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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三章 堅狠是一行慘烈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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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的房間中,許樂閉着眼睛僞裝着昏迷,從眼皮外透過來的光線強暗推算着自己身處太空飛船哪個部位,然而只是徒勞。

    很長時間都沒有帝國人出現,催醒針的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但他依然沒有睜開雙眼,因爲不知道有沒有監控設備對着自己,也因爲不知道醒來後怎樣扮演,只是此時的僞裝已經變成敵我都心知肚明的僞裝。

    輕輕的腳步聲沉穩響起,有人走到了他的牀邊。

    感覺到一根溫熱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腕間,許樂心生警惕,身軀上放鬆的肌肉緩緩凝聚着力量,肌肉雙纖維細胞卻依然處於放鬆的狀態。

    就在此時,一股怪異的力量從那根手指裏噴涌而出,順着接觸的方寸肌膚,猛地向他手腕裏涌去

    無論聯邦或是帝國,普通人如果面臨這一刻,一定會覺得惶惑而心生玄奇之感,人類的身體居然能夠產生像電流一樣的東西但許樂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很多年前跟隨大叔苦練那十個姿式後,這種相似的力量便在他的身體內循環往復。

    只是他體內那股灼熱力量的運行溫柔,一旦暴發纔像柄刀,而此刻牀邊那人的手指吐出的力量,卻是暴戾強橫到了極點,進入他的手腕後,便開始向四周侵伐

    許樂意志力極爲堅強,承受痛苦的能力異常強悍,可面對着這股力量,竟忍不住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手腕間那根手指吐出的力量驟然炸開,就像變成了無數把滾燙的小刀,在身體內那些神奇力量通道內肆意割切,一種精神上的血淋淋感覺,一種身體內部難以承受的嫩肉撕裂感,令他手臂上的汗毛根根豎起

    如果任由這股力量侵蝕割切,或許那些他苦練多年,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神奇線條,在下一刻便會寸寸斷裂。

    許樂對這方面沒有太多認知,但那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下意識裏催動腰後椎骨旁的肌肉羣猛然抽搐,灼熱的力量驟然爆發,高速穿過身體,順着手臂直抵腕間,與那根手指刺入的力量猛然一撞

    積蓄多日的灼熱洪流,自腰後出發時,還只是一道涓涓細流,至上臂時,便已是一條浩然大江,至手腕處,他的力量更是變作了一頭由冰冷海水凝成的巨型猛獸,咆哮着,嘶吼着狠狠咬下

    房間內依然安靜,卻無由一陣風起,牀單呼嘯捲起,片片碎裂。

    那根手指與手腕間接觸的極小面積皮膚上,卻驟然出現了一抹焦黑之色,就像是一個極微型的恆星,在那處綻爛新生

    那根恐怖的手指,被力量撞擊的威力彈離了幾釐米,手指的主人輕嗯一聲,透出一絲早已意料卻忽然遇到驚訝局面的情緒。

    但那根手指更快地按下,手腕、小臂中部、臂彎、上臂、腋下、頜下,直指頭部,每一次指擊像風一般輕柔快速,無可捉摸,又像古代兵器長槍般凌厲至極,勢不可擋

    面對着高速密集如雨點的指擊,還有指間吐出的恐怖力量,許樂的身體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應,只能本能地摧動體力的灼熱力量不停燃燒化形,被動地快速後撤,極爲艱難地抵抗着一道更勝一道的凌厲勁道。

    席勒大師劇作虛擬的某種宗教用語中,一彈指需要幾秒鐘

    而在這極爲短暫的幾分之一秒間,牀邊那人又彈了多少次手指

    噗的一聲,如鋼柱狠狠砸向泥石俱有的地面,許樂的另一隻手終於擡了起來,呼嘯着擋在頸下,擋住了那根手指最兇險的一擊

    他的雙眼猛然睜開,一口鮮血噴出,肌肉極致緊繃的身軀,幾乎同時從牀上彈了起來,如扇形散開的右手五指縮然一收,去抓那根鋼釺般的手指,同時右膝自斜外方狠狠砸了過去,砸向那人的大腿外側。

    那人的手指倏地一收,化作一拳,看似蠻不講理,實則精確至極地避開許樂的右手,畫一道弧,轟向許樂的耳垂下方。

    瞬間內,許樂弓身、低頭,左臂豎起緊貼臉頰,如鐵門緊閉。

    拳頭狠狠地砸在手臂上,膝尖狠狠地砸在大腿上,兩個人的攻擊同時抵達,同時驟發威力,發出兩聲巨大的悶響。

    沒有絲毫停滯,已經看不清身影的兩個人迅速再次靠攏,顫抖的左臂,微僵的大腿,在這一刻都已經不存在,存在的是狠辣的屈指直擊,乾淨利落的摟頸折手,簡潔清晰的錯步頂胯,犀利陰險的曲關節技,更多的還是迅猛無儔的雙拳猛擊。

