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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清軍攻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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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6年(弘治十九年)10月26日,清軍殺到了週四溝堡地界。

    ?0?2?0?2?0?2?0?2開始時候,漆十三隻是感覺到四面八方的奴騎越來越多。清國韃子的斥候騎兵像是一陣一陣的海浪一樣,不斷壓迫着漆十三的偵察兵。這些遊騎全是騎射嫺熟的馬甲步甲,戰鬥力可觀。他們似乎吸取了前幾次失敗和韃靼的教訓,四、五十人一組散佈在四野裏,一批一批地往前試探壓制武威軍的偵察兵,但又不衝上來交戰,只靠着人多一點點擠週四溝堡的偵察兵。

    ?0?2?0?2?0?2?0?2?0?2韃子的騎兵如此密集,漆十三的偵察兵出去接戰有被包圍的危險,漆十三便把偵察兵們撤了回來,收進城裏。

    ?0?2?0?2?0?2?0?2偵查周圍的軍情,就全靠熱氣球上的偵察兵用望遠鏡了。

    ?0?2?0?2?0?2?0?2到了11月6日,近四萬兩千清軍和蒙古軍已經攻到了週四溝堡城下。漆十三站在城樓上看去,只看到城池三裏外一批批白色盔甲的奴騎奔逐,在荒地上揚起一片片的塵土。城北五、六裏外密密麻麻地布着清軍帳篷,連營幾裏。

    ?0?2?0?2?0?2?0?2漆十三用望遠鏡望去,見那些營寨裏守衛森嚴,傳令騎兵來回穿梭,駐紮中軍大營的清軍士卒全部身着白色盔甲或軍裝,軍紀軍容遠超漆十三見到的韃靼和蒙古軍隊。

    ?0?2?0?2?0?2?0?2營寨很大,裏面不只有清軍,營帳裏更多的是清軍劫掠搶來的百姓和騾馬財物,還有蒙古八旗和外藩蒙古的軍隊。望遠鏡裏看不清楚,只隱隱約約從幾個開着的門的營帳裏看到那些百姓似乎都被綁着。想來是清軍要押着這些百姓到遼東去做奴隸,爲滿清的戰爭提供人力。

    ?0?2?0?2?0?2?0?2用望遠鏡望去,清軍營帳裏各色旗幟招展,漆十三也不知道那些旗幟是什麼意思。營帳每隔百米就豎立着一根大纛,漆十三猜測就是清軍的甲喇章京和牛錄章京所在。正中的大營上飄揚着一根織金龍纛,大概是正白旗睿親王,奉命大將軍多爾袞所在。

    ?0?2?0?2?0?2?0?2韃子到了戰場並不急於攻城,而是四處尋找木材樹木,開始製造戰車。城北的一片樹林便倒了黴,被韃子砍了個精光。

    ?0?2?0?2?0?2?0?2除了準備攻城,韃子還有另一手準備。?0?2到了下午,韃子大營裏騎出了三騎人。三人慢慢繞開城外的坑洞陷阱,搬開那些鹿角拒馬,一路騎到了北城城門下面,距離城門五十米左右停了下來。當中一個漢人通事用漢語朝城樓上的士兵們大聲喊叫:?0?2“城上的好漢,我大清兵所至,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你們不要心存僥倖妄加抵抗,免得身死城滅。現在投降,我大清軍不殺無辜!”

    ?0?2?0?2?0?2?0?2城上的士兵用步槍對着他,死一樣的沉寂。

    ?0?2?0?2?0?2?0?2那個通事有些惶恐,舔了舔嘴脣又喊了一遍。

    ?0?2?0?2?0?2?0?2迴應他的,是三聲清脆的槍響。

    ?0?2?0?2?0?2槍響後,只聽到撲通三聲,三個招降週四溝堡的韃子和漢人通事被狙擊手打中,摔倒在馬下,死透了。

    ?0?2?0?2?0?2看到傳話的通事被打死,韃子的陣營裏頓時一片騷動。

    ?0?2?0?2?0?2沒多久,清軍各個營帳大開,一百韃子押着三百多大明百姓騎了出來。騎到城牆外一里處,這些清軍停了下來。

    ?0?2?0?2?0?2?0?2被押出來的百姓們知道沒有好事,一個個跪在地上號哭起來,一時哭聲震天。

    ?0?2?0?2?0?2便有韃子上去給大明百姓中的一箇中年漢子解開繩索。那個漢子被鬆開手腳,四下裏張望了一下,撒腿就往週四溝堡的北城門處跑去。

    ?0?2?0?2?0?2他跑了不到三十米,一個韃子馬甲彎弓射箭,一箭射在了這個漢子的後腦勺上。韃子的箭又準又沉,那漢子發出一聲慘叫就倒在了地上,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0?2?0?2?0?2城牆上的週四溝堡士兵們見百姓被殺,咬牙咧齒,響起罵聲一片。

    ?0?2?0?2?0?2韃子又解開了幾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孩的繩索,那幾個女孩看到前面中年漢子的死狀,一被解開繩索就嚎啕大哭。她們知道不免一死,用手擦着眼淚,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週四溝堡城門處走去。

    ?0?2?0?2?0?2韃子等她們走了幾十步,騎馬追上來,從背後一刀一刀地砍死了這些女孩。

    ?0?2?0?2?0?2?0?2城牆上的士兵們見此,已經是眼睛血紅。

    ?0?2?0?2?0?2但韃子更兇殘的還在後面,他們舉起馬刀,開始在跪着的大明百姓中間馳騁穿梭。他們每跑幾步就揮舞馬刀砍向下面的百姓。被綁着的百姓們逃也逃不掉,只能引頸受戮。城北的空曠土地上一時鮮血橫飛,慘叫聲震天。

    ?0?2?0?2?0?2?0?2一百多人的鮮血,把一片土地都染成了紅色。

    ?0?2?0?2?0?2週四溝堡的城牆上,士兵看到這一幕都心如刀割,便有士兵轉身跪在了漆十三跟前:“大人,我們殺出去和韃子拼了!”

