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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嫌一百年太短,有人嫌一百年太長,只爭朝夕。
傾城軍事監獄食堂內,一位膚色黝黑的中年囚犯正在給別的囚犯上課,他揮動着手臂,渾厚低沉的嗓音顯得格外有說服力,被判處長期徒刑的前聯邦總統帕布爾,還在堅定地繼續自己的鬥爭。
“我們是囚犯,但仍然理所應當擁有相關的人身權利,比如不戴電子腳鐐的權利,監獄方該項舉措嚴重違反了聯邦反酷刑法案,我們擁有會客的權利,我們還應該爭取屬於自己的政治權力。”
仍然活着的那些蒼老囚徒神情漠然望着他,有人嘲諷說道:“這裏的人不是死緩就是無期,爭那些權利有什麼用?”
帕布爾微笑望着那人說道:“怎麼會沒用呢?不戴腳鐐總會舒服一些,現在大家能夠閱讀的報紙雜誌數量也多了,我甚至可以站在這裏給大家上課,權利總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角落裏有位老囚徒聲音沙啞說道:“這些倒也行,總統先生你確實給我們爭取了不少福利,但是政治治利有個屁用,還不如要求監獄管理方給我們搞些色情光盤,這叫什麼?性權利是吧?”
食堂裏響起一片刺耳的狂笑聲。
帕布爾也笑了起來,說道:“政治權利就是投票權,我們的票數雖然少,但極有可能是最關鍵的幾票。如果我們擁有投票權,就可以把票投給那些贊同寬刑主張,或者是認爲應該削減監獄經費,減少在囚犯數量的候選人,那麼也許說不定哪一天真的有色情雜誌送進監獄,甚至你們真的有走出監獄的那一天。”
監獄內逐漸安靜下來,險惡的蒼老囚徒們似乎開始認真思考。
鈴聲響起,在軍警的嚴密看管下,帕布爾被押回單獨的囚室,他按照日程表連續做了二十個伏地挺身,喝了一杯白水,然後坐回桌前開始給各級議員寫信。
目光從纖維信紙挪到桌前的像框上,像框中帕黛爾正甜甜笑着望着他,帕布爾微微一笑,在心中默默計算再過多少天就是探視日期,而再過多少年自己纔有可能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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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與帝國談判期間,號稱暫時休戰,實際某些星球地表上依然不停出現衝突,爲了替己方在談判桌前爭取籌碼,沒有任何一方會選擇在此時束手沉默等待。
某軍營中,數十名戰士圍着剛剛帶領他們穿越包圍圈,平安回家的少校營長,七嘴八舌表示感激,有名下屬好奇問道:“營長,是不是通過國防部特殊招募計劃被招進來的軍官,都像你這麼生猛,居然那麼陡的崖都敢往下爬。”
營長叼着煙說道:“我以前在聯邦調查局,沒接受過軍事訓練,在戰場只要你們能夠體會到一句話,就算是合格了。”
“什麼話啊?”
“除了生死的事兒,都是他媽的閒事兒。”
“精闢啊!營長!”
“這句話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誰啊?”
“許樂上校。”
沉默很長時間,有戰士震驚問道:“營長,您還認識這種大人物?”
營長吐掉含的有些發苦的菸頭,擡起下頜驕傲得意說道:“廢話!難道我曾經審問過他也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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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平日裏無比高傲得意的聯邦頂級交際花,想着先前那刻三林聯合銀行後勤主任討好的笑容,才知道面前這位看上去年華將逝,毫不起眼的會所董事長居然擁有極深的背景。
其中一人討好媚笑說道:“露露姐,真沒想到你能耐這麼大。”
穿着大露背裝的露露姐用兩根手指夾着菸捲,看着衆人的寒冷眼眸裏忽然泛起一媚意,說道:“廢話,難道我和帝國太子爺上過牀也要告訴你們這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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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間,每被那羣男人想起,便會無緣無故捱上一通痛揍的姜睿醫師,終於再也無法承受這種永恆的折磨,他鼓足勇氣走進陸軍總醫院的住院部大樓,廝纏住一名女護士痛哭流涕。
“我的黃麗鳥,可以下班喫飯了吧?”
鐵算利家七少爺利孝通捧着一大束金黃色的向日葵走了過來,從利修竹手中繼任三林聯合銀行總裁的他,身上的陰寒氣息更盛當年,眉眼間卻是愈發沉穩老練,然而在那名叫黃麗的女護士面前,他身上的陰寒氣息卻會莫名奇妙的不洗而褪。
大概是因爲當年在那間忘記名字的會所,他第一次正眼去看她時,便看到她用小手掌無比痛快淋漓地扇那個負心漢,從那些掌風指影間品出了自己最喜歡的凜冽味道,於是便難忘懷。
看着面前這幕畫面,利孝通的臉色再次陰寒起來,黃麗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上前接過向日葵,挽着他的臂膀向電梯走去,在電梯門快要關閉時,她忍不住極爲同情地看了姜睿醫師一眼。
沉默站在利孝通身後的曾哥沒有離開,而是緩步向姜睿走了過去,他的頭髮已然星白點點,卻依然如一凜冽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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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聯邦著名的年輕女議員,她依舊是風采迷人的青
龍山之葉,議會山裏的下屬們都聽說過那段傳奇故事,但從來沒有聽她提過,只是偶爾某個週末之後,收拾浴室的服務員能夠看到兩個紅酒杯和一缸子的泡沫,她是張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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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大學來了位奇怪的教授,這位教授頭髮亂如鳥巢,眼睛裏總是充滿了血絲,身材極瘦,像極了一個睡了太長時間的老兔子。
這位教授從不諱言自己曾經在瘋人院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他堅持認爲聯邦真正的天才都被政府關進了瘋人院,並且堅持認爲自己的智商比許樂和商秋這兩個傳奇工程師加起來更高。因爲他說自己的名字用古字母去理解,意思就是更好的人。
他是貝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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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部隊全面收復墨花星球,近乎變成廢墟的費熱市重新恢復了些許生命的氣息,在地窖閣樓裏躲藏了不知多少時間的礦區平民和奴隸終於爬了出來,他們本來很擔心會遇到流兵的再次侵襲和傷害,結果沒有想到進城的部隊軍紀格外嚴明。
那是因爲有位美麗的少女率領着憲兵隊日夜巡防在這座再也禁不起傷害的城市裏,再如何野蠻的部隊在這支憲兵隊面前都乖巧純潔的像老鼠一般,因爲這是殿下的直屬憲兵隊,而帝國軍方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美麗少女是殿下最信任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