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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激戰黃土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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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軍紮營後,同樣在營地四周挖掘深壕,?0?2松山與九峯山戰雲密佈,山上山下,皆是旌旗遍佈,充斥着濃濃的戰場氣氛。

    當日除雙方一些哨騎出來窺探,相互追南逐北外,大體無事,都在爲面臨的戰事作緊張準備。

    夜幕慢慢降臨,雙方的軍隊,都開始生火造飯,明軍各大營地,大隊大隊的輔兵輜兵火兵們,也挑着自己水桶,到有水源之處取水。松山堡邊上,沒有明顯的大河流,不過處於低窪地帶,地下水資源還是豐富的,只要深挖水井,還是可以取到水。

    只是糧草暫時還好,十幾萬大軍的飲水問題,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奪到臨近河流地帶。

    人叫馬嘶中,各地一片忙碌,除了挑水造飯之人,還有龐大的車隊,連續不斷的從杏山等地往松山大營運糧。

    ?0?2前線大軍的糧草供應,每天都是天文數字,所以就見從南到北的道路上,運糧的民夫,各輜重營的軍士,絡繹不絕。

    運糧的人中,同樣有皇家禁衛軍東北集團軍的輜兵們,軍中安排,後勤部輜重團守護長嶺山,東北集團軍輜重團則不斷運糧,還有各樣物資等。一般先將糧草運到長嶺山,然後再慢慢轉到松山大營。

    朱厚燳靜靜站着,看着各地軍營先是喧騰吵擾,隨着黃昏臨近,各營鳴金吹角,放炮打鼓,夜巡、夜號、燈火、明暗一一申定,各營漸漸安靜下來只餘刁斗梆鼓聲不斷傳來。

    最後各營的懸燈一一亮起,不論明清雙方,雙方營寨中,都是星星點點的燈光。隨着天色越暗,越覺燈火通明,從松山堡周邊到九峯山上,更形成一片燈海,像後世的山城重慶。

    朱厚燳頂盔披甲,打着披風,臉上沒有表情不知在想什麼。?0?2在他身後,皇家禁衛軍參謀長李東亮、東北集團軍司令韓朝、教官張忠,第一軍軍長李磊、教官王文峯、騎兵軍軍長吳金龍兼一師師長、教官魏大勳,三師師長陳冠宇兼參謀長、教官杜宇,四師師長董監高、教官韋世豪,炮兵師師長李大勇、教官許文龍,同樣靜靜站着。

    ?0?2只有後勤部長兼輜重團團長齊天良、教官顏廷旭,此時身在長嶺山,卻沒有隨在朱厚燳身旁。

    各部大將身後,參謀部的參謀和警衛連,同樣嚴肅站立,隨朱厚燳眺望而眺望。

    終於,李東亮看看朱厚燳。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在想什麼?”

    ?0?2朱厚燳轉過頭來,看李東亮兩個眼睛定定看着自己,笑了笑,說道:“我在想,當時二弟對我說,這天地之間,人文歷史易變,但山川河流,宇宙星空卻恆古不變。相對之下,人的生命太脆弱,太短暫了。就像這次明清兩國都是傾國之戰,誰也輸不起,會有多少好男兒埋骨此地。”

    韓朝沉聲道:“太子殿下說得是,正因爲如此,所以我等需以大有爲之身,做些有意義的事,如此。纔不至荒廢此生!”

    朱厚燳讚賞地看了看韓朝,這個當年的大同新軍一起的老人,獨自帶領北上支隊的司令員顯得越發成熟沉穩了,是能獨當一面的帥才,作爲南宋抗金名將韓琦的後人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報負。他拍拍韓朝的肩膀,哈哈一笑:“韓司令說得有理啊,正因爲生命短暫,所以我等纔要想想,怎樣讓自己活得更精彩。”

    朱厚燳看向李大勇等人,笑問道:“你們呢,有什麼理想?”

    李大勇沉聲說道:“末將別的不想,就想炮兵師能超過蘭芳國防軍的大炮,爲太子殿下攻城拔寨。”

    吳金龍道:“末將希望將來騎軍十萬衆,南征北討,取敵酋首級如探囊取物。”

    陳冠宇這個京城紈絝子弟也闡述自己的理想:“末將希望,我騎兵師,將來東到大海,北到草原,西到沙漠,南到叢林,足跡能踏遍千山萬壑。爲我大明做開路先鋒。”

    衆人笑鬧一陣,朱厚燳問隨軍參謀什麼時間,一個參謀拿出馬蹄表看了看說晚上九點了。朱厚燳說道:“走吧,回軍營去。”

