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樣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殺人的並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巧妙地利用了這個把柄,讓錢莉莉屈服於我而已。”
蕭凌抓住她的手臂:“這樣的事情,就算要做,也是由我來做,雪兒,哥只希望你過得好!你不該變成現在這樣……”
他痛苦自責地低頭。
蕭雪兒撇開他的手,臉上釋出嘲譏的笑:“哥,看來,你對我還沒有一個清晰的瞭解,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以前都經歷過什麼!等你聽完,你大概就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她說着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泛着淚光,迸發出漫漫的恨意。
蕭凌愣愣地注視她幾秒,然後頜首:“好,你說,哥早就想聽聽了。”
等蕭雪兒娓娓道來完畢,她的情緒,已經百轉千回,轉換了好幾次。
過往那些年,彷彿已經道盡了她的一生,愛恨情仇、喜怒哀樂,全消殆在過去的時光裏。
“砰”地一聲。
蕭凌的拳頭,狠狠地落在桌子上。
用力得皮肉綻開,鮮血直流。
他咬牙切齒,青筋暴起:“那個混蛋呢?他現在在哪裏!?我要把他揪出來,讓他生不如死!”
“他已經死了。”
蕭凌怔住。
蕭雪兒笑了笑:“你以爲是我把他害的?我倒是想他死!我下了那麼利害的藥,讓他昏睡了幾個月,他都沒死,反而,在外面被別人給收拾了,老天有眼啊,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給夠將我把控在股掌之中。”
蕭雪兒的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喜,亦不悲。
蕭凌的憤恨,又轉變成了無限的憐憫和內疚。
他低頭,眼睛裏盤旋着淚:“雪兒,如果不是我當年,把你弄丟了,你又怎麼會經歷那麼多……經歷這些痛苦的事情。”
“哥,我剜開心扉,跟你重述過往的那些事,不是爲了讓你更同情我。”
“我明白,雪兒,這一次,你做得很對,你說得沒錯,我們是倆兄妹,坐在同一條船上,今後,我們同心協力,把屬於我們的東西,都牢牢地拴在手裏!”
……
“媽……媽……不要過去,危險,危險!”
顧汐一天一夜沒睡,才睡着沒多久,就被惡夢纏上。
一雙肉嫩嫩的小手,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揉着她的眉心。
“媽咪,不要害怕,有希希和安安,還有霆均哥哥在呢……”小傢伙喃喃地安慰。
顧汐的神識,被孩子軟糯糯又溫柔的聲音,喚醒過來。
可怕的夢境變得模糊虛無,她慢慢地睜開疲累的眼睛,裏面布着紅血絲。
“媽咪,你是不是做惡夢了?”顧言希心疼地問她。
小傢伙眼睛腫腫的,明顯剛纔還在偷偷地哭。
俊俏的小臉上明明仍帶着稚氣,看起來卻像是一夜之間,懂事了不少。
顧汐爬起來,看了看牀上的鐘,晚上七點。
“我沒事,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你和安安是不是還沒有喫晚飯,我去做……”
“不用媽咪做,霆均哥哥給我們安排了一個煮飯阿姨,飯已經做好了,媽咪是不是餓了?希希出去把飯菜熱一下。”
“安安和霍霆均呢?”
“他們去警察局跟進外婆婆的事了,讓希希留在家裏,把媽咪看顧好。”
去警察局……
“我也去看看。”顧汐下牀。
“媽咪,有霆均哥哥和安安在,您不用擔心,他們一定會把外婆婆的事情調查個清清楚楚的!”顧言希拉住媽咪的手,不讓她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