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漓歌沉睡的時間並不長,她沒有睜眼,耳邊是男人穩健的心跳聲,說明她還在男人的懷中。
這個人就是幾年前策劃了飛機失事,又在自己入學儀式上出現的X!
一個極度危險份子,奇怪的卻是他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宮漓歌腦中飛速運轉,上次容宴就是爲了追尋X的下落導致多日不歸,看得出容宴對他的重視程度,爲了追查他的下落焦頭爛額。
如果自己能趁着他不備殺了他,就能徹底幫容宴解決心腹大患。
少了這個到各國作惡的毒瘤,世界要乾淨很多。
這次意外,或許對她來說是一樁好事。
想到這裏宮漓歌也不着急走了,難得她有一次近距離和X小隊接觸的機會,她好不容易纔混了進來,一定要取得一些有用的情報,這纔是她真正融入容宴生活的方式。
宮漓歌腦中胡思亂想着,在紛紛擾擾的思緒中,一張死者的面容毫無預兆出現在眼前。
那個陌生的女人死不瞑目,一個對自己人都能隨時開槍的毒瘤,她要走的這條路註定是艱難險阻。
“還打算裝多久?”耳邊出現X戲謔的聲音,這人也太厲害了,連別人裝睡都知道。
宮漓歌睜開眼睛,對上的只有那冰冷的面具。
每一次和他見面他的臉上總是被各種面具遮擋,大名鼎鼎的X究竟長了一張什麼樣的臉?
“醒了的話就準備一下,我們要準備跳車了。”
???
跳車?好端端的她爲什麼要跳車?
顯然對方沒有給她準備的時間,“聽我說,再過兩分鐘我們會經過一片淤泥地,機會就只有這一次,抱住我跳下去。”
“我可以不跳嗎?”她問了一句廢話。
上一次跳車就跳得她失憶,好不容易纔和容宴在一起,她纔不想跳車。
“不可以。”X的嘴脣微勾。
“我要是不跳,你要殺了我嗎?”宮漓歌鎮定的看着他。
如果要殺她,當年在飛機上他就不會費盡心思帶她跳傘了。
“不會。”
他猶如情人的耳語在她耳邊輕輕道:“我會打暈了你再跳,所以你是願意主動跳,還是被我打暈了再跳?”
和之前一樣的答覆,宮漓歌冷笑:“你可真是個民主的人。”
“謝謝誇獎,馬上就到了,我數三個數,數完我們就跳。”
X打卡了車門,呼嘯而來的寒風差點直接將宮漓歌送走。
“三……”
他纔剛數了一個數,宮漓歌還沒有準備好,就被他攬腰抱着跳出了車。
“你這個瘋子!”風中傳來宮漓歌暴怒的聲音。
還有兩個數被狗吃了嗎?
男人將手託着她的後腦勺,用自己的身軀重重着地,死死的將她護在懷裏。
宮漓歌只聽到呼呼的寒風,男人的身體替她擋去了大部分地面的摩擦力。
藉着慣性,兩人在淤泥地裏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宮漓歌的身體在下,X重重的跌在她身上。
她臉上的面具早就不翼而飛,白嫩的小臉上全是泥濘,X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卻發現再也無法擡起胳膊。
“你怎麼了?”
“胳膊脫臼了。”
宮漓歌心裏一陣喜意,這麼說來現在是最佳的動手機會!
可惜她的小包沒在身邊,不然裏面還有一把匕首的。
對了!槍!
X身上是有一把槍的。
男人一般會將槍放在哪裏?如果不是在上衣口袋裏那就是在腰後。
宮漓歌雙手環着他的腰際,試探性的摸索着。
“你在找什麼?”X冷靜的發問,早就看透了她的動作卻沒有阻攔。
摸到了!
另外一隻手比她更快,X拿着槍起身抵在了宮漓歌的腦門上,“你在找這個?”
宮漓歌深呼吸一口氣,連自己同伴都能隨隨便便殺死的,她不覺得他捨不得對自己開槍。
“……沒有,你能不能把槍拿下來說話,這樣挺瘮人的。”
她沒忘記之前X拿着槍對元輕說了兩句話就開槍了。
“你想要殺我,我爲什麼要留着你?”
“都說了不是。”
“如果不是爲了殺我,那就是想要對我不軌了?”
宮漓歌:“……”
“也罷,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繼續吧,我不反抗。”
???
“你繼續剛剛的動作。”
宮漓歌就想一口唾沫噴到他臭不要臉的臉上,但是她不敢。
“我就是……看看你腰多大。”宮漓歌瞎扯了一個答案出來,不然非得被這個男人給調侃死。
“怎麼?想送我皮帶?”
“不想。”
“嗯?”X將槍抵得更近了,宮漓歌聽到他似乎在拉保險。
“是的,我就是想送你一條皮帶。”
“那我就等着收禮物了,不過你運氣不太好,我生日剛過不久。”
宮漓歌此刻哪管什麼皮帶,只想要他趕緊鬆手!
“沒事,過了還可以再補辦一次,我一定送你,現在你能移開了嗎?我害怕。”
X這才收起了槍,從宮漓歌身上起來,“你過來,替我抓着胳膊。”
“幹什麼?”
“照做就是。”
宮漓歌只能按照他的吩咐,下一秒男人竟然自己將脫臼的胳膊給接回原處,耳邊響起“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音。
“好了小姑娘,刀刀槍槍都不是你能玩的,沒有下一次,明白嗎?”這是警告。
他對她似乎格外的縱容和寵溺,旁人別說是要殺他,就算是起了殺意也會被他立馬擊斃。
宮漓歌點點頭,不急,只要她活着就有機會殺掉他。
“我們該走了。”
宮漓歌剛跨出一步,就發現自己的腳似乎在跳車時擦傷了。
“嘶……”
“腳受傷了?”
“沒事。”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上來。”
“男女授受不清,我自己……”
“是要我拿槍指着你?”
X將她拉到自己背上,口中還嘟囔了一句:“沒喫飯?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的重量,伸伸手就能折斷你的骨頭。”
“你不想殺我,要帶我去哪裏?”
X揹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前面黑暗的地方走去,“丫頭,有些路是不能走的,一旦進來了便無法回頭的,今天你不該來。”
帶着呢喃之音的溫柔,哪有半點開槍時的果斷狠厲,他真的是那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惡魔嗎?
“X,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