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之間，念穆看見宋北野朝着自己一笑。
即使隔着距離，她還是能感受到這個笑容充滿挑釁，不懷好意……
念穆回了他一道冷冷的目光，再收回來。
宋北野輕笑一聲，“她在裝什麼，裝得再高冷，還不是舔着臉爬上慕少凌的牀？賤人。”
楊助理聽着他的話，無奈地搖頭，在行業內，大家都知道，有三個人不能招惹。
一個是慕少凌，一個是宋北野的哥哥宋北璽，另外一個，則是顏驥文。
現在，宋北野是在公開挑戰慕少凌啊……
即使有宋家的支持，但畢竟不是宋家的家族企業，他就不怕慕少凌不給宋家面子，直接給他對幹？
到時候，還是宋北野跟公司喫虧。
楊助理坐在他身邊，摸了摸下巴，說道：“老闆，您這樣挑釁慕總，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難道我還要得巴着他？”宋北野挑着眼眸，斜看他。
一個慕少凌而已，他怕什麼。
董子俊在面對他的時候，絲毫不怕，而自己的助理面對慕少凌的時候，則是表現得畏畏縮縮的，在氣勢上，就輸了。
要不是宋北野還不想亮出自己的得力助手，他根本不會帶楊助理出席這回的助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們始終要相見的，而且這次的標書……”楊助理沒有說下去，他始終認爲，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沒有必要弄成敵人那般。
更何況，他們的標書還是偷別人的……
“你這樣畏畏縮縮，要不是我清楚你，還以爲你是慕少凌那邊派過來的臥底。”宋北野頓時不悅，他不比慕少凌差，幹嘛要低人一等給他面子？
只要這次能得到項目，他說不定能讓慕少凌在自己面前低下頭來。
不過，就算拿不到也沒關係，總比慕少凌連入場資格也沒有的要好。
楊助理點了點頭，不敢再說什麼。
一個小時後，廣播響起，他們的飛機可以登機了。
宋北野站起來，故意放大聲音說道：“終於可以出發。”
說完，他故意看着慕少凌那邊，慕少凌等三人，都沒有理會他。
宋北野站在登機口，看着董子俊推着慕少凌走過來，他彎起嘴角，說道：“慕總，說實在的，我挺期待跟你坐在俄方那邊的辦公室，等待他們公開中標信息的那個時候。”
聽着他說了長長的一句話，慕少凌只是簡單了回了一句，“嗯。”
然後，董子俊推着他的輪椅走入登機通道。
宋北野眯着眼睛，不懷好意地看着三人的背影，他嘴角勾着的笑容透露着陰狠，對楊助理說道：“走，我們也登記，這次，必定是凱旋而歸！”
楊助理表面上應着他，“是，老闆。”
心裏則是不禁納悶，他怎麼這麼有把握？雖然說T集團做的標書肯定優秀，但是這次的招標也不是隻面對國內，面對着全國各地，他哪裏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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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宋北野心裏，能夠勝過慕少凌，就是凱旋。
爲了讓慕少凌出醜，他花了大價錢買這份標書，能投中當然好，當是意外收穫，投不中，也不可惜。
上了飛機後，在機組人員的幫助下，慕少凌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
念穆看了一眼自己機票上面的位置，發現這個位置在慕少凌的旁白，還是一個靠窗的位置。
念穆微微一怔，看着董子俊走向另外一邊，她抿着脣，走到董子俊身邊，“董特助，要不我跟您換個位置吧，您坐那邊還能跟慕總討論工作的事情。”
“念教授，我這邊暫時沒有工作的事情要跟老闆討論，那個位置還是您坐着吧，您知道的，老闆現在腿腳不方便，還得您照顧一下。”董子俊直接拒絕她的請求，慕少凌要求買的連坐，他哪裏敢換？
而且，遠離慕少凌，等於遠離壓力源，董子俊可不希望，這十多個小時的飛行，還要感受慕少凌的氣場，那得多痛苦。
念穆就不一樣了，她坐在慕少凌的身邊，不會有什麼壓力。
董子俊說完，坐好，扣上安全帶。
念穆見狀，便知道他是不打算換了，只好坐在慕少凌旁邊的位置上。
“跟我坐在一起，很委屈？”在她坐好的瞬間，慕少凌的聲音響起。
念穆拿起安全帶，裝作若無其事地扣好，“沒有的，慕總，我以爲您要跟董特助談工作的事情。”
“沒有工作的事情要談。”慕少凌說的話，跟董子俊說的一模一樣。
要不是念穆在待機的時候全程在他們身邊聽着對話，就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提前對好話語來搪塞自己。
她又問道：“您不覺得宋北野有些奇怪嗎？”
“怎麼？”慕少凌擡眸看着她。
念穆皺着眉頭，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我覺得他好像要對付你，又覺得，他好像勝券在握。”
“那是他自己認爲，宋北野雖然建立了公司，表面上有宋家作爲支撐，但是他公司的規模，還達不到國際水準，即使他的標書特別優秀，價格也特別合適，俄方那邊，也不一定會用他。”慕少凌跟他分析道。
雖然是招標，但是俄方那邊也表示，還會結合投標公司的綜合實力來評估。
念穆點了點頭。
慕少凌又說道：“如果要宋家做出選擇，他們選擇的肯定不是宋北野的公司。前段時間，宋北璽給他挖了個坑，現在宋老爺子對他更加失望，同時，也勒令他不能再經營某些產業，他公司失去這些產業的收益後，實力更加弱。”
念穆聽着他給的分析，自己一直以來，不太關注這些，現在慕少凌這麼分析，她倒是清楚了。
說白了，宋北野請外援做的投標書再優秀，俄方那邊也有很大機率不會考慮他的公司。
所以，T集團的競爭對手，從來都不是宋北野的公司。
只是他現在沒搞清楚情勢，急着要扳回一局，所以才參加這回的投標。
因爲，俄方沒有規定參加公司的規模，所以給了宋北野公司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