    更恐怖的是,這些強悍的近身格鬥技裏,每一個動作都挾雜着普通人絕對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

    高速趨避的兩個

    身影讓房間內的空氣震盪呼嘯,緊接着便是刺耳的撕裂破碎聲音大作,堅硬的牀被溢出的力量震碎成殘片,牀單與碎裂的衣物被勁風捲起,一片狼籍中,一個身影頹然倒飛而出。

    許樂重重摔在堅硬的地面上,馬上回身用右手撐住身體,卻終究無法站起,確認自己的胸骨處有些錯位,更有可能發生了骨裂,更令他感到寒冷的是,體內積蓄很長時間的那些灼熱力量部分竟出現了潰散的前兆

    微眯着的明亮雙眼稍顯黯淡,卻沒有絕望,只有不甘和倔犟,他狠狠地盯着前方不遠處那個年輕的帝國軍人,有些怪異的咧嘴一笑,牙齦處滲出的血絲和滿口白牙讓笑容裏充滿着不協調的慘烈。

    對方是一名年輕的帝國軍人,身材瘦削,膚色既不是古銅的黑,也不是高貴的白,只是夾在中間的黃褐色,就像此人給人的感覺那般,普通到了極點,扔進天京星的人流中,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

    但對與此人交過兩次手,不,應該說是三次手的許樂來說,這個年輕的帝國軍人絕對不簡單。

    如果說利孝通身邊那位曾哥像一把縛在布中危險的槍,那麼這名帝國年輕軍官,根本不需要刻意散發強悍的威懾感覺,本身就擁有無法摧毀的硬度與實力就是一把由鋼鐵鑄就的真槍。

    就像那天狠狠扎入黑色t座艙,斷了許樂迴歸聯邦希望的合金復層鍛槍。

    許樂無力地癱軟坐到地上,眯着眼睛盯着不遠處的帝國軍官,感受着近在咫尺,已然撲面的強悍與危險感覺,他曾經震驚地猜測過此人的身份,卻因爲對方普通的外在和性別,而不敢確認。

    懷草詩輕輕咳了兩聲,擡起手臂擦拭脣邊流出的血,才發現手臂上的軍袖早已在打鬥中被震的如蝴蝶般碎裂飛走,然後他注意到了那個聯邦人臉上的笑容。

    “我看過報告,你每次窒息昏迷後總是在笑,審問人員很奇怪,在那樣的狀態下,那些笑容是怎樣產生的。”

    懷草詩捂着胸口又咳嗽了兩聲,面無表情望着地上的許樂問道:“現在想來大概明白,你有能力瞞過監控儀器,一直暗中進行着恢復,時刻準備着逃亡,所以忍不住心中的愉悅。可我很好奇,你現在沒辦法再僞裝下去,你體內骯髒的真氣也被我擊散了大半,爲什麼現在還能笑的出來”

    許樂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身體,靠着牆壁沙,笑容漸漸退去,眯着眼睛沙啞說道:“我現在笑是因爲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天在戰艦上敗於你手,確實是受了重傷的關係,如果我身體完好無損,應該有機會擊敗你。”

    他肩膀上那兩個血腥的洞孔不停滲着血,新肉裂開,慘不忍睹。

    懷草詩視若無睹,停頓片刻後說道:“你先行刺殺卡頓,機甲損耗太大,座艙被毀,你身體受傷,近戰能力大打折扣但兩番交手,我確認,即便你完好無損,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個要打過才知道。”許樂往身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直棱棱回答道。

    懷草詩慣常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嘲諷,說道:“我允許失敗者進行精神上的自慰,只是希望你能夠把眼眸裏的那絲恐懼隱藏的更好一些。”

    死路在前,強大而年輕的對手在前,身爲聯邦軍人,許樂必須表現的更光棍強悍一些,然而忍受千萬噸水酷刑這麼多天,隱忍這麼久,卻因爲這樣一個不合理出現的敵人,突然的變故,一切化爲了泡影。

    他的心情正在向絕望沉淪,不甘正在上浮。

    許樂擡起頭來,眯着眼睛沙啞說道:“我承認自己確實驚懼於你的強大實力但你似乎也有些恐懼,或者說擔心我恢復健康。”

    “有一點,你這個聯邦人似乎擁有甲蟲類動物頑強的生命力。”懷草詩面無表情說道:“所以我在思考用什麼方法可以摧毀掉你那可笑的生存慾望,或者說摧毀這種慾望的基礎,你這身還算不錯的本事。”

    說完這句話,他拎起房間內勉強算得上完好的一把金屬椅,走到了許樂的身前,毫不猶豫地舉椅過頭,然後用力砸下。

    鮮血飆飛,骨裂聲起,有肉撕裂。

    監控室內的帝國軍官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數股溫熱的鮮血在臉上滑過,許樂瞪着那雙並不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年輕帝國軍官,沙啞說道:“我不是威脅你,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們一直沒有殺我,但我建議你最好把我殺死。”

    “沒有不然,如果有,事情肯定會變得很有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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