    ?0?2?0?2?0?2漆十三閉上了眼睛,淡淡說道:“不要中了韃子的激將之計!我們據城力守!”

    ?0?2?0?2?0?2士兵們滿肚子仇恨,轉頭看着漆十三說不出話來。

    ?0?2?0?2?0?2?0?2殺完了大明百姓,韃子們在百姓的屍體旁呼號了一陣。他們見城牆上的明軍沒有衝出來,便騎馬返回了大營。

    ?0?2?0?2?0?2?0?2這一天接下來,韃子都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不斷地在周圍砍伐樹木,似乎是在營帳裏埋頭造戰車。

    ?0?2?0?2?0?2?0?2到了第二天上午,韃子的營帳裏突然傳來連綿不絕的號角聲。營帳各個大門洞開,身穿白色戰甲的士兵們嚎叫着衝出了營帳。他們沒有騎馬,步行舉刀列在大門兩旁。

    ?0?2?0?2?0?2?0?2那杆織金龍纛也被舉了出來,纛下站着幾十個將領,騎着馬慢慢往城牆這邊移動。織金龍纛率領整個清軍陣列向前,在城牆四里外停了下來。

    ?0?2?0?2?0?2?0?2一輛輛盾車從營帳裏推了出來。

    ?0?2?0?2?0?2?0?2那些盾車六、七米長,兩、三米寬,兩米來高,盾車外面包着厚厚的一層木板,正面還蓋着打溼的棉被,一般的弓箭鳥銃都無法打穿。盾車下面裝着八、九個木頭輪子,裏面站着二十幾個馬甲步甲推動盾車。

    ?0?2?0?2?0?2韃子造了近一百輛盾車!各輛盾車之間間隔不過四、五米,浩浩蕩蕩佈滿了整個戰場的正面。

    ?0?2?0?2?0?2清軍以三百兵丁爲一牛錄,每牛錄中有十名左右最精銳的白擺牙喇,四十名左右的精銳馬甲,五十名步甲,其餘兩百兵丁都是披綿甲或不披甲的跟役和輔兵。

    ?0?2?0?2?0?2此時每輛盾車的後面都跟着二十幾個推着獨輪車的跟役和輔兵,他們準備用土石去填平城牆外面的坑洞陷阱。

    ?0?2?0?2?0?2跟役和輔兵後面,則跟着三百多身穿鐵甲的白擺牙喇,也就是所謂的白甲兵。他們頭盔上有紅纓,背上插着火炎邊旗,手持弓箭押在後面,準備隨時支援關鍵處,同時射殺一切逃跑的己方士卒。

    ?0?2?0?2?0?2漆十三用望遠鏡觀察那些白擺牙喇,發現白擺牙喇中還有一些穿着厚厚鎧甲的將領,這些將領頭帶翎,背上插着方二尺的飛虎背旗,大概是白擺牙喇的頭領。

    ?0?2?0?2?0?2?0?2一個甲喇章京帶着親衛騎馬立在城牆兩裏外,擔任這次攻城的前線指揮。他身後的親衛舉着一杆大纛,十分顯眼。

    ?0?2?0?2?0?2盾車出了營帳大門,便往週四溝堡北城牆壓過來。週四溝堡各面城牆防禦準備工作都差不多,韃子們乾脆就直接攻擊北牆了。

    ?0?2?0?2?0?2?0?2漆十三早就知道韃子會造戰車,此時已經把六十二門直射炮集中到了北城牆。直射炮抵在專門設計的垛口上,可以向城下射擊。加上北牆炮臺上的四門200毫米重炮,北城牆上現在有六十六門大炮。

    ?0?2?0?2?0?2?0?2?0?2四里、三裏、兩裏、一里、韃子的盾車一點點進入了火炮的射程。

    ?0?2?0?2?0?2?0?2?0?2漆十三傳令下去:“機槍、步槍、重炮不要射擊,直射炮等盾車停在坑洞前面再打!”

    ?0?2?0?2?0?2?0?2?0?2韃子的盾車繼續前進,抵達了距離城牆一百多米的坑洞前面。韃子們推着盾車一路上都沒有遭到攻擊,以爲週四溝堡城上沒有火炮,分外高興。

    ?0?2?0?2?0?2?0?2?0?2他們不知道週四溝堡的厲害,還以爲這座看上去富饒的城池已經是唾手可得。

    ?0?2?0?2?0?2?0?2盾車在坑洞前停了下來,盾車後面的跟役和輔兵把獨輪車推上來,開始填平城外的坑洞。

    ?0?2?0?2?0?2?0?2漆十三大喊一聲:“炮兵輪番開火,用實心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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