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喫就是睡,什麼事都不會做,喫軟飯喫成這個樣子,她吳媽活了大半輩子了,從沒如此瞧不起一個人。
不給好臉色?要不是在身份有礙,她更過分的都做得出來,這種廢物,養條狗都比這有用。
夏子琴擺了擺手,一臉的疲態,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她確實有些累了,“今晚沒胃口,我先上樓去休息了。”
明元在吳媽那裏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以爲意,反正幾乎沒有人拿正眼瞧過他,這四年他早就習慣了。
“我也困了,我也上去睡覺了!”
明元懶懶的伸了腰,也直徑往樓上走去。
而且還是專門走入了夏子琴的房間……
“你這是要去哪裏?”
夏子琴皺着眉頭怒斥道。
“我去房間睡覺呀!咋了?”
“你……”
夏子琴看到明元這樣的態度,一時間無語凝噎,怒極生悲,眼眶都有些紅了起來。
自己爲什麼就嫁給了這樣的廢物!
四年來除了睡就是喫,然後就是喝酒。
每天都如此!
她不明白,爺爺從小就很疼愛她,但那一次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寶貝孫女的終身幸福,他都可以不管不顧,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
爲什麼!
如果只是被迫嫁人,只要那個人足夠優秀,只要爺爺能順心,自己也就可以捏着鼻子忍了。
但是爲什麼,偏偏自己要嫁給這麼一個窩囊的男人,面前這個廢物身上幾乎沒有一個能值得託付的地方,爲什麼爺爺非要選擇他!
夏子琴雙手托住了臉,眼淚忍不住從指縫中淌了出來。
“好好好,我睡客房,我回我自己牀睡,行了吧。”
明元看見夏子琴的表情,一時間也有些手忙腳亂,連忙上前準備扶着安慰一番。
“滾開!!真是廢到家了!”
夏子琴狠狠的一把將其推開,轉身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樓下的吳媽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心疼的自然是夏子琴,生氣的自然是因爲她眼中的某個廢物。
死皮賴臉留在夏家混喫等死也就夠了,居然還想着染指小姐,真是讓人噁心!
想罷,自己也隨即轉身離去,獨留明元一人在空蕩蕩的客廳之內。
明元還呆愣地杵在原地,臉上忍不住泛起自嘲的苦笑。
廢物......麼?
四年了,雖然他知道夏子琴對自己印象不太好,別人怎麼說他都無所謂,這是他第一次從後者嘴裏親自聽到這個詞。
明元內心深處忽然產生了疑問,自己做的這些事,爲了這個女人,爲了夏家,到底值不值得?
罷了,就當是完成夏老爺子的囑託吧。
反正也沒多久了,過了這段時間,夏家、夏子琴......今後如何,便與老子無關了。
......
蜀地天台山
山內常年充斥着巨大的水流撞擊之聲,那是大大小小的瀑布,白練似的從斷崖下傾瀉而下發出的聲響。
這裏人跡罕至,鮮有人能到山內來。
但密林深處,雲崖巒頂之上,卻有一個紅磚青瓦的小院,安安靜靜的坐落在此。
此時,爭吵的聲音忽然從屋內傳出,驚走了飛鳥無數。
“師父,師哥下山都四年了,這四年你一點消息都不讓我去查,到底什麼時候師哥才能回來!”屋內,一個年約二十,靈氣十足、粉面桃腮的少女正叉着腰,氣呼呼的喊着。
少女面前,香案旁邊的紅椅上,此刻正倚着一位同樣瞪着眼睛白鬍子老頭。
“好你個丫頭,現在大了,翅膀硬了,都敢用這種語氣跟師傅我說話了!”老頭年約古稀,但是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說話更是中氣十足,絲毫不顯老態。
“哼,那你以後別想喫我給你燒的菜了!”少女叉着腰,因爲生氣臉上暈開的緋紅,使得她看上去像個瓷娃娃一般。
一聽到這個,白鬍子老頭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我的好丫頭,你可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喫不到你燒的菜,這不是要了師傅我的老命嗎?”
“那你快說,師哥現在在哪?我要下山去找他!我等不下去了!”
“你!”老頭被少女氣的吹鬍子瞪眼,偏偏又無可奈何,隨後長嘆了一口氣。
“唉,罷了罷了,你要想去,就去吧。”
少女聽後眼睛一亮,“真的!?”
“去吧,去吧!”
少女聽後,連忙上前撒嬌道:“就知道師父您老人家最好啦,那我先去收拾東西啦。”
說罷,少女就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內,看其雀躍的模樣,似乎是早就按耐不住了。
看着少女離去的背影,老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不知不覺四年了,也不知道臭小子陽脈打通了沒有,算算時間,估計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讓這丫頭去看看也好。
不過,一想到這丫頭平時古靈精怪的性子,和她的背景,老頭又忍不住頭疼了起來。
希望這次下山,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吧。
......
翌日夏天大廈
可以俯瞰整個海市的頂層會議室內,夏家正在召開董事,但此時的氛圍卻顯得有些壓抑。
“啪!”一個留着八字鬍的肥胖中年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鬧!”
此人叫做夏有德,乃是夏家上一輩人中掌權的一人,也是現如今夏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夏家此次大會,各大股東、董事幾乎都到場了,但個個臉色都很難看,首座的夏子琴更是低着頭,緊咬着薄脣,沒有說話。
“這事確實處理的有些過分,龍耀剛在我們夏家的栽培下,拿到了這一屆拳王。只要在公衆面前稍微包裝宣傳一下,今後可以給我們夏家帶來多少可觀的利潤,現在倒好,人被打的昏迷不醒,現在還躺在醫院,下午的記者交代會,怎麼去說?”
夏有德一開口,周圍人都顯得有幾分鄭重,畢竟此人雖然掛的是副董事的名,卻幾乎總覽了董事長的大權,衆人還是頗爲忌憚。
夏子琴眉頭緊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對着年長的那位冷靜地說道:“二叔,是龍耀自己太囂張了,出言輕薄,我若是不給他點教訓,豈不是以爲我夏家無人?”
“是嗎?我怎麼聽說,事情可不是你說的這樣的?”一個股東看向了夏子琴,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