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嬤嬤到底又被她摳出了一百兩銀子,狼狽而逃。
明九娘站在院子裏,看着馬車遠去,忍不住叉腰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太爽了!
蕭鐵策回來,明九娘也沒瞞着他,告訴他奶孃來過,而且還被她榨取了一百兩銀子和一根金釵。
“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得可持續發展,”明九娘道,“你時不時地,得給我提供點消息,不重要的那種,去換銀子。這不比苦哈哈地伺候野鴨舒服多了?”
蕭鐵策沒理她。
明九娘“哼”了一聲,繼續進去教曄兒學古詩。
“來,兒子,”明九娘把之前的對聯拿出來讓他複習一遍,然後開始教他《靜夜思》。
“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明九娘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在紙上,用手指着教他。
曄兒嘴脣動了動,特別含糊地指着“是”唸了出來。
明九娘激動地扔了筆把他抱起來:“曄兒,曄兒再給娘念一遍!再給娘念一遍!”
“是……”曄兒對於自己能發聲也覺得很驚訝,摸摸自己嘴脣,又摸摸自己的嗓子。
“蕭鐵策,你進來,你快進來!”明九娘高興瘋了。
蕭鐵策聽到曄兒發聲,眼中也有難以掩飾的高興。
但是他嘴上卻道:“要繼續努力。”
明九娘推了他一把:“你怎麼那麼掃興呢!還用你說,我們曄兒當然會繼續努力的。來,好曄兒,娘要給你獎勵。娘想想,娘現在去給你炸茄盒怎麼樣?多多放油放肉餡那種?”
曄兒高興地點點頭,比劃着表示要去給她打下手。
“那可不行,熱油濺出來可不是鬧着玩的。跟你爹玩一會兒好不好?你爹白天都在鋪子裏忙,見不到你,是不是也很可憐?”
蕭鐵策聽着她溫聲細語哄着曄兒的聲音,甚至有些懷疑她被什麼上身了。
但是就算真是那樣,他也更願意接受現在這個人或者妖。
人有壞人,妖亦有好妖。
金雕王表示,的確是妖,但是是鳥妖,和你有毛關係?她是我的!
明九娘剛出去,曄兒的臉就垮了下來。
蕭鐵策敏感地感受到兒子的變化,學着明九孃的樣子蹲下和他視線平齊,甚至也伸手捏捏他的小臉蛋,手感真不錯。
“怎麼了?”他笑着問。
曄兒嚴肅起來和蕭鐵策一模一樣,眉頭緊蹙,帶着幾分惆悵。
他拉着蕭鐵策的手走到桌前翻了翻,然後指着之前的“去留無意”的“去”字,仰頭看着蕭鐵策。
蕭鐵策想了想,“去!去!這是去!”
曄兒伸手摸着他的喉嚨,眼睛轉了轉,很艱難地道:“去……”
雖然很不清楚,但是蕭鐵策還是激動不已,鼓勵他道:“對,去,這是去!曄兒,你再說一遍?”
曄兒點點頭,慢慢開口:“去,去是,去是……”
“去世?”蕭鐵策愣住了,“誰去世了?”
一定是他理解錯了,曄兒這麼努力的學說話,就想告訴他“去世”這兩個字?
不對,哪裏一定有問題。
更沒想到的是,曄兒竟然伸手指着他,“去是。”
蕭鐵策臉色凝重起來,他發現曄兒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也很嚴肅。
“曄兒,誰跟你說我去世的?”蕭鐵策努力不露出緊張之色,給他壓力。
曄兒伸手指着外面竈臺間哼着小曲的明九娘。
明九娘要害他?