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提醒詭事件爆發的警報聲,今晨更早些的時候,就已經響過一次。”
屋裏,警報聲停了。
嶽老教授再放下了些目光,轉動着視線,望着屋裏一衆人。
“……各位應該已經聽到過。”
“這會兒的警報聲,依舊是之前詭事件的。只在這棟樓裏,諸位的通訊設備中響起。”
看着屋裏坐着的一衆人,嶽老教授出聲說着,再沉默下來,只是望着屋裏坐着的一衆人,望着這些還年輕的面孔。
屋裏坐着的其他些人,望着嶽老教授,都基本明白了嶽老教授的意思。
“……有人建議。諸位參加到這次爆發的詭事件處理中。”
“所以,這起詭事件將交由各位處理,將從各位中挑選一些人,進入詭界,執行這次任務。”
嶽老教授停頓了下,望着一衆人,再出聲說道。
除了陳淪三人外,其他些人,聽到嶽老教授的話,雖然已經有預料,但依舊難免眼底流露出些緊張,期待,擔憂和躊躇,只是沒人說話,也沒人出聲。
再轉動着目光,嶽老教授望着屋裏坐着的一個個人,
“……詭異局,從來不會讓弱者頂在前面,強者留在後面。”
“……所以,在精神意志方面強一些的人,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資格,就是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頂在最前面,擁有冒險的資格,去犧牲的資格。弱一些的人,則排在更後面。”
嶽老教授望着一衆人,出聲說道。
坐着的其他些人,聽懂了嶽老教授的話,
有眼底有些躊躇擔憂的人先是鬆了口氣,再有些沉默。
其他當初能選擇留下來的人,都是爲了來保護人,而不是被人保護。
一個個人的目光相繼轉過,落在了陳淪三人身上。
“所以,”
嶽老教授目光從一個個人身上掠過,再轉過頭,也看向了陳淪三人,
“饒常。”
“誒……”
嶽老教授嘴裏喊出了個名字,
正琢磨着早飯的饒常,應了聲。
“束柔。”
嶽老教授的目光再落到了束柔身上。
束柔聞聲,目光從自己身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擡起。
嶽老教授再緩緩轉過目光,目光終於落到了陳淪身上,
再停頓了下,
“陳淪。”
嶽老教授再出聲,吐出了陳淪的名字。
臉上平靜着,只是自然往前落着,
只是因爲聽到聲音,所以陳淪再轉過頭,目光平靜着,落到了嶽老教授身上。
對着陳淪平靜的目光,嶽老教授,再停頓了下,再轉着頭,望着陳淪三人,
眼底隱約流露出些愧疚,停頓了下,再將佝僂下去的身子,重新挺直,
“……你們願意行駛自己擁有的資格嗎?”
挺直着腰,嶽老教授收斂臉上,眼底的情緒,一字一句問道。
話音落了過後。
屋裏再安靜下來。
嶽老教授,蒲教授,都將要挺直着,只是靜靜等待着陳淪三人的答案。
陳淪只是目光平靜着,落在嶽老教授身上。
束柔和饒常,相繼轉過了頭,望了眼陳淪,再轉回了頭。
“行。”
束柔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些狂熱的情緒,再低下頭,對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目露思索。
“謝謝。”
嶽老教授對着束柔,道了聲謝。
再轉過頭,看向了饒常,
“……我要是我現在要走,你們是不是得讓我把這些天喝得可樂都給還回去……哎,又想起當初我去當傭兵的時候,那該死的中介也是這樣,先給我一點小恩小惠,然後挖坑誘惑我……可惡,沒想到我竟然還會上當……”
“……我就說我早飯喫虧本了……”
饒常嘴裏說着話,又轉回過去頭,嘴裏再琢磨着早飯的事情。
“謝謝。”
嶽老教授再對着饒常道了聲謝。
再轉過了頭,最後看向了陳淪。
沒說話,只是靜靜等待着陳淪的答案。
陳淪的目光平靜着,自然落在這嶽老教授身上,
似乎聽到的,只是窗外拂不進屋裏的風。
看着這嶽老教授,再停頓了下,
“可以。”
出聲應了聲,陳淪再轉過了頭,只是目光落在身前,平靜着坐着。
“謝謝。”
“謝謝……”
嶽老教授對着陳淪,再鄭重着道了聲謝。
緊跟着,對着陳淪三人,挺直着的脊背,再彎下來些,
旁邊的蒲教授,也一樣,低下些腰。
不僅僅朝着陳淪三人,再道了聲謝。
……
“……進入詭界中,執行任務,一般是五人小組。不過這次特殊些。”
“除了饒常,束柔,陳淪三位,我也會加入。總共四人,算是再儘量提供點經驗吧。”
再重新直起些身,嶽老教授對着陳淪三人,也對着其他些人,出聲再說道。
“……剩下的各位,也繼續加油吧。”
再轉過頭,嶽老教授再對着屋裏坐着的其他七人,出聲再說了句。
其他七人聞聲,各自有些沉默着。
“……詭異局的前期控制人員,調查人員。收集相關資料,確認詭物和傳播途徑還需要段時間。”
旁邊的蒲教授擡起頭,朝着窗外不知道某個方向望了望,再轉回頭,出聲對着一衆人說道,
“……乘着這些時間,再帶着各位去詭異局駐地裏,另一個地方一趟。所有人,都一起來吧。”
蒲教授出聲說着,轉過身領路朝外走去,
嶽老教授走在旁邊。
起身,挪腳,陳淪往前。
束柔,饒常,走在陳淪身側。
其他些,有些沉默着的七人,也相繼起身,
跟在了陳淪三人的身後。
……
一行人穿過了詭異局駐地所在的山谷。
沒有進山谷旁側的山體內部。
而是順着條往山坡上去的道路,
到了詭異局外圍,一座山丘的半山腰山上。
半山腰上,被開闢出來了塊有些開闊的平地,周圍種着些規整的樹木。
平地上,一個個墳包隆起,每個墳包前,都帶着塊石碑,石碑上,都帶着張照片,刻着幾行簡單的話。
照片上,都還是人的模樣,幾行簡單的話,敘述着一個人的犧牲。
這裏是墓地,墓園。
“……這裏是首都詭異局的墓園,葬着所有因爲軀體畸變而不能交還給家人的犧牲人員。其中,有詭異局前期控制調查部門的人員,有詭契者,也有心理部門人員。”
“……之前,爲你們磨鍊精神意志的那位詭契者,老楊,楊守東,也葬在這兒。”
“……每個詭異局人員,在正式加入詭異局前,都會在這兒,留下一張還作爲一個人的照片。”
“……希望大家不要覺得晦氣。”
站在墓園前,一個個墳包,墓碑前的道路上,
蒲教授再轉過身,對着一衆人出聲說道,
說到最後句話,臉上擠出些笑容,似乎想笑一下,
只是笑容很快就又消散了。
再停頓了下,蒲教授再轉過身,
“給大家拍照的人已經來了。各位依次來吧。”
“……陳淪你先來吧。”
給一衆人留下照片的,是詭異局的負責人譚有國。
自然轉過身,
目光落在身前,譚有國便恰好映在陳淪視線內。
陳淪留下了張,臉上平靜着。
身後是遍地墓碑墳包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