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統決定旁觀今晚事態時,徐長生回到了家中。
周葵這兩天上任了業務部部長,工作變得更加忙碌。
晚上快七點的時候,她才下班回來。
精緻的眉眼間帶着深深的憂愁。
徐長生見狀,問道:“怎麼了?”
周葵苦笑一聲:“長生,你不要再整天無所事事了,你去找個工作好嗎?”
徐長生一怔。
“我可能在周氏呆不長了。”周葵一臉疲憊道:“我明顯感覺到大家都在排擠我,自從那天我在公司當衆頂撞了老太太之後,我在公司裏的工作變得好難,從上到下,沒有人願意配合我。”
“我知道,我只要工作裏出一個小差錯。”
“奶奶就會藉機開除我。”
“我每天都要工作得一絲不苟,生怕被奶奶和周雨晴她們抓住了把柄,長生,我好累。”
周葵揉着眉心,勞累流露而出。
徐長生微笑道:“你只要過得開心就行,工作不工作的並不重要,我能養得起你。”
“你總是愛說這種話……”周葵低聲道:“可是我每天看你遊手好閒,又沒個正經工作,我想到我一沒了工作,我們家就斷了唯一的經濟來源,我真的心慌。”
說着。
周葵擡頭凝視着徐長生,苦口婆心道:
“長生,你是有本事的。”
“你不要每天渾渾噩噩地過了,你的醫術不是很好嗎?治過不孕,還治過腳氣。”
“我過兩天介紹你去一個醫館,你去那裏上班好嗎?”
徐長生無奈道:“我沒有行醫資格證的。”
周葵渴求道:“沒事,你暫時先當個打雜的也行,一個月先賺個四五千,你也算承擔起這個家的責任來了,對吧?”
徐長生只好道:“好吧。”
“謝謝。”
周葵雙手抱住他,腦袋埋在他懷裏良久,似乎終於卸下了些許疲憊。
擡起頭時,神采便好了許多。
周葵皺皺精巧的小鼻子,笑道:“今晚我做飯,犒勞犒勞你。”
剛給小豆丁洗完澡的陳萍萍抱着小傢伙出來,剛好聽到這話,不禁道:“你做什麼飯啊,讓長生做去,以後這樣,葵兒一個月給長生一千塊零花錢,家裏的活長生全包了,反正他整天也沒事幹。”
“媽,長生已經答應我去上班了。”周葵說道。
“上班?”陳萍萍懷疑地看了看徐長生:“你會幹啥啊?看你這小體格也不能搬磚吧?”
“媽,徐長生只是不上進而已,他不是沒本事!”周葵鄭重道:“他之前給你的幾百萬,就是他在外面給人行醫賺來的。”
“那我沒也見他再領幾百萬回來孝敬我啊。”陳萍萍吐槽道:“我還能指着那幾百萬過一輩子不成?”
很多人就是這樣。
你對她好一次,就得要有第二次。
就跟給紅包一個道理。
你今年給那老人兩百塊錢,明年給了一百,她背後肯定得怨你。
見周葵母女拌嘴,徐長生失笑。
這時,門鈴響起。
陳萍萍抱着小豆丁過去開門。
只見門外站着一對年輕男女。
“小夏?”陳萍萍一喜:“快進來快進來,我就知道你不會怪二姨的,這位是?”
門外的女孩赫然是蘇夏。
而男人則是二十四五的歲數,梳着三七分,穿着一身阿瑪尼,看起來意氣風發的年輕模樣。
徐長生挑了挑眉,還以爲蘇夏沒臉再來往了呢。
“哼!他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也是我男朋友,叫鍾漢通,家裏開珠寶公司的,有個好幾千萬呢。”
蘇夏趾高氣昂的樣子,連陳萍萍這個二姨都不喊了。
看起來像是上門興師問罪的。
蘇夏一臉傲然。
鍾漢通追求了她很久,畢業幾個月了,依然在堅持給她發信息。
蘇夏確實是有傲氣,她本來覺得鍾漢通家裏不到一個億的資產,完全配不上才能卓越長相漂亮的自己,就一直拖着他。
可是今天被鄧氏集團辭退後,蘇夏受傷了,直接答應了鍾漢通的追求。
蘇夏現在是帶着鍾漢通,上門出氣來的!
“哪個是徐長生?”
鍾漢通微微一笑,環視屋裏,氣勢十足。
徐長生走過來:“我就是。”
“看你們這家庭,沒什麼錢吧?”鍾漢通上來就是一頓奚落:“窮就算了,還不懂得人脈的重要性嗎?小夏有我這層關係,今後你們喫香的喝辣的還不是輕而易舉?你爲什麼要欺負她?我告訴你,就算我娶了小夏爲妻,也不可能照看你這種親戚的了!”
蘇夏冷笑不止。
陳萍萍不禁朝着徐長生投去憤怒的目光:“不是,你怎麼就欺負小夏了?小夏,你給我說,二姨給你出氣!!”
“今天我去鄧氏報道,徐長生讓林威部長炒我魷魚!”
蘇夏不爽道:“不就是林威部長看在你們周氏公司和他鄧氏集團有點合作的份上,給一個面子嗎?徐長生你這也太噁心了,合作又不是你拿下的,你也身無半職,你一個喫周葵軟飯的窮鬼,爲什麼要狐假虎威啊?”
“你憑什麼欺負我啊?”
陳萍萍一聽,也不開心了,惡狠狠地瞪着徐長生道:“昨天我大姐和小夏不就罵了你幾句嗎?你至於仗着周氏公司的面子,去幹這種無恥的事嗎?”
她還是看重姐妹關係。
爲了讓蘇夏這個外甥女開心。
陳萍萍一邊說着揚起手,就要甩徐長生一個巴掌,一邊罵道:“我非得教訓你不可!!”
周葵大驚。
啪。
鍾漢通抓住陳萍萍的手,淡淡道:“這位大媽,欺負小夏的是徐長生,該爲她出氣的是我,而不是你。”
說着。
鍾漢通掏出手提包,從裏面取出十疊鈔票,扔到徐長生腳下,高高在上道:“十萬,買你給小夏磕頭道歉。”
“漢通,我還要陳萍萍和周葵給我下跪道歉!!”蘇夏趾高氣昂地大叫,甚至要自己二姨給她道歉。
鍾漢通很爽快地再摸出二十疊鈔票,扔了出去:“那就再加二十萬,我有的是錢,記住,誰也不能欺負小夏。”
陳萍萍的臉一下子黑了。
她是真的想修復和大姐一家的關係。
可是蘇夏卻完全不領情,還要自己這個長輩給她磕頭道歉。
這時,周維鈞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個東西,一邊道:“萍萍,你看你給豆丁洗澡,把玉放洗手檯上還給忘了,差點讓我衝進下水道。”
他完全不知道這邊的爭吵。
周維鈞說着走過來,把玉戴到小豆丁脖子上,笑呵呵道:“戴好嘍小丫頭。”
“謝謝姥爺。”小豆丁奶聲奶氣的。
咔嚓——
這時,鍾漢通瞪着小豆丁脖子上的那塊玉,腦中閃過一道驚雷,脫口而出道:“葫蘆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