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整個別墅的人都睡下了,明元和柳鳶走上二樓,經過墨染君房間的時候,明元不禁停了停腳步。
奇怪,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見過墨染君的身影了。
雖然她平時就神出鬼沒的,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想到此處,他便上前想敲敲墨染君的房門,看看她在不在,但剛走出去兩步,就被柳鳶一把抱住。
“你幹嘛,師兄!今晚你是我的!”
明元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頭:“是你的,不過,你今天見過染君嗎?”
“沒有呀。”
“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墨染君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發過消息。
聽他這麼一說,連一向對墨染君抱有敵意的柳鳶都覺得奇怪,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像的確是很久沒見過她的樣子。
“那你在這等着,我去看看!”
生怕明元被穿着睡衣的墨染君給搶走,柳鳶特地把明元往後推,一直推到了看不到她房門的樓梯口,這才放下心來,走到墨染君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咚咚。
沒有迴應。
“墨染君,墨染君?”
她喊了兩聲,也沒有迴應。
以墨染君的功力,別說是這麼又敲門又喊的了,就算是屏息出現在她房門前,她都會發現。
那就是說明,她不在家。
柳鳶回頭朝明元擺了擺手,明元的心更沉了下去,他立刻給墨染君打過去了電話。
但鈴聲一聲又一聲的響過,始終沒有迴應。
而此時,一處荒郊野外的昏暗的地牢裏,墨染君正被鐵鏈分別扣住手腕吊在半空中。
不知道被吊了多久,她的手臂失血,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身上的皮衣皮裙盡皆被脫去,赤裸裸的身體上,滿布着觸目驚心的鞭痕。
鮮血一滴、一滴沿着她的腳丫落到地上,和地上的污水匯聚到一起,吸引來了不少的老鼠和蟑螂。
就在她面前的不遠處,放着一個矮小的板凳,此刻,她的手機就放在板凳上。
屏幕一閃一閃,鈴聲也一遍又一遍的響過。
忽然,一陣皮鞋的聲音響起。
已經昏死的墨染君沒有被手機鈴聲吵醒,卻被皮鞋聲驚得渾身一顫,然後透過凌亂的髮絲,眯起眼睛朝前看去。
模糊的視線中,她只能看到一雙嶄新的皮鞋出現在板凳前,然後拿起了板凳上的手機。
電話,只可能是明元打的。
因爲那個鈴聲,是明元的專屬鈴聲,不過,她不怕被人看到,因爲她早就把手機重新編譯,明元的號碼被隱藏,誰都看不到。
只要不接,屏幕就只會顯示四個大字:未知來電。
果然,皮鞋的主人看過手機屏幕之後,就不甚感興趣的把手機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後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聲音冷厲的開口。
“還是不肯說嗎?染君,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辛辛苦苦培養你這麼久,你纔跟了他幾天,就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真叫我失望啊。”
說着,手往後腰裏衣摸,一條一米來長的鞭子,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刷!
他重重的往地上一甩,正在舔舐污水的老鼠,直接被鞭子抽成了兩半,其他的老鼠和蟑螂頓時嚇得四散而逃,昏暗的牢房裏充滿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可憐的徒弟,我真是不忍心折磨你。可是,我要是再不好好教導教導你,只怕你要忘了,誰纔是你真正的主人。”
話音剛落,鞭子就已經狠狠的抽在了墨染君的身上。
霎時間,皮開肉綻!
這一鞭子下去,若是眼力好,能直接透過裂開的皮肉,看到裏面斷裂的血管,甚至…內臟!
“啊!”
即便是忍耐力強如墨染君,她也控制不住的慘叫了一聲,只是淒厲的慘叫聲過後,她的意識很快又陷入無邊的黑暗。
那晚,她發現異樣的時候,不該貿然追過來的。
可是誰能知道,追過來竟是教養她的師父,親自爲她量身打造的陷阱。
姚家,終於開始動真格的了。
…
看着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明元眉頭緊鎖,坐立不安。
過去墨染君從來是隨叫隨到,哪怕她不知道在哪,在做什麼,只要明元開口,她就像是會飛一樣,總是能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像現在這般,找不到,聯繫不上,連電話都不接的時候,從未有過。
“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不會吧。”柳鳶抱着抱枕,雖然也覺得奇怪,卻極力的想安慰明元,“她那麼厲害,除了你,就屬她最厲害了,能出什麼事呀?是不是去辦什麼事了,不方便和你聯繫?”
“她是姚家培養出來的專業殺手,不會做不告而別這麼沒有組織紀律的事情。一定是遇到了什麼。”
可是,正像柳鳶所說,墨染君的實力他是很清楚的。
在沒遇到他之前,就一定是六星,數一數二的高手,在跟了他之後,經過和他不斷的雙修,實力已經到達八星!
這個程度,在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敵手。
她怎麼可能出意外?
“師兄,你別太擔心了。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讓軍機處的人好好去打聽打聽,找找她。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明元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墨染君行事詭祕,而且,她在做什麼,怎麼做事的,從來也不告訴別人,他就算想找她,都不知道該從哪裏找起。
想到這裏,明元這才發覺自己對墨染君的瞭解如此之少!
哪怕她成了他的女人,他也從未問過她的過去,她的未來,甚至沒關心過她平時都是怎麼生活的。
做墨染君的男人,他,實在是太不夠格了。
“師兄,你不要總想着她嘛,今晚你是我的,你忘記了嗎?”
眼見明元眉頭緊鎖,明顯是還在擔心墨染君,柳鳶不想讓他這麼發愁,便做出喫醋的模樣,主動的爬到他的身上,摟着他的脖子,撅起小嘴到處親吻他的臉頰和嘴脣。
明元被她小狗似的親了半天,終於被逗得露出了一絲笑容,擡手抱住她無奈道:“怎麼整天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小師妹,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