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景旌戟瞪了她一眼,“好吧,我坦白,她是我前女友,早分了八百年的那種。”
“嘖,看不出,景爺喜歡的原來是小白花類型的。”宮漓歌調侃道。
“這個話題打住,今天你就當沒見過我。”景旌戟似乎很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宮漓歌覺得奇怪,前女友?還有感情的前女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兩人關係有些奇怪。
夏家的人早就到了,蕭孀心心念念着宮漓歌,“這不知道禮儀的蠢東西怎麼還沒來?”
那天在機場宮漓歌如此對她,事後竟然沒有一聲道歉,她在夏家的這些天就沒見到宮漓歌,蕭孀攢了一肚子的火。
“媽,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夏峯撫着額頭上的汗水,“股份,一切以股份爲重。”
“哼。”蕭孀一臉傲氣。
露臺上,齊燁一身白色西裝,將他英挺的身姿襯得修長無比,夏淺語打量着身邊的男人,如果沒有其他人對比,她一定會以爲齊燁是最好的歸宿。
齊燁那張本該是翩翩君子的臉陰沉無比,“我告訴你,和你訂婚只是權宜之計,別以爲這樣就能攀上齊家,過兩年等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我們再分開,在這兩年裏,你是我齊燁的女人,你要去娛樂圈我不反對,但要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後果自負。”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齊燁被宮漓歌刺激得有些變態。
夏淺語在心裏冷笑,齊家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將自己當回事,殊不知現在的齊家在她心裏只是跳板而已。
她裝作順從的應了一聲,“是。”
往往最可怕的不是會叫的狗,而是悄咪咪繞到你身後給你一口的那種。
齊燁餘光看到一抹人影走來,低聲對夏淺語道:“要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夏淺語覺得齊燁幼稚無比,從前宮漓歌喜歡他的時候他愛理不理,如今宮漓歌已經不喜歡他了,他倒好,後悔了,又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別人的注意。
真是可笑。
也真是可憐。
夏淺語挽着齊燁的胳膊,齊燁揉着她的頭髮,兩人對視一笑,在夕陽的光暈下顯得十分唯美。
這一幕和上一輩子一模一樣,宮漓歌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齊燁注視着宮漓歌臉上的表情,但凡宮漓歌露出半點傷心也能取悅他,然而……宮漓歌沒有看他,徑直走向了包房。
兩人就像是路標一樣,傻傻的站在那表演。
齊燁氣得鼻子都差點歪了,虧得他一早就將夏淺語拉過來,就是爲了刺激宮漓歌,宮漓歌沒刺激到,他自己差點被刺激瘋了。
他默默在心裏告訴自己,宮漓歌只是假裝不在乎,說不定她這會兒已經被刺激瘋了!
對,她就是隱藏比較深而已。
齊燁拉着夏淺語的手走去包房,“配合我,聽到沒有。”
“是。”夏淺語乖巧道。
宮漓歌一推開包房,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齊家晚宴一事,趙月對她厭惡至極,哪怕嘴角掛着假笑,眼裏的討厭也是藏不住的。
齊家經過假畫拍賣一事,圈中口碑下降,齊橫好幾樁生意都沒有談成。趙月將這一切都歸咎在宮漓歌頭上。
夏峯倒是十分熱切,“歌兒來了,爺爺奶奶這麼久沒見你了,他們都很想你,時常在耳邊唸叨我呢。”
蕭孀那眼裏的光彷彿要將宮漓歌生吞活剝了,宮漓歌笑了笑:“唸叨是假,罵我是真吧?”
蕭孀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回來了這麼多天,你這個做晚輩的不來拜訪,怎麼,還要我們長輩去探望你?”
蕭孀大半輩子都是別人仰仗她鼻息生存,她說話做事不看場合只看心情。
夏峯再三請求讓她不要發難,還有齊家的人在,夏孀哪裏聽得進去,當着趙月等人的面就開始了。
“媽。”夏峯連忙阻止道。
趙月對宮漓歌積怨已久,巴不得老太太給她們出一口氣。
“親家不用在意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們說就是,大家關上門來也不會有外人聽見。”
這頓家宴,變成了討伐宮漓歌的晚宴。
“夏老太太想要我怎麼做呢?”宮漓歌淡淡道。
蕭孀指着宮漓歌,“我不管你究竟是誰的女兒,我只知道要不是你養父母將你帶回夏家,你早就餓死了,你親爹死之前親口說過要將宮家股份給夏家,作爲撫養你的條件,今天你就將股份轉讓給你爸。”
趙月眼睛一亮,果然是有股份,她沒猜錯。
宮漓歌和齊燁雖然不可能了,如果宮漓歌給夏峯,夏盟還小,齊燁和夏家聯姻,那股份的甜頭他自然也能享有。
想到這,趙月也幫着老太太,“漓歌,既然宮先生都這麼安排的,夏家將你養大也不容易,你還是把股份轉讓書籤了,以免宮先生泉下有知,也要被扣上一個言而無信的帽子。”
夏峯臉露爲難的神色,“歌兒,今天本來是商談兩家的婚事,你奶奶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股份的事,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爸不是非要那股份,上次你在生日宴那麼一鬧,夏家損失很多客戶,爸好幾個項目都沒拿到,這個爸不怪你,是我們忽略了你的感受。
如今夏家週轉困難,我也按照當年你爸的託付將你撫養成人,你看這股份的事……”
蕭孀雖然囂張也不蠢,她藉機發難,在齊家面前提起,就是爲了讓宮漓歌無法迴避這個話題。
如果宮漓歌拒絕,她就會變成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這一世夏峯等人還沒來得及將她逼死,劇情的走向也和上輩子不同,這些人並不知道宮漓歌曾經的經歷,自然可以輕描淡寫的質問她。
在經過了那些心酸的黑歷史之後,宮漓歌怎麼會將爸爸留下的東西給這些喫人不吐骨頭的渣。
人性的卑劣有多壞,她早就領教過了。
即便是給了股份,只要在他們眼裏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的地方,他們就會用撫養之名永遠綁架着她。
給和不給,似乎都成了一個難題。
就連剛進來的齊燁和夏淺語一時半會兒都沒有作妖,靜靜等待着宮漓歌的回答。
宮漓歌在衆目睽睽之下,臉色如常道:“夏家的‘恩情’我時時謹記,從不敢有一天忘記。”
夏峯臉上一喜,“那你是同意了?”
宮漓歌笑得和善,只是眼底卻泛着冷光,“當然,既然是我爸答應你的,我怎麼能恩將仇報?我還沒有好好‘報答’夏家對我的‘恩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