍然，看向戰場，青衣和柳玲打的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都只是在平a啊……不由鬆了口氣。
“看來她們還是有分寸的……”
剛這麼想。
陡然間，所有碎鏡角度微微偏轉，散落的力量折射集合，化作一束猙獰的血光。
咻——
血光所過之地，彷彿一條血河。
“這就是萬象之力，應該是行道閣女娃娃的，打結實了的話，我也會當場去世。”平城主恰到好處的解說。
只見一把古樸的劍鞘橫在青衣身前，任由血光如何兇厲也無法觸碰到她，短短一寸距離，好似天涯海角般遙不可及。
神通，遙遠的理想鄉。
“咦？此神通玄妙非常，除了製造出一片無限延長的空間、時間，還有概念上的不可抵達，此類吾思吾想即現實的力量，很有幽冥道特點。”平城主仔細打量，給出專業解說。
“……”
趙司明沒聽清，發現戰鬥烈度升級之後，他感到心累。
不過轉念一想，索性振作精神，仔細看了下去。
人與人相處總會鬧矛盾的。
萬一，只是說萬一，今後和青衣產生了億點點衝突，或者柳玲覺得宰了他比較好，他好歹可以增加一點勝算。
“城主大人，以您的經驗，剛纔這一招怎麼破解比較好。”
趙司明虛心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