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慕凜冷酷無情的話，鄭宗耀明顯愣住了。
自從他當上天神內院的長老，成爲年輕一輩最出色弟子的導師，從來沒有人夠膽這樣對他，天神內院院長都不會如此對他。
一時之間，鄭宗耀心裏怒氣衝衝。
他揹負着雙手，看着夜慕凜，沉着臉道，“年輕人，不要以爲年紀輕輕當上天神外院的長老就很了不起，凡事不要做得太絕，不然什麼時候踢到鐵板你都不知道。”
秦秋六個人：“……”
鄭宗耀，你已經踢到鐵板了。
六個人默默移開視線，心裏默默給鄭宗耀點了一根香。
面對鄭宗耀明裏暗裏威脅的話，夜慕凜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見狀，鄭宗耀差點忍不住爆粗口，但殘存的理智讓他控制住了，同時心想夜慕凜是不是喫軟不喫硬。
他斟酌了一下說辭，繼續道，“那個，年輕人，大家都是天神學院的人，爲了培養更多好苗子，請你告訴我。”
然而，夜慕凜面無表情，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年輕人，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鄭宗耀咬牙切齒道，雙手握成拳頭，看得出他在壓制心中彷彿要溢出來的怒火。
這一次，夜慕凜終於有點反應，他擡眸看向鄭宗耀，冷笑道，“呵呵……儘管提要求？那我讓你立刻去死。”
話音一落，四周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就連秦秋他們也沒有想到夜慕凜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一刻，他們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
眼前這位爺還是那位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神聖不可侵犯的爺啊！
這段時間，他的“柔情”差點讓他們忘記這一點了。
於是乎，秦秋六個人非常默契地看向葉緋染九個人，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鄭宗耀聽到夜慕凜的話，臉色一下子僵住了，等他回過神來，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天神內院的長老，是風雲一隊的導師，你一個外院的長老竟然夠膽耍我，我看你是……”
活膩了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被顧文華打斷了。
“鄭長老！”
聞言，鄭宗耀下意識地看向顧文華，看到顧文華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心裏頓時一個激靈，理智恢復了一點。
鄭宗耀能夠當上風雲一隊的導師，自然是有幾分本事，他打量了一眼夜慕凜，微微蹙眉，難不成這個年輕人是什麼大人物？
顧文華他們都尊重的年輕人，到底是誰啊？
鄭宗耀思考的時候，夜慕凜也收回視線，看在顧文華他們的面子上，不跟這個傻子計較。
當他擡眸看向葉緋染的時候，眸底的冰冷盡數散去，這世間也唯有葉緋染能讓他露出這樣的柔情。
顧文華看到夜慕凜身上冰冷的氣息散去了一些，快步走到鄭宗耀身邊，道，“鄭長老，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股無形的阻力應該是前輩們的手筆。”
聞言，鄭宗耀微微一愣，然後看向石頭路出神。
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死心，繼續問道，“真的不是你們做手腳？”
“當然不是。”顧文華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一本正經地道，“這一條石頭路有多少傳承，我們都知道，他們九個人不可能全部收入囊中，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們天神學院的弟子。”
聽到此話，花茉莉五個人心裏都忍不住笑了。
論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本事，這裏還真沒有人比得上顧文華。
鄭宗耀看到顧文華真誠的眼神，下意識就選擇相信，看看石頭路，再看看八個弟子，頓時蹙起眉頭，這到底如何是好？
這會兒，鄭宗耀心裏又狠狠地記了一筆易濤的賬。
如果不是易濤那個無賴搶了那個機遇，他也不會那麼晚才帶着弟子來這裏，然後繼續錯失良機。
“文華，你說等他們通過考驗，這一條石頭路還有沒有傳承？”鄭宗耀態度溫和了不少。
“我不確定，不如你去看看其他石頭路適不適合弟子們？”顧文華說。
“唉！”鄭宗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犀利的眼睛看向其他石頭路，但沒有一條能讓他滿意。
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旁的夜慕凜，鄭宗耀心裏頓時生出一個想法，“咳咳……文華，石頭路的情況是不是他先發現的？”
聽言，顧文華微微挑眉，有點疑惑，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不錯。”
聲落，鄭宗耀把顧文華拉到一邊去，壓低聲音道，“文華，我不問你他是什麼身份，但你幫我問問他剛纔那個問題嗎？”
顧文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鄭宗耀，才道，“如果你剛纔沒有得罪他，他或許一高興就說了，但現在……不用問了，問了也是浪費口水。”
鄭宗耀：“……他到底是誰？”
顧文華看了一眼夜慕凜，通過脣形說了三個字。
邪雲宮！
鄭宗耀心裏一跳，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邪雲宮的人，幸好他剛剛沒有跟他計較，不然後果有點嚴重，畢竟邪雲宮的人都不簡單啊！
鄭宗耀心有餘悸過後，注意到弟子們期待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道，“文華，要不試試，說不定他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會回答。”
顧文華嘴角微微一抽，如果葉緋染在這裏還有機會，但他們就算了吧！
他們的面子不大，而且剛剛已經用完了，如果剛剛夜慕凜不是看在他們的面子上，鄭宗耀極有可能被夜慕凜踢下懸崖深淵。
“不必了，面子剛剛已經用完了。”
鄭宗耀微微一愣，下一刻就明白顧文華的意思，臉色有點訕訕的。
不過，爲了八個弟子，他把心一橫，再次走到夜慕凜身邊，拱手道，“公子，請問他們通過考驗之後，這一條石頭路還有傳承嗎？”
夜慕凜依然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鄭宗耀想到他是邪雲宮的人，也不好再死纏爛打，蹙眉看着石頭路思考了一會，果斷地做了一個決定。
“飛鴻，你們可以嘗試一下看看其他石頭路有沒有適合自己的傳承，如果沒有，我們就在這裏等，我就不信等他們通過考驗，這條路會沒有傳承。”
夜慕凜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鄭宗耀，倒是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魄力，只是人品太差。
古飛鴻八個人雖然心塞，但也只能接受現實。
“是，導師！”
八個人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馮芷若看了一眼葉緋染九個人，忍不住問道，“等他們通過考驗之後，真的還有傳承嗎？”
古飛鴻微微蹙眉，有點不悅道，“芷若，我們應該相信導師，你沒有看到導師爲了我們老臉都豁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