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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三百二十三章 基地之前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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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十七師處於譁變的邊緣,新十七師正在準備譁變。

    這支有着光輝戰史的王牌師,繼承了數任師長留下的散漫辣狠作風,慣於護短,擅於外戰,長於內鬥。在需要遵守軍紀的時候,他們是軍紀嚴明的楷模,在生死立見的戰場上,他們經常習慣性忘記軍紀這種事情。

    如果一味講求紀律,當年的師長李匹夫不可能帶着他們闖下驚天偉業,如果能夠被紀律二字輕鬆束縛住手腳,於澄海三年前也不可能保下七組那麼多隊員,並且在杜少卿任總司令的三年間,依舊強悍,生猛如昨。

    當該師官兵發現自己的戰友被莫名其妙安上叛變的罪名,然後被基地和那個該死的聯合調查部門追殺,他們不可能保持平靜,像小白兔一樣隱忍等待最後的結果,他們反應很直接。

    在基地上空籠罩着的那片陰謀密雲之下,十七師各級軍官開始暗中展開以防禦突襲爲主題的兵力調動,深夜的軍械庫裏隱隱可以聽到那一百多臺沉重軍用機甲自檢的聲音。

    如果聯邦軍方上層無法給出有足夠信服力的解釋,如果那個混帳聯合調查部門不交出追殺ntr小隊的兇手,如果不能讓新十七師逾萬名官兵感到爽,那麼接下來基地周邊會發生什麼事情,是包括胡鏈中將在內所有人都無法想像的。

    赫雷被憲兵押回了新十七師師部,他臉色鐵青看着桌旁的下屬們,沉默片刻後說道:“這裏是前線,難道你們想讓十七師成爲歷史上第一隻在前線造反的部隊”

    “我們不是要造反。”

    新十七師機甲大隊長花小司表情嚴肅看着他,說道:“我們必須給基地施加足夠的壓力,不然我無法想像,熊臨泉那些傢伙還能撐幾天。”

    林愛皺着眉頭望着赫雷,說道:“在指揮室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師長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我已經被正式停職。”赫雷看着屋內一衆高級軍官說道:“但我必須警告你們,馬上停止所有兵力調動,不然一旦被司令部判斷爲有譁變企圖,誰都擔待不起。”

    花小司沉默拉動槍械膛機,說道:“不是譁變企圖,這件事情如果解決不了,就算真的譁變又怎麼了”

    他擡起頭來,用一種冷漠的眼神望着赫雷說道:“不是我說你,你確實太軟了,如果現在當師長的是教官,他會眼睜睜看着我們自己的士兵被人像兔子一樣宰掉如果剛纔去基地談判的是他,你以爲他會像你一樣拔出槍放在胡鏈的桌子上不,他會直接開槍斃了那個老的”

    赫雷望向門外,目光落在那幾名憲兵的身上,低頭看着自己的雜物箱自嘲一笑,聲音沙啞說道:“熊臨泉他們現在和教官在一起,這就是司令部爲什麼要追殺他們的原因。”

    房間內驟然安靜,昨天夜裏剛剛趕到的彌塞留臉色鐵青問道:“消息確認”

    赫雷抱起雜物箱,向門外走去,從今天起他就將不再是十七師的師長,而是一個被關禁閉的有罪軍官,走到門檻處,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嚴肅望向衆人。

    “我走之後你們誰都不準輕舉妄動,第四師和十三師昨天晚上已經完成了調動,很明顯針對的就是我們師,另外我要提醒你們,不管這是不是陰謀是不是清洗,如果真發生譁變,首都星圈的那些大人物們,將理直氣壯地把我們搞掉。”

    昏暗的房間裏,聯合調查部門主管貝里主任微笑望着窗邊的背影,暗自琢磨着將軍此時心中的真實想法。

    “部隊調動已經完成,無論新十七師那邊想鬧什麼花樣兒,都鬧不出新鮮事兒來,而且我想您一定很希望他們能夠衝動一些,想要對付軍神大人遺留下來的嫡系部隊,沒有絕對正確的藉口,確實是一種苦惱。”

    胡鏈中將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緩聲說道:“軍神大人的常勝之師如今落在一羣衝動蠢貨的把持之中,對於聯邦而言是一種莫大的羞辱,我不否認很想趁着這個機會完成一次清洗。”

    略一停頓之後,他望着貝里主任嘲諷說道:“但你真以爲我會愚蠢到不惜引發部隊譁變,到時候無論是我還是你,都承擔不起這種責任。”

    貝里主任沒有對將軍的嘲諷做出任何反應,臉上的微笑漸斂,用凝重的語氣說道:“那艘飛船一直在試圖脫離監控,進入大氣層,很明顯想要接應那支叛軍離開。”

    “那艘飛船究竟是哪邊的”

