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一怔，很快臉色就恢復如常。
會的，如果是那個答案，他的理智早就崩潰了。
他不過因爲宮漓歌毫無意識叫的一聲宴哥哥，當即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如果涼三來得再晚一點，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鑲嵌在他手指間的手是那麼小，比當年也大不了多少，容宴神色如常，“等你愛上我，我告訴你答案。”
宮漓歌小嘴微張，似乎不太相信這是從容宴嘴裏說出的話。愛？這個字很近，對她來說又特別遙遠，她想象不出自己再愛人的樣子了。
這對容宴或許有些不公平，她不該帶着對齊燁那裏得來的偏見面對容宴。
但那顆被人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早就將自己縮成一團，不敢再輕易交付出來。
這猶如禁忌一般的話題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起。
“你要做什麼都可以，我沒有意見。”宮漓歌補了一句。
安靜的車廂裏面只剩下容宴輕聲嗯了一聲。
宮漓歌困極了，便倚靠在容宴的懷中沉沉睡去。
那樣溫和清洌的木植香味，讓她全身放鬆。
車子早就到了古堡，蕭燃守在車外，筆直的背脊猶如軍人，一言不發守護着容宴。
車裏，溫度適宜，宮漓歌搭着毛毯，像是隻小貓咪蜷縮在容宴的懷裏睡得香甜。
容宴的身體維持一個動作太久有些麻木，他卻沒有叫醒宮漓歌的意思。
兩人緊扣的十指依然像是親密愛人一樣交纏着，容宴並沒有收回的意思。
車窗外不知名的蟲子歡快的叫着，不遠處還有一些淡黃色的螢火蟲在薔薇花叢飛舞。
容宴從沒有此刻這麼平靜過。
懷中的女人嚶嚀一聲，宮漓歌眨巴着眼從夢中醒來。
動了動，感受到男人緊繃偉岸的身軀。
宮漓歌還殘存的一絲睡意立即清醒，她竟然在容宴懷中睡着了。
“先生，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宮漓歌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看到兩人還沒有鬆開的手有一瞬間的錯愣。
“不久。”容宴很喜歡她此刻還沒有完全甦醒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說什麼都像是在撒嬌。
宮漓歌打量四周，不是自己公寓的地下車庫，而是他的古堡。
“先生，這……這是你家。”
容宴面無表情回答：“今晚會有雷陣雨。”
宮漓歌推門而出，四周的綠植被園藝師打理得極好，從前她覺得這裏只有陰森，如今再看向那些漂亮的植被，這裏更接近於自然。
路燈造型奇特，很好的融於場景，若不是從某處散發出暈黃的光，你根本不知那裏是燈。
平時冷冰冰的植物在暖光之下也多了一層暖意，讓人覺得可愛不少。
例如被蕭燃扶到輪椅上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她不覺得可怖，那個男人是溫柔的，至少對她是這樣。
宮漓歌看看雲淡風輕的夜晚，表示懷疑，今晚真的有雷陣雨嗎？
途徑她的房間，容宴留下一句話，“晚上給我留門。”
“啊……”這句話帶着多少旖旎，很快宮漓歌就想到今晚的經歷，“好。”
宮漓歌糾結着鎖門的問題，她覺得自己像個即將侍寢的寵妃。
緊張，似乎又有些期待。
轉瞬便笑了笑，那可是容宴，自己送上門都不要的容宴。
宮漓歌泡在浴缸裏，想着這夢幻的一晚。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容宴都幫了她無數次，尤其是近來和他的相處，很多時候她都有一種錯覺，自己彷彿是被男人愛着的。
暴戾的他在自己面前只剩下紳士和溫和，可今晚的事情又讓宮漓歌否定了這一點，有男人能拒絕他喜歡的女人求愛嗎？
宮漓歌百思不得其解，拿出手機發了一個帖子。
“我有一個朋友被人下了不可描述的藥物，必須要和男人發生關係才能解，我朋友的男朋友卻沒有碰她，給她打了鎮定劑，他爲什麼不願意碰我朋友？在線等，我朋友很急。】
最熱門的就是八卦區，她這帖子一發出去立馬就有人跟帖。
【愛的小孫孫：這題我會答，要是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拒絕女人，要麼你朋友不是他喜歡的，要麼是他不行。】
【我只是一個小馬甲：還有一個可能，你朋友奇醜無比，醜得男人看了會沉默。】
宮漓歌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不算奇醜無比吧？不行？宮漓歌當時明明已經感覺到某種不可描述的物體隔着薄薄的布料硌人無比。
宮漓歌紅着臉用自己的賬號回覆。
【喫小貓的大魚回覆愛的小孫孫：排除他不行的情況，他平時對我朋友挺好的，基本上是百依百順，體貼入微。】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
【喫小貓的大魚：10分的滿分，我朋友顏值8分，身材8分，腿很長。】
宮漓歌打完這段話臉上多了一抹羞澀，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多加了一句腿很長，腦海裏浮現的是她岔坐在男人身上，溼漉漉的禮服裙緊貼在她腿上。
【檸檬樹下你和我回復喫小貓的大魚：我不信，除非你發你朋友的照片。】
【皮皮大王：我有一個朋友想要看看你這顏值身材都8分的朋友。】
【踏雪尋梅：會不會是胸小？】
宮漓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論身材，她就沒怕過誰。
【喫小貓的大魚：胸絕對不小！】
【晴天娃娃：既然你朋友身材外貌都沒問題，那個男人又是你朋友的男朋友，這就有很大問題了，據不完全統計，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唯一有例外的百分之一，要麼是男同；要麼是心有所屬極度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可他不喜歡你朋友爲什麼要和你朋友在一起？】
宮漓歌翻了一堆有的沒的，看到這個回覆，她主動回覆。
【喫小貓的大魚回覆晴天娃娃：他和我朋友是從小定的娃娃親。】
【晴天娃娃回覆喫小貓的大魚：那就好解釋了，有可能他並不喜歡你朋友，只是因爲責任才遷就你朋友而已。或許他早就心有所屬了，不想背叛那個女人，這樣癡情的好男人已經不多了。】
【魔鬼與天使回覆晴天娃娃：呸！什麼好男人，這妥妥的一個渣男好嗎？一邊有喜歡的人，一邊又不肯解除婚約，表面上深情無比，實則渣到無以復加，樓主，勸告你朋友一句，渣男的表面往往都是甘蔗，表面上看着暖，其實喫到嘴裏全是渣！不要被渣男騙了。】
【划水大師：樓主，還有一個可能不知道你朋友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朋友的男朋友只是拿你朋友當誰的替身，這就能解釋他爲什麼對你朋友千依百順，卻又不願意碰她，因爲他心裏的白月光另有其人啊！】
宮漓歌的目光在這一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