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漓歌聽完這話就差點點頭稱是,那可不是瞎了眼麼?
當然她不會暴露容宴的身份,只得順着話回了一句:“就算是瞎了眼的男人,也比齊燁好一萬倍有餘!”
這話別說是齊燁想打人,趙月聽了都想把燕窩潑到宮漓歌的臉上。
宮漓歌現在的行爲和脫了粉籍的腦殘粉回踩有什麼區別?
過去每天跟在齊燁身後的小尾巴突然變得光芒萬丈,比自己兒子還耀眼的存在,趙月怎麼能不恨?
“媽,說到底還是小語和齊燁對不起漓歌,你也不能這麼說。”夏峯一個頭兩個大,他們小年輕的感情自己沒興趣,股份沒拿到之前他都得捧着宮漓歌。
蕭孀沒好氣的冷哼:“沒聽她說她也找了男朋友,誰先劈腿還不一定呢,別急着把鍋往自己腦袋上扣,宮漓歌,好歹夏家也養了你一場,既然交了男朋友,就帶來給我們看看,到現在都沒有來拜訪長輩,果真和你是一丘之貉。”
讓容宴拜訪蕭孀,光是那個畫面想想就覺得有趣。
“老太太,您喝口燕窩潤潤喉嚨。”齊燁體貼道。
“還是小齊懂事,你是個有眼光的孩子,知道選擇什麼纔是最好的。”老太太明裏暗裏全是對宮漓歌的攻擊。
宮漓歌聽得頭大,剛好手機進來一個電話,“我出去接電話,你們繼續。”
她本來就沒指望這頓飯能有多好喫,被人針對到這個份上也是無奈。
露臺邊有架鞦韆,宮漓歌悠閒的跨坐上去,任由海風吹亂她的長髮。
她一手撩着頭髮,一手隨意的接聽着電話。
“漓歌小姐。”對方的聲音十分恭敬。
“有動作了?”宮漓歌長腿晃動着鞦韆,神態仍舊是少女的天真,只是那雙眼卻多了一抹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
“是,您的身份已經暴露,有消息傳回宮家,您要不要將股份轉過去?”
宮漓歌捋着自己的髮絲,“不急。”
這個圈子不算大,她前面兩次宴會做的事情傳到宮家的耳朵裏在意料之中。
她的存在對宮家來說就是一種威脅,上輩子雖然自己沒回宮家,那數次將自己推向死亡的雪花,宮漓歌早就在懷疑也有宮家的人在幕後操縱。
夏齊兩家想要從她身上榨取價值,宮家要的是她的命!
有些人不管你要不要招惹終究都是會遇上的。
就像自己不肯給夏峯股份,到時候夏峯就不會有這樣溫和的和自己說話。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讓夏峯招惹宮家,狗咬狗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這也是宮漓歌一直留着沒動夏家的原因。
一想到夏家一家人上輩子像是吸血蟲榨乾自己每一滴血,連這輩子她都夜夜噩夢,刻在靈魂深處的痛苦就算是脫胎換骨也無法抹去。
藉助容宴之手或許能快速扳倒夏家,可那樣一來,自己曾經歷過痛入骨髓深處的苦,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就無法品嚐這種滋味。
她要將那樣的痛苦活生生的移植到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全都付出血的代價!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她今天要做的,便是讓蟲蟻一點點蠶食着夏家,直到潰塌的那一天。
夏峯要股份是吧,那就讓那份她編造名單上的人好好陪夏峯玩一玩。
至於當年宮斐給出股份的那幾人不但沒有背叛,反而是他埋在宮家的重要棋子。
當宮漓歌聯繫到他們的那一天,他們想都沒想就要將股份馬上轉過來。
宮漓歌收下了股份轉讓協議書,卻沒有提交出去,她牢牢將股份握在手裏,但表面上股份還是屬於那幾人。
她不想打草驚蛇!
蛇除了有夏家的人,也有宮家。
要查清楚父母雙亡的線索,她不能沒頭沒腦的撞入宮家那個豺狼洞穴。
宮漓歌開始編織一張網。
“漓歌小姐,您或許不太清楚宮家的人那些手段,如果讓他們知道您的存在,一定會動手除掉您,將股份轉給你的話,您有股份傍身,也是掣肘大小姐和二少爺的籌碼,現在不暴露,我怕……”
宮家情況複雜,權利一分爲二,在這之前無人知道宮漓歌還暗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旦被人察覺,那將是顛覆那兩人平衡的重要權利。
上輩子夏峯便將股份賣給了其中一人,拿到一大筆資金不說,還成功攀上宮家這條大船,讓夏家順風順水。
宮漓歌自有打算,“叔叔,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現在還沒到暴露的時候,至於我的人身安全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也罷,宮先生當年留下我們就是爲了保護小姐您,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若是有任何需要,請聯繫我們。”
宮漓歌微笑道:“好,麻煩你們繼續幫我盯着那兩位,有消息就告訴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小姐也要萬事小心。”
宮漓歌掛了電話,宮家的人盯上了她,但宮家的人不會知道,早在這之前,她就盯上了宮家。
宮漓歌的眼底燃起熊熊烈火,宮家本來就是她父親的東西,遲早有一天,她會重新將宮斐的東西奪回來!
現在的她太過弱小,她需要一段蟄伏的時間,以及拿到星海集團這個公司。
宮家,她遲早要回!
身後傳來腳步聲,聽了這麼多年,她清楚的知道來人是誰,宮漓歌收斂了眼裏的算計。
齊燁只看到那蜷縮在鞦韆上的白裙少女,沒有紅裙那麼熾熱強勢,像是一隻用羽翼包裹自己的蝶。
白皙的手指繞在腦後,分明沒有刻意,卻流露出一抹讓人憐惜的感覺。
一定是自己剛剛做的那些事傷害了她,讓她不得不逃避現實。
齊燁忍不住停下腳步,輕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歌兒。”
宮漓歌剛編輯了幾個宮家的人名發給夏峯。
這幾人不僅不是股份轉讓人,還是宮家十分不好對付的角色。
齊燁的到來讓她擡起頭,“有事?”
那冷冰冰置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更讓齊燁浮想聯翩。
“歌兒,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
宮漓歌:???
這人哪根筋又搭錯了?還是和夏淺語在一起久了也染上戲精的毛病。
齊燁自顧自繼續道:“我那樣對別人你一定很難過吧,你難過就代表着心裏有我,歌兒,一切還不晚,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吧。”
一聲不屑的冷叱響起:“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