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不過他的部下人馬也傷痕屢屢,馬甫名更連自己的頭盔也掉了,髮髻也散了,披頭散髮,滿臉血污的,可謂狼狽不堪。
?0?2不過馬甫名逃跑速度是飛快的,他重新逃對方向後,急奔在無數的潰兵民夫們前頭。
眼見中軍大陣就在前方,更讓人歡喜的,前方似乎一部援軍前來,只要逃到援軍陣中,自家性命,就可保住了。
看旗號,是皇家禁衛軍的援兵,馬甫名更是呼口氣,精神大振。
?0?2正在這時,忽然有親衛驚恐地大叫:“將軍,後面有韃子追來了!”
馬甫名回頭一看,竟是數十個韃子巴牙喇兵,看他們盔甲,是韃子正白旗的兵馬。馬甫名不由魂飛魄散,一個韃子白甲兵,幾乎可以打他十個家丁,幾十個巴牙喇兵,自己如何是對手?
馬甫名臉色鐵青,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逃的累的。
?0?2他想大喝一聲,卻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在嗓子眼處沙沙作響,怎麼也發不出來難道自己啞了?惶恐之下,馬甫名用盡全身力氣,終於,一個尖利刺耳,如破鑼似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快逃!”
卻在這時,前方煙塵滾滾,數不清的明軍騎兵,往這邊滾滾衝來,原來他逃跑的方向,卻是對着陳冠宇的左翼。
?0?2家丁們大叫:“將軍,有明軍騎陣過來,是否往兩邊閃避?”
馬甫名看看身後,越來越近的正白旗巴牙喇追兵,再看兩旁不遠處,似乎也有韃子兵,他惱怒道:“兩邊與身後都有韃子兵,我們往邊上閃去,不是找死嗎?對,把我的旗號打起來,我們正面衝過去!”
?0?2馬甫名的參將旗倒一直沒丟,不過爲了不吸引清兵的注意,一直偃旗息鼓,此時決定打出來,表明自己的身份,讓前方的明軍顧忌。
?0?2身旁一個親衛惶恐道:“將軍,正面衝擊軍陣,這是死罪,可以擊殺當場的。”
馬甫名吼道:“老子是大明的參將,正三品的官身,族兄更是山海關的總兵,他們敢對我怎麼樣?快,把我的旗號打起來,我們往正面過去!”
馬甫名的丈五營將旗高高豎起,隨後,他領着這餘下兩百多人,亂哄哄的往第三師騎陣奔去。
這時前方戰馬的蹄聲越近嚴陣的皇家禁衛軍騎陣,有若道道奔騰的鐵流,滾滾往這邊移動!
更近了,可以看到他們那火紅翻騰的浪濤日月旗,火紅的衣甲,血紅的馬鬢。可以看到他們騎士一水的帽兒鐵盔,還有他們持着迅雷馬槍,臉上那冷酷無情的表情。
?0?2馬甫名忽然覺得,自己往皇家禁衛軍騎陣過去,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此時騎虎難下,看皇家禁衛軍騎陣列陣不變衝勢不變,往己方滾滾而來。馬甫名心生恐懼,尖聲大叫:“前方的兄弟停下,某是薊鎮的參將馬甫名族兄是山海關總兵馬奎,快請停下……趕快拔開馬兒……”
身邊的親衛家丁也紛紛跟着馬甫名大喊,然後看到的,卻是前方的皇家禁衛軍騎士,朝他們舉起了迅雷馬槍。
“啊!”
不論馬甫名,還是他的部下們,都放聲尖叫。
迅雷馬槍的聲音,如爆豆般突然響起,股股白煙騰起,尖叫聲中一個個家丁親衛中彈落馬。馬甫名身旁的旗手,胸口激射出一股血箭,四仰八叉的,朝馬下摔去,那杆丈五營將旗,也不知扔到哪去了。
?0?2馬甫名胯下的健馬一聲慘嘶,落蹄翻倒,將馬甫名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馬甫名大聲慘叫,他的小腿,被馬身壓在下面怕是折斷了。
“快放開老子!”
馬甫名大聲吼叫,拼命掙扎,要將自己小腳從馬身下抽出。他本身就滿身血污,加上馬身上的血不斷流出,混合地上的泥土灰塵讓他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顏色。
?0?2終於。馬甫名將自己的腳抽出,一陣陣鑽心的痛楚,自己的腳,真是折了。
“死馬也跟老子鬥!”
