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的眼神瞬間冷冽起來,眼中的殺氣噴涌而出。
污衊她可以忍,也可以不慌不忙的鬥上幾個回合。
可這背後的人要是敢將髒水潑到沈梔書的身上,那簡直是觸了沈暮的逆鱗!
沈暮的聲音都像是凝着寒冰一般:“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女人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點,可仍是一臉害怕的表情,好像是在威逼利誘之下不得不開口重複似的。
“沈小姐,你媽媽還住在那種破地方,你怎麼忍心跟她斷絕關係呢?”
這話一說出口,不止周圍的賓客愣住,就連舒世慎也愣住了。
沈暮的媽媽不是已經去世了嗎?這女人說的媽媽又是誰?
沈暮緊緊地攥着拳頭,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冷聲問:“我媽媽?你見過?”
女人點點頭:“我當然見過了,你媽媽現在連醫藥費都交不起了,就等着你去接濟她呢,可你幾個月都不跟她聯繫,她已經被醫院趕出去了。”
沈暮怒斥:“胡說八道!”
女人立刻說道:“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前面我說的確實是想訛你,可現在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你給你媽媽錢,我又拿不到半點好處,我有什麼必要編謊話?”
沈暮冷聲說道:“我母親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什麼醫藥費?什麼醫院?簡直是一派胡言!”
女人愣了幾秒,笑着說:“沈小姐,你真是認錢不認人啊,你是怕別人知道你的出身就看不起你是嗎?可那畢竟是你媽媽呀,你怎麼能咒她死了呢?”
沈暮咬着後槽牙,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氣。
她恨不得下一秒就送這女人上西天!
沈梔書一生孤苦,現在就連去世了都不得安寧,要被人幾次三番拿出來說事,實在太過分了!
她從前不知道身世,現在既然確定了是沈梔書的親生女兒,就決不允許別人這樣侮辱她的母親。
女人又說道:“沈小姐,我勸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否則你媽媽那樣的身體,真的要病的很嚴重的,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哦!”
沈暮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你在找死!”
沈暮猛地起身,還沒有動手,女人便立刻害怕的往後縮着。
“殺人了!殺人滅口了!”
她尖叫着:“我就知道你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要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救命啊!”
霍雲驍握着沈暮冰冷的手,冷聲說道:“寒城,把人拖出去!”
“是,總裁。”
寒城正要上前,舒嫣卻急着阻攔:“霍先生,這麼嚴重的事情,還是當衆說清楚吧,姐姐既然是清白的,可不能平白讓人污衊啊!”
霍雲驍冷冷的看着舒嫣:“暮暮是清白的,沒什麼好解釋的,難不成每天來一個污衊她的人,她每天都要當衆解釋一遍嗎?舒家既然信她,那就沒必要聽外人的閒言碎語。”
“寒城,動手!”
“不行!”舒嫣立刻擋住寒城,說道:“這件事不僅關係到姐姐的清白,也關係到舒家啊!”
她看向舒世慎,緊張的說:“爹地,如果這位小姐說的是真話,那姐姐的母親就是爹地的妻子,怎麼能放她在外面病重不治呢?”
沈暮咬牙說道:“一派胡言!我母親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哪有什麼病重不治?”
舒嫣看着沈暮的臉色十分難看,自己心裏卻十分高興。
這一招真是精準,準確的踩在了這女人的弱點上。
舒嫣說道:“姐姐,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把話一次性說清楚,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冒犯你了!”
霍雲驍冷聲說道:“舒小姐也配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這句話?”
舒嫣的臉色瞬間蒼白,生怕霍雲驍現在掀了她的老底。
沈暮拉着霍雲驍的手,終於緩緩鎮定下來。
她擡眼看向舒世慎,問:“您怎麼想?”
舒世慎皺了皺眉,他很相信沈暮的爲人,更相信沈梔書的爲人。
可這女人說沈暮的母親病重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煎熬。
舒世慎的眼中帶着猶豫和遲疑,沈暮便知道,這件事要是不解決,在舒世慎的心裏就會永遠是個死結。
沈暮沉聲說道:“好,那就當衆說清楚。”
舒嫣心裏一喜,女人也彷彿抓到了什麼機會似的。
可下一秒,沈暮冷聲說道:“說清楚之後,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來舒家鬧事,既然你敢污衊我母親,我就絕不會讓你全身而退!”
沈暮眯了眯眼,聲音冷冽如寒冰。
“相信我,你背後的人是不可能保住你這顆棋子的,蠢貨!”
女人的臉色瞬間慘白,彷彿已經被沈暮判了死刑。
她已經無路可退,只能強撐着氣勢:“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舒嫣生怕沈暮再放出什麼狠話把人嚇跑了,立刻上前問道:“你說的我姐姐的母親重病是什麼意思啊?你不是在夜色工作嗎?你都不認識我姐姐,怎麼會認識我姐姐的母親?”
女人聳聳肩,說:“就是我接客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整容醫生啊,聽他隨口說起的,說現在的女人真是夠狠,爲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在手術檯上動幾千刀都能忍得住疼。”
舒嫣狀似驚訝的問:“整容?什麼意思啊?”
女人一臉八卦的說道:“就是有個女人抓住了一個合適的機會,整成了照片裏的一個美女的模樣,然後接近了豪門總裁!”
女人這番話,沒有指名道姓,可在場的人卻都不自覺的看向了沈暮。
這整容總裁,這不就是沈暮和霍雲驍嗎?
難不成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女人,這張臉竟然是整容來的?
女人說道:“這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完全,我只是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個祕密,所以特意去調查了這件事,想從這個沈小姐手裏騙點錢而已。
現在已經魚死網破了,我要是不說出來,她也會殺我滅口的,那我還不如都說了。”
她像是魚死網破之後真的下定決心一般,從地上爬起來指着沈暮。
“她她是整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