    1515年(弘治二十九)6月26日,大軍彙集松山堡已經二十多天了,薊遼總督洪城壽,招集各將總督行轅議事,時間定在戌時,此次軍議慎重浩大,各總兵麾下,千總及以上的人員都有參加。這次松錦會戰洪城壽是前敵總指揮負責具體指揮這次戰役,遼鎮全軍和入援部隊統一由洪城壽指揮部署。皇家禁衛軍爲總預備隊和攻堅突擊隊,作爲單獨的戰略力量。

    皇家禁衛軍的營地在松山堡東面二里外,與他營地相臨的,還有大同總兵王鵬,宣府鎮總兵楊光澤兩人的營地。

    總督行轅設在松山堡內,朱厚燳以東北集團軍司令韓朝留守營地。帶着李東亮、李大勇、陳冠宇等和警衛營戰士,一行人轟隆隆往松山堡南門奔去。

    ?0?2松山原本只是一個驛站,遼事起後,堡壘越建越大,越建越堅固,不過仍只有南門一門。

    ?0?2此時松山守將,有松山副將夏承德,松山遊營參將劉正傑,松山參將樊成功。城池守備尚譽第,城守坐營遊擊葛朝忠。又有寧前道兵備張鬥,錦右管糧通判朱廷題諸人。

    ?0?2現更有薊遼總督洪城壽入駐,隨同的,還有監軍各人。兵備各人,其下標營等。將一個不大的城池,擠得滿滿的。

    朱厚燳一行人到松山南門時,遇到王鵬、楊光澤、曹變金等幾個大將,他們身後,同樣聚滿了頂盔披甲的將官。衆人相見,不免寒暄一番,隨後結伴而行,一路上,大同總兵王鵬,還不斷向李東亮抱怨飲水問題。

    衆人進入堡內,松山堡建於低窪地,夏日還是涼快的,六月驕陽似火,有到是六月天氣熱、扇子離不得。與大明別處軍堡一樣,風格就是樸實,厚重。城內各營房、糧倉、草料場、武庫、馬場是重點,面向南門處,還佈滿密密麻麻的火炮,其中有紅衣大炮幾門。

    ?0?2由於松山堡被清軍紅衣大炮打了兩個多月,特別南門更是主攻重點,此時城牆城樓上傷痕處處,盡是硝煙戰火的屢屢痕跡。

    總督行轅,就在原兵備府,靠近城池東面,衆人進入府邸。

    行轅大廳寬闊,一進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一陣涼意迎面而來,讓各人精神一振。

    ?0?2上首與下面兩邊都擺滿椅子,還有幾面屏風,洪城壽督標營的親衛領着各人一一就座。

    ?0?2先後到的,薊鎮總兵白廣年,山西總兵李輔明,援剿總兵左光先,山海關總兵馬奎,密雲總兵唐同,寧遠團練總兵吳三貴到達,身後都帶着大羣大羣的將官,各總兵相見,又是一陣寒暄談笑。

    朱厚燳仍坐上首左邊,武將第一位還是李東亮,隨後楊光澤、白廣年,李輔明等人一一就座,餘下各人麾下的副將參將遊擊,就沒有位子了,在各總兵身後一一站立,守備千總更不用說。只有後來趕來的朝廷炮營統領符應崇,在最後的末位,佔了一個座位。

    此次入援,各人麾下副,參,遊,千總等官共有多少?加上遼東當地的將官,足有幾百人之多。隨着衆人一一就座入內,寬闊的大廳也似乎變得狹窄起來,觸目中,盡是滿滿的頂盔披甲將官。

    ?0?2一直到戌時,喧沸的大廳才安靜下來,監軍趙瑞龍,遼東總督李成梁,遼東巡撫邱民仰,還有諸多兵備,通判,同知等文官,隨在太子朱厚燳、薊遼總督洪承疇身後,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0?2可以看出,洪城壽精神很好,儒雅的臉上滿是笑容,他親切地向衆將問了好,入座後還吩咐侍從取出吳扇數百柄,廳中每個將官分到一柄。還端出冰鎮瓜果,每個總兵,兵備都有份食用。

    ?0?2這是好東西啊,暑熱煩渴時喫塊冰鎮瓜果,真是享受啊。

    當下各總兵稀里嘩啦喫瓜聲不絕,象白廣年,李輔明,左光先幾個粗人,更連皮都喫個乾淨。

    看總兵們喫瓜,各人身後站着的將官們,只有羨慕眼熱的份。

    ?0?2喫完瓜果後,洪承疇神情嚴肅起來,開始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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