?0?2馬甫名咬牙怒罵,他滿身血泥正要爬起,卻聽蹄聲震耳的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馬蹄當頭踏下。
那馬蹄釘着厚厚的馬掌,閃耀着金屬的光芒,馬掌下面,己經磨損不少。沉重的馬蹄重重踏在馬甫名的腰椎間,咔嚓一聲脆響,馬甫名又趴在地上,他口噴血沬,雙目睜到最大。
馬甫名恨不能直接暈過去纔好,那種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感覺,真是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0?2然後馬甫名想暈,卻是一種奢望,劇烈的痛楚,讓他反而越發清醒,他想呻吟,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鼻中,他還聞到一股怪味,是血的味道,還是血和泥土的味道,或是自己失禁了?
還等馬甫名想明白,又一個馬蹄重重踏來,直接踏在馬甫名的腦袋上,將他腦袋踏成一個從高樓落地的爛西瓜,鮮血與腦汁,四下爆裂飛射。
直到臨死,馬甫名也沒想明白,剛纔聞到的怪味是什麼?
而這時,遭受皇家禁衛軍騎士不留情的馬槍打擊,馬甫名那些家丁們,個個魂飛魄散。他們亂成一鍋粥,有人嚎叫着向後或兩邊逃去,有人呆若木雞的立在當場。
有些人則趕忙下馬,趴在地上如搗蒜般地磕頭:“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0?2他們慌亂一團,竟沒注意到馬甫名的情況一隊隊第三師的騎兵,從這些薊鎮前營潰兵身邊掠過。
擋路的倒黴蛋,或不留情的被健馬撞開,或被他們持馬槍等兵器擊殺!他們再也不敢亂動,看一隊隊騎兵奔騰而來,個個膽戰心驚,祈求各方神佛保佑。
?0?2?0?2終於,他們聽到一個喝令聲音:“全部跪地下馬,不得亂動,違者殺!”
這些剩餘的幸運者哪有反抗的心思?個個跪倒地上,磕頭如搗蒜:“是是,多謝爺爺,多謝爺爺!”
而這時,纔有一個家丁注意到馬甫名的情況,不由慘聲嚎叫:“馬參將的頭碎了死球了。”
第一排皇家禁衛軍騎士奔騰地衝過潰兵,他們中一些人,剛剛使用過馬槍,都快速將空槍插回馬鞍的槍套,又拔出另一杆馬槍。
?0?2皇家禁衛軍的騎兵們,每人都配三到四杆馬槍,皇家參謀部在制定作戰條律時規定,緩時將空槍插回,急迫時可以拋棄。畢竟在朱厚煒心中,區區一杆馬槍,怎可與百戰餘生的戰士生命相提並論?
?0?2?0?2剛衝過這波潰兵,眼前略略一空。忽然那騎兵營長眼球一縮在他們前方不遠,正有數十個韃子重騎策馬急來。
這些韃子兵,看盔甲,是八旗滿洲正白旗的兵馬,個個甲葉外露,銀光閃閃。背上皆有火炎邊背旗,且盔上高高紅纓,竟是一色的巴牙喇兵。
?0?2他們中有幾人,背上插着斜尖本色旗,是巴牙喇的壯達小頭領其中更有一箇中年壯漢穿着重甲,胸口有巨大的護心鏡,手上持着一杆巴牙喇大纛旗。
營長知道,清律旗主以下,都是將領親自執旗,人視其所向而趨動。若出兵,至少甲喇章京纔有纛旗,否則分得撥什庫什麼,只有普通的三角斜邊旗。
對面的韃子兵,是清國精銳的戰士,好戰的因子在營長身體激盪,狹路相逢勇者勝,現在不管是火炮還是擲彈筒都沒有用只能短兵相接。二皇子說了敢於刺刀見紅的部隊纔是英雄的部隊,他手持蜀都製造的虎槍大喝一聲:“全體準備,殺奴!”現在還是冷兵器時代用馬刀對抗滿清的重兵器和長兵器肯定是喫虧的。蜀都兵工廠專門製造一批虎槍給皇家禁衛軍騎兵部隊。
他們瞬間變陣。正面突擊,兩邊包抄。
後面幾排皇家禁衛軍騎士,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