    “一直沒有捕捉到可靠圖像,但絕對不可能是帝國的飛船。”貝里主任聳聳肩說道:“估計可能是三年前在s1橫行的那艘怪船,也只有那艘怪船才擁有如此恐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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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胡鏈中將表情嚴肅走到桌旁,看着電子地圖上那道刺眼的紅色弧線,沉默片刻後說道:“這些人能夠突破到這裏,很是出乎我的意料,但他們必須死李封上校和他的機甲部隊正從海峽戰區回撤,離高地直線距離最近。”

    貝里主任聽懂了他的意思,蹙着眉頭提出反對意見:“沒有人會懷疑李封上校的能力,但問題是他和許樂的私人關係值得擔憂,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胡鏈中將摘下軍帽,撫摸着花白頭髮說道:“據我所知,李封上校對少卿司令曾經有過承諾,他不會放過許樂。”

    貝里主任微微一笑,心想那個承諾既然只在杜少卿和李封之間,那麼你能知道一定是得到了李在道主席的指點,他自然不會點破這一點,目光微轉片刻後,忽然問道:“關於比基高原連續地震一事,不知道司令員有沒有什麼看法,根據憲章局監控,地底深處好像”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兩道寒若霜刀的目光逼斷,胡鏈中將冷冷盯着他,毫不掩飾話語中的威脅和冷血味道:“該查的事情你就查,不該查的事情你就不要亂問,不要忘記,這裏是前線,是個流彈漫天飛舞的地方。”

    貝里主任心臟驟然一緊,知道自己碰及了一個絕對不應該碰及的領域,馬上緊緊地閉上了嘴,爲了不成爲死在流彈下的聯邦最高階官員,直到死他都不再提起和地震有關的一切。

    墨花星球上也許是七月,天上正在流火。

    清晨時分,一顆隕石模樣的重物自幽深宇宙而來,狠狠撞進包裹星球的大氣層,呼嘯撕裂越來越濃密的空氣,拖起耀眼的火尾,然後化爲一道白色的煙柱,落在天邊。

    帝國軍方的監控網絡注意到了這顆流火隕石,聯邦艦隊在七分鐘前就已經計算出了這顆隕石的墮落軌跡,然而這顆隕石墮落在比基高原側方的戈蘭高地上,那裏遠離聯邦部隊駐區,密佈的地震後的電磁餘波嚴重阻礙了空軍的行動力。

    這片荒蕪陸原之上,有兩支部隊在四十公里可視區域內看到了隕石流火而墮的畫面,然後顧不上欣賞這種奇異的天象,各自沉默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深夜離開山谷向戈蘭高地進發的孤軍,親眼目睹流火拖出的尾巴,疲憊傷痛已至絕境的他們,彷彿嚥下了幾大杯興奮劑,胸腹間一陣火辣,力量重新回到了雙腿之中。

    自海峽會戰區回撤,連續兩日超強度行軍的聯邦某機甲營,看着遠處隕石墜地時激起的煙塵,彷彿聽到了激昂的戰鼓聲,沉重機甲引擎再次轟鳴。

    半小時後,雙方几乎同時到達隕石墮落的地方。

    焦黑的隕石外表已經剝落,露出內部泛着金屬色的飛船構造,艙門已經自動開啓,準備迎接一羣逃亡者離開。

    孤軍艱辛翻過一片緩坡,踩過濃密的灌木叢,看到這一幕時,心中卻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僥倖感,更沒有什麼狂喜。

    因爲他們看到十七臺純黑色的聯邦軍用機甲,在一臺樣式簡樸卻肅殺十足的機甲率領下,已經翻越對面那座山,出現在隕石飛船的另一邊。

    十八臺聯邦機甲,構成一個半弧形的包圍圈,圓心所指正是那顆流火墮落處,而孤軍這邊只有七八個人,十幾條槍,兩張臨時擔架,外加一臺破爛的湊合機甲,雙方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懸殊到根本沒有任何戰鬥的必要。

    灌木叢邊緣,破爛的巨型機甲搖晃着誇張卻無用的工程機械臂,好像在和那些聯邦軍用機甲打招呼,又像是要投降。

    熊臨泉警惕地端着手中的重槍,望着數百米外那些氣勢逼人的軍用機甲,然後默默看了一眼己方唯一的破爛機甲背影,輕輕舉起手臂,指揮隊員們擡着擔架向灌木叢後方撤去。

    在緊接着將要發生的機甲戰中,他們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昨天夜裏許樂曾經對他們承諾過,他會處理這種情況。

    當熊臨泉等人向灌木後撤退時,十七臺黑色機甲腰後的引擎驟然轟鳴,準備動了,然而就在這時,那臺破爛的組裝機甲猛地砸下那根粗壯的工程機械臂

    人有名字,樹有影子。正如同孤軍隊員和那幾名帝國人聽到李瘋子的名字便陷入絕望,這些聯邦機甲此時的情緒也異常緊張,隨着那臺破爛機甲的動作,下意識裏停下了腳步,做出了自己最完美最極端的防禦姿態。

    他們面對的雖然是一臺破爛的組裝機甲。

    但機甲裏那個人叫許樂。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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