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驍對上沈暮緊張的眉眼,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他不想告訴沈暮,舒遙對舒嫣的維護。
沈暮看着霍雲驍深邃的雙眸,心裏已經有數了。
她輕聲說:“他追問你我們針對舒嫣的事情了?”
霍雲驍點頭:“嗯。”
沈暮又輕輕的笑了一下,問:“他不相信我們,是嗎?”
霍雲驍的心尖微顫,握緊了沈暮的小手。
他輕聲說:“不是,暮暮,他只是不相信我,畢竟我之前給他挖了那麼大的坑。”
沈暮勾着脣角,可笑容卻十分難看。
她苦笑着說:“霍雲驍,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哪裏是那麼輕易能斬斷的感情?”
沈暮這樣說着,霍雲驍便更加心疼了。
他皺眉說:“舒遙是個蠢貨。”
沈暮低低的笑着,說:“他不是,他只是很在意這個家。”
霍雲驍將沈暮擁在懷裏抱着,輕輕的吻她的發心。
他低聲說:“心肝,他遲早會後悔的。”
沈暮在他懷裏點頭:“嗯,我知道。”
舒遙走回急救室門口,看着安靜的相擁着的沈暮和霍雲驍,心裏很不是滋味。
霍雲驍的提醒讓他想起來不少那段時間的事情,現在這個沈暮和那段時間裏他印象裏的沈暮簡直判若兩人。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舒遙想不明白。
舒嫣立刻走到舒遙的身邊,緊緊地摟着舒遙的胳膊。
她仰頭看着舒遙,眨巴着那雙漂亮的眼睛:“哥哥,你沒事吧?”
舒遙對上舒嫣這雙懵懂的眼睛,勾了勾脣,說:“沒事,只是和霍雲驍聊一些事情而已,不用擔心。”
舒嫣歪頭靠在舒遙的身邊,乖巧的說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可以爲哥哥分擔一些的。”
舒遙看着身邊的妹妹如此乖巧又單純,心裏暗自嘆氣。
不會是霍雲驍暗示他的那樣,不會的。
幾人在走廊裏坐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
舒遙立刻起身走向醫生,急着問:“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沉沉的嘆了口氣,說:“病人的頭部遭到劇烈撞擊,現在雖然穩住了,但是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能不能醒過來,要看她自己了。”
舒遙的心猛地鈍痛一下,問:“你什麼意思?梅姨是植物人了?”
醫生說道:“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現在又遭遇這麼嚴重的車禍,情況真的很難說。”
沈暮聽到這話,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聽舒世慎的意思,梅姨的年紀應該很大了。
本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卻遇到這種事。
舒遙還沒說話,舒嫣卻突然大哭起來。
“梅姨是植物人了!哥哥,我不能接受!梅姨是我的親人啊!”
舒嫣哭的肝腸寸斷,舒遙的眼眶都跟着泛紅。
他將舒嫣摟在懷裏,不住的安撫着。
歐瑾和霍雲驍對視一眼,齊齊皺眉,卻又都沒有開口。
幾人去重症病房裏看了梅姨,這是沈暮第一次見到這位照顧過她母親的貼身傭人。
老婦人帶着呼吸機沉睡着,臉上的皺紋看得出歲月的痕跡。
舒嫣又伏在梅姨的牀邊哭了半個小時,幾乎哭到昏厥,才被舒遙直接抱出了病房。
舒遙沉聲說道:“梅姨還需要再觀察,這邊有醫生看着,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他甚至沒有看霍雲驍和沈暮,抱着虛弱的舒嫣走出了醫院。
霍雲驍幾人走在後面,開車回到了舒家。
到舒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沈暮吩咐傭人給歐瑾整理了一間客房住着,便回房間去休息了。
她的眉眼帶着幾分疲憊,大概是今晚的折騰讓她累壞了。
霍雲驍看着沈暮睡着,才起身走下樓。
歐瑾正在花園裏坐着,遠遠的看着霍雲驍朝他走過來,揚了揚右手的酒瓶和左手的兩個高腳杯。
“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歐瑾這樣說着,一邊倒酒一邊說:“舒家這花園打理的不錯,回頭我照着這個把我房子後面的花園也改一改。”
霍雲驍接過酒杯,說:“你知道你拿的是舒家的酒吧?”
歐瑾不以爲然的點頭:“怎麼了?你還沒娶人家的女兒呢,你開始幫着岳父維護財產了?”
霍雲驍被歐瑾這句話逗笑,笑容中帶着幾分親近感。
他平日裏一向是生人勿近,能讓他這樣輕鬆的只有歐瑾和紀衡言這幾個人了。
歐瑾舉杯和霍雲驍碰了碰,說:“今天這一出我也看出來了,舒家也是個虎狼窩,明天我就走了,你自己當心。”
霍雲驍點頭:“我心裏有數,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暮暮說的沒錯,歐瑾對褚酒酒的偏見很大,即便你把人追回來,後面的麻煩也不少。”
歐瑾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沉沉的嘆了口氣。
“雲驍,說實話,我曾經對小九的偏見也很大,她對我的偏見更是能說上三天三夜,可偏見這東西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霍雲驍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說:“既然你都想通了,還愁什麼?”
歐瑾苦笑着說道:“我可以排除萬難去找她,也可以頂着壓力把她帶回歐家,可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歐瑾又想起那個如烈火玫瑰一樣的女孩,無奈道:“什麼看法、偏見、別人的議論,在她眼裏都是狗屁,她只在意那個孬種!”
霍雲驍嗆了一口,說:“見到情敵了?”
歐瑾冷哼一聲:“情敵?他也配?只會利用女人的孬種!”
霍雲驍無奈的拍了拍歐瑾的肩膀,說:“好了,氣大傷身,學學衡言,軟的不行來硬的。”
歐瑾沒好氣的嚷了一句:“廢話!衡言和朝顏在一起,那是雄獅對綿羊,我和褚酒酒我這是綿羊對雄獅!我是個文化人!褚酒酒簡直是個女魔頭!”
霍雲驍:“那要不,你換個女人?”
歐瑾嚷道:“滾蛋!我娶不到褚酒酒,我跟你姓!”
一聲豪氣干雲的叫嚷之後,是久久的沉默。
歐瑾喝了一口酒,輕聲說:“雲驍,我懂得你的感覺了,這世上這麼多人,可我只想要她。”
兩人沉默的喝着酒,歐瑾突然站起來,說:“對了,我在k洲查到一件事,跟你和沈暮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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